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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“事在人为,你都没有了解到大哥的本质,怎么知道他一定不行呢?你从谁那里听说这事儿的?我可以拍胸脯向你保证,我大哥身子上绝对没问题,要是有,也是在心理。你总归是不大了解他的——”
    念离头缩的像鹌鹑,这月黑风高的,孤男寡女的,她一个不受宠的填房,他一个假和尚,俩人谈论起云雨之事来,真是别扭。
    最重要的是,这事的主人公,还在青楼沉睡不醒呢。
    “我还不够了解你大哥么?”念离小声说着,“我怕是了解的太多了些。”
    这园子,还有人比我了解得多么?
    我知道他曾有着那样的抱负,我知道他曾经向往仕途,我知道他从小就是个犀利又仗义执言的人。
    反而是对你,安以笙,我倒是没什么特别印象了。你总是不爱说话的,总让人感觉你就该弹弹琴写写词。
    “其实我大哥也不算了解你。”安以笙笑着说,“你们两个总想要了解对方,又总是把自己捂得死死的,就这样互相折磨着,我这个得道高僧看着真难过。这世俗之见,总是有着这样解不开的情缘,善哉善哉——”
    是的,我怕我的过往殃及了他,他也怕他的往事连累了我。
    我是岚儿,我却不敢说,我和皇帝的关系,我也不敢说。
    就像他也是如此吧,至此,他还是没有细说当年安园发生的一切,不肯说颜可的故事。
    并非不信,而是因为彼此都是背负了太多苦难的人,不忍拉着对方,一起朝着山崖更深处堕落而去。
    “大嫂也许知道结果,也许知道原因,却不知过程。可大嫂应该明白,有些事,最让人刻骨铭心难以摆脱的,并不是因由,也并不是结局,而恰恰就是这中间来来去去这一遭。”安以笙此刻那光亮的脑袋上仿佛有佛光在闪烁。
    “二弟愿意告诉我?不怕我害了你的大哥?”
    “我颇具慧眼,善读人心,大嫂是怎样的人,我这几天接触中,看的明白,想的仔细。我想大哥心里也是清楚的,只是不愿让你知道他的不堪。”
    “他的不堪?”
    “大哥本不是今日这样喜怒无常疯长痴狂的人,十年前发生在我安园的劫难,让他不得不伪装至今。当然,我不知因由,也不知结局,只是不幸又万幸的,参与了过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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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十年前。
    京城。
    “你要想清楚了,影者逾百,陛下是看得起你,才将如此的重任托付给你,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
    影的最高头领曲款坐在桌的这侧,那侧端坐的是年华锦绣的安以墨。
    长衣飘飘,举手投足之间有着一股子富贵之气,曲款看过他的文,也听过他对时政的看法,不可否认,这是影这些年来少见的天才。
    沉稳,又富有激情。
    果断,又小心谨慎。
    犀利,又懂得为人。
    重要的是,他内有状元之才,外有商贾的身份遮蔽,实在是执行任务的不二人选。
    “曲大人也知道我一心想要报效朝廷,钻研时事,寒窗苦读,就是为了考取功名,您却叫我临场退缩,回到溯源那偏僻小地方去做个土财主,我真的不懂!”
    “报效朝廷也有很多方法,从你进入影那一天开始,你就该知道,你永生见不得光亮的,想要上庙堂去穿红戴绿,只等下辈子吧!”
    曲大人一拍桌子,但是他清楚得很,这个骨子刚硬的男人是不会被吓回去的。
    如果今天考不中,他明年也会再来。
    陛下却等不及了。
    “如今形势,你多少也该明白。魏皇后党羽笼络大势,陛下膝下无子,倘若……那位子只能传给那庶出的贫贱王爷壁风。陛下明年会南下巡视,魏皇后身边的人自然也是寸步不离地监视,可是总能让我们找到空隙,偷出龙种来——到时候,这负责暗中保护龙种的重任,就非你莫属了。”
    “这件事我更不能同意,想我一代儒商,就算不能走仕途,也要做的堂堂正正,要我娶陛下的女人,养没有名分的皇子,这简直是荒唐!”
    “宫中之事,荒唐的比比皆是,你已经知道这计划,想要摘清是不可能了!你不如乖乖同意,将来皇太子继承大统,你算是他的太傅!”
    太傅?!
    哼。
    你怎么不尊我为太上皇呢?
    我就是太子的人生污点,他日他若得势,我必遭殃。
    “曲大人容我思量。”
    “陛下为此事寝食难安,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吧,如若你不答应,我也有法子让你答应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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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是谁如此晚了,还在弹奏小曲儿呢?
    安以墨微微睁开眼,自己原来是醉倒在塌下了,这没有暖玉在怀,他好生凄凉。
    十年不曾自由,九年不曾碰过女人,八年守着一段不能说的秘密过日子。
    这样的日子,随着那位“仁宗”的死,都该结束了吧?
    可是为何,丝毫感不到自由,觉不到任何私欲了呢?
    是厌倦了,还是无法从当年的阴影中走出来?
    一闭上眼,仿佛还能看见那几个日夜,曲大人三次推门而入,手执一个瓷碗,瓷碗里是一个人骨骰子,放在他面前。
    “你五个弟妹已经死了三个,非要死光了,你才肯答应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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