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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具老者见况曼拳头袭来,当即挥掌欲格开。
然去,他挥掌的力道,却比不上况曼出拳的力量,拳风推进,生生将面具老者的手掌给打到了他的胸口处。
强悍的力量,直接将老者打得呕了一口血。
血从他面具下方蜿蜒到颈间,况曼见他呕出的血,眼中疑惑更甚。
一拳就将他打得吐血,这事不对……
她在百濮和萨满面具老头交过手,这个老头轻功卓越,出箭时,箭头上甚至还覆了他的内力。
每次射出的箭,都会因为箭头上覆着的内力,威力无穷。在百濮时,况曼甚至还见过他,一箭就射倒了一棵大树。
按那时他的内力来看,绝不是她区区一拳就能打出内伤的。
况曼眼睛一缩,飞快分析着眼前这群人的实力,似乎想到了什么,她漆黑眼睛骤然一睁,脚尖在马背上轻灵借力,长腿矫捷回旋,猛地一下踢到老头的腰上。
老头受到重力,措手不及,竟从马背上跌了下去。
况曼见状,手在马背上一个借力,翻身而下,然后趁着老者摔倒的刹那,长鞭毅然上手,猛得一下卷住老头的腰。
这时候,这条鞭子仿佛被赋予了神奇的力量,几个卷动,竟就将这老者给紧紧捆住了。
捆住了人,况曼长腿一踢,一个漂亮的回旋腿,生生将这个老头,给踢进了陷阱坑里,直接将人给摔晕了。
她这边刚将老头给捉往,那边孟九重带着二十来个血鸦卫,竟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将这批人全部杀掉。
此时,孟九重正单膝蹲在地上,神情凝重地掀开死者脸上的竹子面具。
这些人的面具,和当日许良山上,另几个射手的面具是一样的,没有什么特别之处。
况曼踏步上前,紧揪眉头问:“怎么样?”
孟九重黑眸透着疑色:“鹰箭门的人,实力不该是如此。”
能在万军中以箭术扰乱对方战术的鹰箭门,要真就如此实力,那这一支队伍,就不会成为守边将领们忌惮的存在。
况曼思索了一下,歪头看向陷阱里晕倒的老头:“难道是惑敌之计?那边坑里还有一个,带的面具是萨满面具,但却不是出现百濮境内的那个神箭手。”
刚才交手时,她已确定对方身份。
这人,绝对不是那个射中龙王舌头的神箭手。
一个血鸦卫闻言,跳进坑里,把坑里那个晕迷的老头,给抛了上来。
老头一落地,其中一个血鸦卫就立即掀掉了他面上的面具。
“这人不是鹰箭门的门主。”一掀开面具,这血鸦卫就肯定地道。
他说着,他将那张萨满面具呈给况曼。
然后,将自己知道的消息,禀报给况曼:“鹰箭门的门主脸上,有一条很显眼的疤痕,那是七年前,他出现在战场上,被疾弓营的首领所射中的。”
况曼盯着这张面具瞧了瞧,手掌一捏,将这面具给捏成了碎片。
“看来这群人,是以假乱真,用迷惑我们视线的手段。”况曼抬目眺望远方,幽幽对身后的血鸦卫道:“我们的行踪暴露了,你们的人手对他追击力度很强,想必那带着龙王血的人,已经躲了起来。”
“九哥,接下来怎么办?”况曼收回视线,黑眸看向孟九重。
孟九重沉眉静思了一会,抬头看向血鸦卫:“你们有没有枯鹤院总院的地址?”
若是有枯鹤院的位子,那现在想要拦截龙王血,最好的办法,就是潜伏到枯鹤院附近,一旦鹰箭门的门主携带龙王血回来,就第一时间杀掉他,毁掉龙王血。
但是这风险特别大。
一是草原广阔,中原人入内,极容易迷路,二则是,枯鹤院是回纥的权利中心,守卫十分深严。
血鸦卫回道:“枯鹤院和回纥皇庭都是移动的,想找到他们的具体位子很难。有时候就算找到了,关内刚收到消息,他们就已搬离了。”
穆首领失去行踪这些年,回纥汗庭的可汗越发出色,血鸦卫不是没想过潜进回纥,杀掉回纥的可汗,但是,探子能寻到他们的皇庭,血鸦卫却追不到。
大草原毕竟是回纥人的大本营,他们不可能派太多的人入草原,只有得到确切消息后,才能清点人手入草原。
“不行,不能入草原腹地,太危险,就我们这点人进去了,极容易陷在里面,万一进去,就出不来,那就得不偿失了。”况曼一听孟九重的话,就猜到他起了什么心思。
开什么玩笑,进入回纥腹地,想被包铰子吗……
她还没有活够,还不想这么快就去送死。
她幼时曾听阿爹感慨过,说回纥若有那么容易解决,圣慾天便不会建立在关外了。
圣慾天高手无数,就这般,她阿爹还忌惮着回纥暗地里的势力,所以……
还有便是回纥腹地信鹰太多,说不定,她们还没有找到目标,就先一步,被别人剿杀。
况曼说完这话,空气一时沉寂。
鹰箭门的门主太狡猾,竟用人搅乱视线,让他们摸不到他真正的行踪。
静寂小片刻,孟九重剑眉紧锁,沉思道:“昨日我们接到的消息,是鹰箭门门主已出陇西。潜龙坝是陇西去回纥的必经之地,若是……要不,继续在此埋伏?”
说罢,他头颅微扬,看着远处天空,从回纥方向飞过来一只老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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