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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都仿佛要被这周围的玄冰给冻住,故妄唇边的笑意没了,他墨发微扬,眉心朱砂似血欲滴。
“不跟了…”他低声念着,念着念着又笑出了声,一直都止不住。
开始说要跟着他的是她。
现在说不跟的也是她。
只有她拿得起放得下。
故妄觉得可笑。
卿伶觉得他的笑声有些刺耳,便轻声说:“跟我走吧。”
故妄笑意不止,懒声问:“去哪?”
“离开这里。”卿伶说,“我带你回无尘山。”
故妄未答,他拿起一颗佛珠,扯唇道:“这是你放在床上的那一颗。”
他轻声说:“阿伶,你知道我从没将佛珠留在谁那里过吗?”
“你当初无论到哪里都在找我,如今怎么能让我找不到?”
卿伶怔了下。
故妄一步朝她走近,低声说:“我不是让你等我?为什么要走?”
卿伶被他沉重的目光压得有些窒息,但还是平静地看了过去,一语双关:“我本该要走的。”
闻言,一旁的林鄞之忽的皱了下眉,看了过来:“卿姑娘,你要去哪里?”
卿伶朝他笑了一下:“自然是回去。”
但她才转过头,就被人掐着下巴给转了回来,故妄下手一点都不轻:“回哪去?我这里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
“阿伶,你哪里都不许去。”
卿伶微微蹙眉:“你明知道这不可能。”
“为什么不可能。”故妄抬起另一只手,指着底下的魔缝,“不是不让我入魔吗?”
卿伶反问:“你一定要用这个威胁我吗?”
“你留住无顷长老,难道是想这次亲手毁了他吗?”
故妄眸色愈深:“你看到了。”
卿伶轻声说:“你明明都还有牵挂的东西,明明不想入魔,为什么一定要这样。”
故妄掐着她下巴的动作重了些,他俯身凑近,柔声问:“那你告诉我,我还能怎么办?”
他额头抵住卿伶的额头:“阿伶,我想来想去,对于你,我什么都不知道,只有这样才能留住你了。”
卿伶垂着眸:“既然什么都不知道,为什么还要喜欢我。”
故妄笑:“你认为世上所有的事都有原因么?”
“故妄,你一点都不了解我。”卿伶很冷静,“你对我一无所知,你喜欢的是对你好的那个我,只跟着你的那个我。”
这话不知哪里刺激到了故妄,他手下滑,按住了卿伶的脖子,咬牙切齿:“我倒是想知道,你给我机会了吗!”
时至今日,故妄才知道为什么卿伶对于自己的事什么都不说,因为她早就做好了要离开的准备,她根本不想在这里留下什么。
“卿伶,你怎么那么自私。”
“你不也是吗?”卿伶抬眼,“你的秘密,不是每一次都在同我做交易吗?”
如果不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发现,或者是执事官出现,卿伶怕是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故妄也是重生的事实。
他对自己有很多隐瞒,这是事实。
也用这些隐瞒,在欺骗她,就像在魔界用青左的身份骗她一样,也是事实。
故妄被她堵的哑口无言。
半晌后,他揉了揉卿伶的后脖颈,循循善诱:“我答应你,你留下来,我什么都告诉你。”
“我不想知道了。”卿伶拿开了他的手,“故妄,这不是在做交易。”
“感情也不是做交易。”
卿伶虽然没有经验,但知道感情都是有来有往,你情我愿的事情。
并不是故妄的软禁,他的威胁,还有这些莫名的交易。
故妄看着自己被拿开的手,扯了下唇:“那你来这里是做什么?”
“因为你。”
卿伶抬起头:“我还是不能看着你入魔,所以我来了。”
故妄轻嗤。
“不为别的。”卿伶说,“这世上总有很多人都不愿意看到你入魔。”
“你受了那么多苦,以后一定能更好的,不应该把自己困在过去。”
卿伶微微转头:“灵魑。”
灵魑很快就将被捆住的宁昭给带了过来。
宁昭的嘴巴还被堵着,远处被故妄打伤的宁佻立刻瞪大了眼睛:“昭昭!”
宁昭:“唔唔!”
宁佻摇晃着走过来,一双眼睛阴鸷地盯着卿伶:“鬼主,你这是做什么?鬼界和魔界本就井水不犯河水!”
“如你所见。”卿伶道,“你们先动的手,倒还怪着我来了。”
她转身看着故妄:“我把他们交给你,你要杀要剐都好,以后不会有人再逼你了。”
故妄:“他们?”
卿伶点头,看向了宁佻:“还有他。”
这也是卿伶这次来这里的原因之一,宁昭和宁佻,他们只要都留下,那就是日后对故妄的威胁。
她指尖的鬼气慢慢缠了上来。
如今同时面对这几个人,里面甚至还有一个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情况的故妄,宁佻自然不是对手,他强行镇定:“这里可是魔界。”
卿伶哪里管什么魔界,她就要动手时,故妄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。
她转过头,有些不解。
故妄忽而笑了一下:“说什么不做交易,你不也在同我做交易?”
卿伶愣了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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