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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没错,况曼什么都算好,唯独没有算到金虎帮的帮主,今晚会歇在这间茶楼。
不过就算他在茶楼,况曼也没打算停手。
今晚,她一定要将周政明给掳走。
就在况曼疑惑着周政明到底住哪一间房时,有人自动送上门了。
静谧的茶楼里,木门吱呀一声响起。
紧接着,一个穿着亵衣的魁梧壮汉,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。
走廊上太黑,他出来时,手里还提了个烛台。
况曼看到这个魁梧大汉,眼睛倏然晶亮,二话不说,果断解下腰间鞭子,然后猛得一挥。
鞭子长驱直入,往壮汉身上卷去。
利风自耳后响起。
周政明似有察觉,脚步突然一顿,在鞭子还未卷上他身之际,猛然掉头看向身后。
然而……晚了!
就在他转头刹那,鞭子已经缠到了他腰上。
周政明眼睛一瞪,下盘一沉,伸手就想抓住鞭子。
然而这条袭击他的鞭子,此刻宛若被赋予了生命,他手还未碰到鞭子,那鞭子就几个缠绕,将他整个人捆住。
手上烛台,砰地一下落到地上。
声音虽不大,但在这静谧的空间中却格外清晰。
“谁——”
走廊上的动静,似乎将休息在另外两间房的人惊醒,其中一间房,一道喝声骤然传出。
况曼一听这声音,当即便知,开口的人是金天堂。
况曼眉梢微紧,暗道不好。
金天堂的武息比火焰三老还要重,能当上一帮之主,武力绝对不弱。
这人应该比较难缠,她目的只在捉人,所以,没必要与他对上。
况曼眸珠微转动,果断疾奔上前,一个手刀,砍在试图脱出鞭子束缚的周政明脖子上。
周政明双眼冒圈圈,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,就晕了过去。
况曼眼疾手快,一把揪住往地上栽去的人,手一挥,将周政明一把甩到肩上,扛着就进了刚才她翻窗进来的雅间,然后顺着雅间的窗户跳到了大街上。
等金天堂提着武器,从房里出来时,走廊上只剩下一盏孤零零的烛台。
不过,金天堂也是个老江湖,看到周政明所住的房间房门半开着,便知道周政明出事了。
他神情一凛,赶忙奔进周政明的房间,看房间里没人,又立即推开房间的窗户,往街道上看去。
一眼望去,便见有个人将周政明扛在肩上,飞快奔跑。
那人的速度极快,不过眨眼间,就已跑到街道尽头。
金天堂眼睛一鼓,喊了一声隔壁房间的属下,果断从窗户跳到街道,拔腿就追。
周政明是他的兄弟,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掳走,这无疑是打金虎帮的脸,所以,今晚不管来的是谁,都必是他刀下亡魂。
要不是杀只鸡给猴子看,还当他金虎帮好欺负了,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踩上一脚。
“宵小之徒,哪里跑。”金天堂大喝一声,誓要将今晚挑衅金虎帮的人留下,追赶速度极快。
扛着周志明跑的况曼,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般,头都没回一下,脚下速度,愈发迅速。
奔跑间,甚至都掳起了层层残影 。
昏暗街道上,追逐正式拉开。
况曼目标很明确,笔直往城楼方向跑。她在决定动手时,就已想清楚退路,只要跑出城,她就万事无忧。
兴远府城外是无尽的大山,一入大山,她便如鱼得水,金天堂休想再追上她。
——
皓月当空。
宽阔街道上,人影掠飞直奔城楼。与此同时,距离城楼不远处的一座阁楼屋顶上。
四条人影,正在楼顶飞快闪烁,你来我往,不分敌我缠斗在一起。
这四人身手都极为了得,打斗许久,都不曾分出高下。
而在他们战斗前方的一棵树端上,一蒙面少年手抱长剑,肃然而立,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,紧紧凝视着屋顶上交战的四人。
他,似乎在为其中一个人——压阵。
如果况曼此时在这里,便会发现,房顶上对战的四人,除去其中蒙着脸的那人之外,另外三个,她都认识。
这四人中,一人是黎初霁,一人沈闻秋,而另外一个,则是冒牌的孟家假货。
至于蒙面客……况曼来了,也会认出来。
四人中武力较弱的,便只有穿得花里胡哨,头束玉冠的沈闻秋了。
沈闻秋武力虽稍弱,但轻功却是四人中最好的,连蒙面客在轻功这方面,都要稍逊色他一筹。
“孟公子武术超群,今晚之战,着实爽块。”黎初霁大刀横扫,一刀确向沈闻秋,然后兴致盎然地朝“孟公子”大笑一声,道:“孟公子何必如此紧张,说起来,我与孟泽先生也颇有渊源,今有幸遇上孟公子,还不知孟公子之名谓,孟公子可否不吝告知。”
“黎少主,你确定这个孟公子,不是别人假冒的。”沈闻秋脚下速度如风,飞快避开黎初霁的刀锋。转手,趁隙给了那个“孟公子”一掌。
“孟公子”见状,神情微冷,脚在琉璃瓦轻轻一旋,错开沈闻秋的偷袭:“堂堂赤阳堡的少堡主,竟偷袭人,虎父无犬子,看来这话也不全对,沈公子可是坠了沈大侠的威名。”
“咦,话可不能这么说。”沈闻秋折扇一挡脸,似羞愧地道:“我父……一般人可比不上,我怎么能与他相提并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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