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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两个轮轴都不大,只有大拇指大小,上头缠着一圈细细黑丝,而黑丝的尽头则在外域男子的右手食指上。
    这男子食指上有一枚玄色指环。
    指环环尖处,是一个小巧钩子,钩子上勾住的正是刀柄机关里的黑丝。
    显然,他的指环与他的刀是配套的,他能远程操控他的刀。
    这也是龙鳞刀滑到沈闻秋脚下,突兀顿住的原因。
    况曼看着刀上机关,瞳底闪过欣赏。
    ——好另类的刀。
    对了,孟九重说过,他父亲铸器,喜欢另辟蹊径,凝血剑之所以能闻名天下,便是因为,他在铸这把剑的时候,加了一些别的技巧,使凝血剑所造成的伤害加倍。
    难道……这男人手上的刀,真是孟泽铸的?
    “干什么,干什么,本公子可是文雅人,最不喜欢动武,你可别逼本公子伤人。”沈闻秋跳了跳脚,折扇一开,梗着脖子,一副后怕又强装气愤的道。
    ……手上的扇子,都快被他玩出新花样了。
    外域男子鹰隼犀利如刀,呵笑一声:“赤阳堡大公子,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没用。我如果真凭你几句痴言就会罢手,也不会追你一路,今儿你要不说出那把剑是何剑,那大爷可就不客气了。”
    声落,外域男子食指轻动,地上静静竖着的刀,仿佛被赋予了生命,铿地一声,旋风而起。
    刀风卷起满地枫叶,锐芒划过,直逼沈闻秋面门。
    沈闻秋瞳孔一缩,脚腂在地上猛一借力,凌空而飞,闪避大刀袭击。
    这个从一出场,就带着一股子怂劲的少年,此刻仿佛换了个人般,那避开刀锋的姿势,优美得仿佛是在枫叶上跳舞。
    “喂,大个儿,追本公子千里之远,公子我还不知道姓啥名啥,开打之前,先报名谓,好歹得让我做一个明白鬼。”沈闻秋展臂轻纵,跃到旁边枫树枝丫上。
    外域男子狂妄道:“本大爷行不更名,坐不改姓,记住大爷的名字——黎初霁。说不定哪一天,这个名字会成为你们赤阳堡的噩梦。”
    “黎初霁……”沈闻秋装逼的又将他的折扇打开了。
    扇了两下,他扇子一顿:“江湖传闻,关外圣慾天教主的爱徒,似乎就是黎初霁,这位大侠……”
    沈闻秋说到这里,蹙目盯着黎初霁身上的胡服,震惊道:“……该不会就是那个黎初霁吧?”
    圣慾天,江湖有名的魔教组织。
    魔教地处关外,属漠北之地,上一任教主姓丁,于十六年前过逝,这一任教主则名声不显,姓甚名啥至今也无人得知。
    这一任教主运气不好,上任不到一年,便被中了邪心焰的穆元德打成了重伤。
    据说,当初那一战,他伤到了腿,如今双腿不良于行。
    关于穆元德走火入魔,跑到关外重创魔教教主的事,十五年过去,至今还是江湖上的谜。
    这谜就和这魔教教主的容貌姓名一样,让人好奇。
    因为,谁也不知道,当初神智不清的穆元德是怎么跑到关外去的。
    穆元德打伤魔教教主,引得魔教群体愤然,纠集教众跑入中原,与正道联手将之重创,并落下悬崖。
    穆元德落崖后,生死不知,从些再无他行踪。
    连包打听,都打听不到他的消息。
    而魔教也在那时开始沉寂下去,极少再入中原,大伙猜测,这可能和魔教教主身上的伤有关系。
    这些过往旧事,不提也罢。
    事隔十五年,大伙对魔教的人已不怎么熟悉,但黎初霁这个名字,中原稍有点地位的武林人,则都知道。
    因为,从八年前开始,魔教发号施令的人,就是这个黎初霁。那些前往中原办事的魔教教众,嘴里提得最多的,也是黎初霁。
    大家都知道,黎初霁是魔教教主的爱徒,同时,也是下一任魔教的教主。
    他在中原的名声,比他师父还要显赫,自少大伙知道他叫什么,不像魔教教主,这都上位十六年了,连姓氏都没有人说得出来。
    黎初霁也是个极有本事的人,八年前,他是才十三岁的少年,偏就这么一个少年,却管住了若大一个魔教。
    听漠北的人说,他下达的命令连魔教长老,都不大敢反驳。大伙甚至怀疑,那个不知名的教主,是不是早就被他架空了。
    “算你有见识,倒不想,你还听过大爷的威名。”
    被沈闻秋叫破身份,黎初霁没有一丝心虚,大大方方承认了下来。
    沈闻秋:“大名鼎鼎的魔教少主,我怎么能没听过。”
    “不过……”沈闻秋脸上神情一肃,紧视着黎初霁:“堂堂魔教少主,偷偷潜入中原,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……魔教有意入驻中原武林?”
    黎初霁淡嗤一声:“中原武林,呵呵,你们中原武林乌烟瘴气,有我大漠好。别给我扯这些,我只要一个答案,两年前,你从你父亲那里偷走的剑,是何剑。”
    沈闻秋垂眸道:“我偷剑之事,世间无人得知,你是如何知道的?剑,是杀人的剑,也是把麻烦剑,黎少主最好还是不要问,问了,也许……”
    沈闻秋说到这里,嗓音顿时歇下。
    那双从一开始便有些玩闹姿态的眼睛,突兀带起了一丝伤痛。
    黎初霁冷目灼灼:“那可不行,大爷我千里迢迢来到中原,目的只有这一个,你要不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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