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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粉黛薄施,梳着飞云髻,一身红白相交的束腰纹裙将她衬得明艳不可方物。
看着出来的女掌柜,和一群坐在大堂的武林人士,况曼有种走入龙门客栈的错觉。
她似乎有些明白,为什么这家客栈的客人不同寻常了,因为,这里的掌柜就与众不同。
女掌柜莲步款款,脚步无声无息,一看就是练家子。
女掌柜走到柜台后面,将算盘搁下,含笑道:“小姑娘,咱东福客栈有三种房,一等厢房,半贯钱一天,二等客房二百文一天,大通铺二十文一天,姑娘要住哪种?”
况曼:“二等客房是单人房吗?”
女掌柜:“那肯定是,只是条件没有半贯的厢房好,不能沐浴。”
“那就二等的吧。”况曼从钱袋里摸出半贯钱搁到柜台上:“先住两天,其它的是饭钱,多退少补。”
女掌柜把半贯钱收进钱柜,笑吟吟地问况曼:“姑娘是在大堂用饭,还是在客房里用。”
况曼看了一眼大堂内的客人,黑眸轻轻垂下:“用完饭再回房。”
“行!”女掌柜应了一声,转头交待店小二:“阿莽,等会记得送小姑娘回房。”
店小二欸了一声,带着况曼走到靠窗的桌子坐下:“姑娘,这里清静,你用完饭,要回房的时候喊我一声就成。”
况曼向店小二颔首:“随便煮碗面就成。”
“好勒。”店小二应了一声,去了厨房。
况曼将身上的包裹卸下来,搁到桌子上,半阖着眼等着小二上面。
大堂内,那桌江湖人也聊了起来,况曼侧着耳朵,静静听他们谈话。
“赤阳堡放出消息,说伦山蛊后来了这鸟不拉屎的东义县。可咱们在这儿守五六天了,却连个影子都没看到,是不是消息出错?”
“应该没错,我昨儿入城的时候,看到赤阳堡的大弟子刘元恺了,他既然出现在这里,那伦山蛊后必然也在这里,那被杀的督师儿子吕正堂,可是赤阳堡堡主关门弟子,也是他未来女婿。女婿被杀,这不是打沈镇远的脸吗,瞧着吧,沈镇远绝不会放过伦山蛊后。”
“刘元恺都来了,那我们赏银还能弄到手?”
大家大老远跑到这里来,为的可不就是那千两赏银,这刘元恺虽年纪轻轻,但武功却极为了得,他们能从他里抢到伦山蛊后的首级?
况曼听那桌人谈了几句,便没了兴趣。
都是想用伦山蛊后首级换钱的人。
不过……这些个人,是不是也太没自知之明了!
不是她小瞧他们,隔壁一桌人,全部一起上,怕都是给伦山蛊后送菜的份。
不是她夸大,不久前,她还陪伦山蛊后的宠物玩了一场。
那群宠物还都是没啥杀伤力的,这要换成杀伤力强大的毒蛇,再来十个八个,怕都拿那伦山蛊后没办法。
第20章 抢赏银的人,真多。
况曼对隔壁桌的谈话没了兴越,吃完午饭,便回了客房。
躺在床上养了会儿神,起身,将前儿摘下的那朵灵芝单独包好,找店小二打听了下东义县最大的医馆,便出了客栈。
出了客栈,往东走了半柱香,况曼就找到店小二说的医馆。
这会儿是下午,医馆里没有病人,抓药的药徒趴在桌案上,打着瞌睡。
“小哥,醒醒。”况曼走进医馆,叩了叩柜台,将偷懒的药徒给叫醒。
药徒睁开睡意忪惺的眼睛,“看病还是抓药?抓药就把药方给我,看病请稍等,大夫在午睡。”
“卖东西。”况曼将包裹放到案桌上。
药徒打了个哈欠,看了眼况曼,懒洋洋地道:“本医馆有固定的药商,不收零散药草。”
况曼没在意药徒的傲慢态度:“你先瞅瞅再说收不收吧,不收我换一家就是。”
药徒瞥了况曼一眼。
许是见她是个女子,态度不卑不亢,不像是骗人的样子,就勉为其难地打开包裹看了一看。
才将包裹打开一角,只看到那朵灵芝的半角,药徒眼睛就一瞪,顿时来了精神。
他激动地惊叫一声,态度陡然一转:“哎呀,好东西啊!姑娘请稍等,我去叫大夫。”
说着,拔腿就往医馆后方跑了去。
没多大会功夫,他就和一个花甲老人,一起回了前堂。
“店里伙计说,姑娘有朵灵芝要出售,可否让老朽先看看?”老人一入药堂,就迫不及待地道。
况曼颔首,将包灵芝的包裹推到大夫面前:“东西就在这里,你老随意看。”
大夫点了点头,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,仔细观察况曼带来的灵芝。
灵芝比手掌稍大一些,呈淡褐色,伞面光泽有环沟,盖缘有些内卷,很完整,没一丝损坏。
大夫检查完芝灵,点点头:“保护得很好,根上的泥还是湿的,姑娘应该才将它摘下不久吧?”
况曼没和这大夫绕圈子,道:“是刚摘下来没多久,大夫,这东西你医馆收不收,收的话又是什么价?”
大夫捋了捋蓄到脖子下的胡须,踌躇了一会儿,道:“这种东西,哪家医馆不收。这朵灵芝看年份是上了百年的,老朽出价一百五十两,小姑娘看这价如何?”
况曼听到一百五十两,眸子突兀晶亮。
旋即,她睫毛轻扇,挡住眼底激动的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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