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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这一趟弄到的东西,只够打牙祭,但这片山林里活物很充裕,连这座常年被人光顾的小山,都有活物出没,那更深的山里,东西只会更多。
今天先就这样,等回头能单独进山了,她再去更远的地方瞅瞅。
到时候说不定能弄到大家伙。
*
雨后的天空,蔚蓝无云。
况曼一手提棕叶篮子,一手提竹鼠,柳眉弯弯,从竹林中走出。
孟九重干活,始终留了三分注意力在进山的路上,当那抹窈窕身影刚从竹林踏出,孟九重就看到了她。
阳光落在她脸上,微微眯起的眼睛,像月牙般完美,通身都溢着满足的愉悦。
看着脚步轻盈,从竹林步出的人,孟九重黑眸闪过刹那间的恍惚。
俏丽灵动的少女,再无以往呆滞,明媚笑容仿佛可以渲染人心,让人不自觉受其吸引。
“九哥,我在山里捡到些野鸡蛋,还逮到只大老鼠!”况曼看着远远望向她的孟九重,眼睛晶亮,小跑着奔了过去。
现在原料找好了,晚上就看这个帅厨子怎么发挥了。
况曼走近,孟九重也瞧见了她手里提的是什么。
瞅着吱吱叫唤不停的大老鼠,孟九重微诧,道:“这不是老鼠,是芒狸,很难抓捕。”
“芒狸?”况曼眨了眨眼。
不是该叫竹鼠吗?
哪个后人这么没文化,楞是将芒狸这么好听的名字,给改成了竹鼠。
孟九重:“嗯,你怎么抓到它的?”
芒狸可不好捉,除了设陷阱,极少有人能空手捉到它。
况曼咽了咽喉咙,像瞅一盘菜似的瞅着竹鼠:“它从我脚边跳过,我弯身一抓就抓到它了,九哥,咱们晚上吃它吧!”
“行,晚上给你弄。”看着她眼馋的模样,孟九重嘴角抿起浅笑。
她与他也算同命相怜。相同的际遇,一个清醒自知,一个却忘得一干二净,也许不记得过往,对她来说,是最大的幸福。
况曼眼馋了一会儿竹鼠,见孟九重还有一大截水沟没有掘出来,袖子一撸,麻利地动手帮忙。
两人出来时只带了一把农具,况曼没有锄头,就力所能及的,把山水冲下来的小石头,一块一块捡出来丢远,方便孟九重挖掘。
有人帮忙,孟九重挖掘速度增快,在太阳落山前,总算是把山水引进了新挖出来的水沟里,然后流进田里。
日落西山,二人干完活,稍清洗了一下身上的污泥,便准备回村。
回村路上,况曼遇上好些干完活回家的村民,每个村民路过时,都会扛着锄头打量几眼况曼,甚至有的村民,还会喊住况曼说上几句话。
大山婶几人的传播速度异常迅速,经过一个下午的时间,大伙都知道况曼已经不傻了。
有人欣慰,有人调侃,更人有语重心长,叮嘱两人好好过日子,反正说的都是好听的话,倒没有人阴阳怪气,见不得人好。
况曼一路都抿着嘴,羞赧浅笑,应对村民的事全交给了孟九重。
孟九重人情练达,几句话,就将人应付走了。两人刚到村口,便听到村头杨大富家传出了几声悲怆的哭喊声。
“我的儿啊,咋好好的,就摔成了这样了,你这样,让娘怎么活啊!”
哭声绝望,听得人心里难受。
但抱歉,难受的只有别人,绝没况曼。
况曼听到这声音,睫毛微颤,挡住瞳底嘲意。他害傻女丧命,她没以牙还牙,已是她仁慈。
“阿威娘,阿威命还在,你好好照顾着,说不定能好转。”
“对啊,命还在就好,你可别想不开,你看九重媳妇不就好了。”
“村里的小孩该管管了,一天到晚调皮捣蛋,瞅瞅,这不就出事了,回头得闲了,咱们合计合计,把那块大石头给推了吧,我都好几次看到有小孩跑到上面去玩了,这万一......”
“行,等秋收后,咱们就把那石头给弄了,正好弄来把村口的路给铺一下!”
过了一个下午,被送去镇上医馆看大夫的阿威,被杨大富带了回来。
但带回来的阿威,却被大夫判定成了傻子。
儿子成了傻子,且恢复机会渺茫,杨大富精神气一下子被抽走,整个人都暮气沉沉。
阿威是杨大富的独子,两口子极为溺爱,就连昨儿曝出阿威欺负况曼的事,杨大富都没下狠心教育阿威,只轻轻拍了几下。
可就是这样,阿威也把傻女记恨上了,这不,一大早就跑去孟家,想找傻女出口恶气。
谁知,这次却撞上了铁板,这铁板太坚硬,直接把他撞成了傻子。
村民们在安慰杨大富俩口子的同时,谈起了那块大石头的隐患。
孟九重也在杨大富家停留了一会儿,毕竟杨大富是杨御的族人,他家小孩受了这么严重的伤,不关心问几句,别人会说他不近人情。
况曼跟在孟九重身后,冷漠地注视着院中一切。
现代社会有句话说的很对,当家长的不会教育孩子,总会有人帮着教育,只不过......外人的教育,可就不像当家长的那般温和了!
第7章 这人,有秘密哦!
回到家,孟九重着手收拾竹鼠,况曼吸溜着口水,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,仿佛一错眼,到嘴的肉就会飞了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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