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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这位应该就是老三裘诗痕。
    这亭子里主子十个,下人穿梭不息少说三十,却不见婷婷的踪影。
    安以墨倒是自在,直接奔主人位子就去了,念离看着自己的位子,夹在宝儿和安老夫人之间,正是犹豫是自己走过去得体,还是等着人带过去得体,这个时候,总算有个人站出来解围。
    她着一袭碧绿的衣裳,一直站在宝儿身后,个子高挑,相貌也极为出众。
    这丫鬟念离是认识的,颜可的贴身丫鬟柳枝。
    “夫人,您这里坐。”柳枝迎了出来,念离微微点头,最后一个坐定。
    安老夫人一副等的不耐烦的样子,儿子还没开口说话,老夫人就自行开了局。
    “今天我们家里人随便吃吃,让不熟的人混个脸熟。”
    念离感觉头皮一阵子麻,这桌不大,围坐十人,除了两位老夫人、相公、三位夫人、宝儿,还有三个不认识的男人坐在对面。
    感情好,这一桌子,她没见过几个。
    安老夫人催促着:“念离,来,给家里的兄长敬杯酒。”
    拿起面前的酒杯,念离才发现还没倒上酒,桌子上一片肃然,一副杀戒全开的架势。
    念离一瞥眼,也没个下人提上酒壶,这才发现,酒壶在对面三个男人面前放着,而这一桌上,就他们三的酒杯空着。
    这是明摆着让她伺候他们斟酒,这也是明摆着要给她个脸子看。
    靠,姑娘是宫人,不是歌姬。
    念离眸子一深,安以墨满眼含笑地等着看热闹,手指不安分地在桌面上敲着。
    念离悠悠地站了起来,双手抓住桌上的锦布,无限温柔地说:“几位族里的兄长,新媳妇初来乍到不懂规矩,献丑了。”
    语毕,念离猛地一抖手,力度恰到好处地一拽,桌布绕着转了半圈,正巧把三个空酒杯和酒壶转了过来。
    而位于桌布正中的几碟开胃小菜,却是一粒花生米都没滚落出来。
    念离提起酒壶,一个行云流水的动作,三个杯子眨眼间就斟满了酒,仿佛是一条银河坠入了三个白玉杯,然后姿态万千地一伸手:
    “三位兄长请。”
    安以墨心里噗嗤一下。
    这三个哪里算什么兄长,不过就是安老夫人娘家几个不成气候的毛头小子,也就是这一桌子女人奈何不了这批蹭吃蹭喝的无赖,但凡来个男人,直接把他们揍到桌子下面去。
    当然,他安以墨是个男人,也早就想动手了。
    可是他得低调,尤其身边这么多大眼睛盯着他看呢,万一露馅,惊动溯源事小,把京城的人惹来就麻烦多多了。
    三个男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这酒杯在对面,难不成叫他们过去“敬”酒?
    其中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递给小婉一个眼色,小婉伸出手向茶杯,却在离茶杯只有一寸的地方,被念离猛地捉住了手。
    “放肆,我敬酒,你来拿什么杯子,造反么?”
    声音不大,语气也不高,却吓得小婉一哆嗦,震得柳若素都跟着一抖。
    随即,念离特别贤淑、甚至有点楚楚可怜地对那三只禽兽说:“怎么,不给我这个新媳妇面子么?那我只能自罚三杯了——”
    一顺带起三个杯子,酒水下肚,快的叫人咋舌。
    “大嫂,好酒量。”三个男人中稍微能看出眉毛眼睛的一个,由衷地感叹道。
    后来念离知道,原来他还算一个本分人,是安老夫人娘家卫家最小的男丁卫萧。
    不安分的是为首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,卫家的长子卫楠。
    还没等卫家一众来得及说些什么,念离转眼之间把酒水又填满了,依旧是伸出手,一副贤淑的样子,“三位兄长请。”
    卫萧第一个挪出步子来,从安老夫人身后绕过来,慌乱拿起一个白玉杯,“我代表卫家这几个兄弟,敬大嫂一杯,愿大嫂能在安园平安无事……”
    安以墨正嚼着花生米,突地就喷了出来,肚子都笑的一抽一抽,只差没出声了。
    安老夫人瞪了这没用的卫萧一眼。
    “快回去坐着吧,和女人家比什么酒量,传出去多伤风败俗——”
    娘,陪酒也是你说的,不让喝也是你说的,嘴都长在你身上了。
    念离笑着坐了下来,轻轻地说:“无妨,今天高兴,既然是娘要我们和卫家这几个出色的兄长吃酒,那就不能怠慢了。只是娘说的对,我不好喝多——”
    念离的眼神飘向了安以墨,安以墨却没有举杯。
    他已经能够猜透这小妮子的心眼儿了,她这么说,定不是让他来顶。
    果真,念离眼神征求着相公的意见,话说的却是:“我们安园又不止我一个夫人,不是还有两房妾呢么?我们三人敬卫家兄弟三人,恰是正好。”
    柳若素坐正的身子不禁微微一颤,裘诗痕倒是不怕喝酒,只是皱着眉头看了眼念离,脱口而出:“我们这样的大家闺秀,怎能和男人吃酒划拳呢?”
    念离挑了一下眼,慢条斯理地说:
    “大家闺秀——”
    那四个字说的很慢很慢,却像一把锯子,在裘诗痕的心头慢慢地拉扯,女人顿时有些慌了,转头向安以墨,谁知道相公竟然开始用花生米在桌上摆起图案来了。
    “这满座的,有谁不是大家闺秀么?”念离终于抛出这么句话,裘诗痕挪了挪屁股,这柳若素充其量就是个商人的女儿,这大夫人也不过就是个婢女罢了,哪里比得上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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