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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长澈默不作声地凝视了她侧脸一会儿,忽而冷声笑起。
“可惜我不满意,还有,她既要与我相争邪主之位,我是万万不能放了她的。”
夏芸抹了一把眼泪,摇头,“小初,别求她,不过一死罢了,我不怕。”
叶初咬咬牙,继续求道:“现下我们都出不去,还争什么邪主之位。还有,你都说了,她武功已经不如你,即使她曾经是邪主,也奈何不了你,既是如此,何须惧。”
静默几秒,柳长澈猛地将她按在了地上,磨得皮肤生疼。
“我知道她不是。”他看了眼夏芸。
“你以为说这几句微不足道的话就能让我改变主意?难道你看不出来我这是在玩弄你吗?”
言罢,将叶初拎到一棵大树边,分开她的手,反手环住树身。
然后不知道用什么绑住了她的手,可能是怕对方挣脱掉,打的结是死结,而且勒得很紧。
原来他一直知道夏芸不是真的,那还折腾什么?叶初真的累了,越觉快顶不住要昏过去,疼痛也没能再让她清醒。
“柳长澈,别碰她,既然她不是邪主,你杀了她也没用。”
柳长澈不语,清隽的眉眼染上狠戾,没因她的话停下,一步一步地朝夏芸走去。
夏芸站不起来,自知逃不掉,放弃挣扎坐在地上,黛眉狠蹙地抬头望他,“柳长澈,作孽太多终究会付出代价的。”
作孽太多?柳长澈笑了,要在人吃人的江湖上活下来,谁手上没沾些血?
无论沾多沾少,沾的是人们称之为坏人,还是称之为好人的血,都是沾了别人的血,谁比谁高贵,谁比谁干净?
回头想想,他也数不清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,如此说来此生作的孽早已还不清,可那又如何。
柳长澈走到夏芸面前,慢慢半蹲下,看似温柔地替她撩起散落在脸颊边的碎发,轻轻地撩到耳后。
只不过他容貌偏清冷,认真看去没半点温情,反而产出一股古怪之意,中间含了几分不可忽视的危险。
她瞪了他一眼,偏头躲开触碰,碎发最终还是继续散落着,没能挂到耳上。
柳长澈勾了勾唇,不怒反笑,“先前倒看不出你性子倔。”顿了一下,笑容突然消失,语气变得无情,“但没机会继续倔下去。”
骨骼分明的手向前伸去,没丝毫怜香惜玉的想法。
看到这一幕,叶初着急得要命。
“柳长澈,你给我住手,我保证,毕竟她不是真的,以后不会跟你争邪主之位的。”
夏芸面色发紫,纤手不停地拍打着柳长澈,脖子被掐得死死,呼吸乱得不成样,仿佛下一秒就会喘不过气。
叶初只得放声大喊:“倘若能顺利逃出此处,我帮你找真正的邪主,到时候她是死是活,我们都不会干涉的。”
柳长澈收力,回首看她,眼神颇为意味深长,最终还是停下了,一把扔开夏芸,转而朝她走去。
一掌下来,叶初晕了过去。
醒过来时,她手还受着束缚,没大喊大叫,因为知道附近不太可能有人,而且还容易惹怒对方。
系统没出来,夏芸还是安全的。
柳长澈生了些火,支了个架子烤野鸡,阵阵食物香味传入鼻尖,叶初不自觉地咽了咽。
他屈腿坐下,没看她,“你说能替我找邪主?”
四周漆黑一片,不知不觉过去大半天,都到晚上了。叶初迟疑了下,点了点头。
“嗯,我可以帮你。”
柳长澈面无表情,好像并没有被她的话语打动,“以我的实力,需要你帮忙?”
叶初噎住,随后反驳:“你一直在找她吧,但直到现在还是没能找到不是?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。”
为表诚意,她又说:“虽说我们不对头,但只要你不杀我,我可以替你查,我好歹也是轻风派掌门的女儿,寻人的能力还是有的。”
柳长澈眯了眯眼,略一思忖,缓缓道:“掉下来后,我们都出不去,即便是真正的邪主。”
正与腹中食虫作斗争的叶初听了这句话,喉间一紧,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大概是心情有些好的缘故,柳长澈难得多说,回答她的问题,眼睛闪过一丝迷离,看似在回忆往事。
“我曾听邪主说过,只有她才能安全的往返是个幌子,用来糊弄众人,维护她自身的名声罢了。”
这下子,叶初不想说话了,原本她想着无论是谁,倘若有一个人试过能成功出去,那么一定会找得了法子。
偏偏是这样,她仅存的丁点希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柳长澈没再管那只野鸡,走过来,神情冷淡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,“所以,我们都会死在这儿,永远都出不去。”
叶初颓了一秒便恢复斗志,天无绝人之路,不就是一个悬崖,她爬几年终归能爬上去吧。
他忽然按住她肩膀,视线不停地流转在她面上,冷着一张脸,另一只手抚上脆弱的脖颈。
叶初于心里翻了个白眼,暗暗吐槽,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掐脖子,能不能换一个杀人方法?
肩膀上的手蓦然用力,她再也不想忍了,“你能轻点不?要杀要剐爽快点!”
他眉眼弯起来,放缓语速道:“我要是说真正的邪主是你呢?”
叶初听了,当下错愕不已,满脸是不可置信,“柳长澈,你别寻我开心,这一点都不好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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