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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嘘,小点声,这安家二夫人还在这儿呢——”
魏思量听的眼皮直跳。
窑子。
醉酒。
那个硬不起来。
毒打老婆?
安以墨听到这一句心凉了半截,念离,念离,念离受伤了么?
也不等魏思量再说什么,安以墨突地就跟小蛇似的从人群之中窜到院子口,偏不走让出来的大路,等魏思量寻到他那松垮的背影,这小子早就脚下抹油了。
魏思量摇着头。
“没想到,真没想到。”
“这位公子,你家主人就是买了我柳家钱庄的毕老爷么?”
循声,魏思量转睛撞到了柳若素身上,一时惊为天人,想不到溯源还有如此风雅绝伦的女子,粉黛略施,病容微透,如快要坠下的莲花,垂又不垂,滴水剔透,很有传说中皇帝的生母锦妃的影子。
“这位姑娘是?”
“妇人柳若素,乃安园大公子的二夫人,方才您所见的,正是我的相公。”
咔嚓一声大雷,魏思量又被焦了一回。
这安以墨何德何能,还是这溯源民风太过淳朴、姑娘太纯情?
“公子,小女子也是这柳家的出阁女儿,但是家里有事,不能不回来打点一下,让公子见笑。”
“人之常情。”魏思量不曾想到,这小小溯源也是如此人才辈出的好地方,更不曾想过,他随意给主子买了个钱庄安身,竟然惹来这么多人。
“各位放心,我家主子不过是来溯源小住,并不想为难溯源的父老乡亲,买了钱庄也不过是寻个事儿做做,之前柳家钱庄的人,一个都不会变,之前怎么做生意的,现在照做。”
魏思量这一席话,得到群众的拥护,他可是堂堂侍卫队队长,拨乱反正的重要人物,这安抚民心的工作,可谓是轻车熟路。
他担心的倒不是钱庄这边,而是安园那边,陛下会不会一时激动化身为龙。
喷火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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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以墨匆匆跑回府上,一进门就和二弟撞了个满怀。
安以笙扶住了大哥,慢悠悠地开口:“大哥,我就回山上那么一天,你们怎么就搭上台子唱上戏了?”
“来不及细说,二弟,我问你,念离现在在哪里?”
“正堂。”安以笙一笑,笑的安以墨抽抽,“是一个风流倜傥的英俊小生给送回来的,那小生,可不一般。”
“怎么不一般?”安以墨紧张地问,如若说方才那个车夫就是侍卫队的人,那么他的同僚伪装成主子也不为过。
他们是来捉念离的?
可为何不在城门口直接带走?
“你见过一个普通男人,这么紧张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么?”安以笙这个假和尚满嘴胡言,“我在他眼睛里只看见了四个字,我要念离。”
要?
究竟是哪一种要法?
是捉她回去?还是如李德忠那种对念离由来已久的倾慕?
安以墨满脸抽搐,三步并作两步奔向正堂,未到屋子,先听到屋子内爽朗的笑声,声音磁性动听,自信满满:
“那就先拜别安老夫人了,等安兄弟回来,烦转告一声,日后都是在溯源做生意的,不妨出来多吃吃酒,谈谈生意。”
安以墨像只狮子似的就要往里面冲,那头发就四个字,怒发冲冠。
安以笙紧忙攒住他的腕子,“哥,别急——”
安以墨似要挣脱,却一把将安以笙给甩了进去,恰逢里面那陌生的英俊男人起步往外面走,两个大男人就这么生生地撞在了一起。
下一秒,壁风睁开眼的时候,后背是安家冰凉的大地,还有他自己的脚印,胸脯上压着个穿着和尚大袍的男人,冲着他不断地眨眼睛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天花板上有安老夫人和念离凑过来的脸,壁风的思维就像被拦腰斩断,一时语无伦次起来:
“好重。”
安以笙温润的一笑,双手撑在他身子两边,说是起身,那架势却让壁风一抖,就好像他暖玉在怀准备吃掉女人时的凶猛动作——
只不过,自己这会儿倒成了暖玉。
“阿弥陀佛,罪过了,罪过了。”
安以笙皮笑肉不笑。
罪魁祸首安以墨一进屋子,不由分手地牵住念离的手,摸摸头,捋捋发,完全当没有壁风这个人存在一样——
“娘子,你撞伤了没?”
念离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,视线慢慢转到地面上那万紫千红的脸上,“多亏了毕公子相救。”
“哦,这就是闻名遐迩的毕公子,听说柳家的钱庄,就是你小子买去了——”
念离紧紧握着安以墨的手,听到“你小子”三个字,惊的自己一身冷汗。
“二弟,快快起身,抱歉了,毕公子,小地方礼数不周,没压坏了您吧——”
“大哥,无妨的,这公子身子精壮得很,大不了我让他也压一回,算是扯平——”
“也好,我们做买卖的讲究一还一报,绝不拖欠!”
“那毕公子,你看我们——”
壁风听的脸色一阵发白,一把推开了还跪在他身上的安以笙,再也挂不住那张伪善的脸皮,嘴唇都在发抖:
“山野村夫!”
“过奖过奖。”安以笙继续微笑着,就像被灌了糖水似的,安老夫人不明就里也迎上来说,“毕公子,我们安家也是溯源首屈一指的大户,您在我们家吃不了亏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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