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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然照办,但十分费解:“这几句有什么深意吗?”
林摩斯给出提示:“白玫瑰连环杀人案之中的第四、五、九、十三、十五、十八起案件。”
会议室的黑板很大,占据了墙面的四分之三,右侧已经罗列了八年来凶案现场有白玫瑰的二十一桩案件,其中包括陈氏兄妹被杀案。
普通人的记忆力有限,各位探员翻查案宗,以寻找这些案子的共通点。
景栗有开外挂的最强大脑,一分钟便琢磨出了门道:“这六起案件的死者之中,四人是圣德女中旧案的证人,两人是嫌疑人,他们的死法非常相似,都是被挖了双眼、刺伤双耳、缝了嘴巴、切下双手,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。”
“挖眼、刺耳、缝嘴、切手,太残暴了!”肖然五官都蹙在了一起,可是就在此刻,他的“艺术小王子”天赋发挥了作用,刹那醒悟了诗句和案件的联系,用红色的粉笔圈住了四个关键词,分别是——
见、呼吁、听、相救。
他边圈边解释:“见用眼睛,呼吁靠嘴,听用耳朵,相救可以理解为施以援手,对应的也就是手,这也就意味着,六起案件中死者的死法,和诗歌中的内容是完全对应的!”
“没错”,林摩斯认可小表弟的看法,并更进一步道——
“白玫瑰连环杀人案,本质为复仇凶案,综合目前的线索,我认为凶手至少有四人,刚才的六起案件是二十一桩案子中最为特别的,杀人手段极其残暴,带有强烈的报复意味。
结合细节判断,这六起案件可以归位一小类,凶手是同一个人。
最值得我们注意的是,凶手杀人的手法非常专业,缝死者嘴部的线,是医用手术线,另外,死者眼窝和手腕处的伤痕切口很平整,说明凶手挖眼睛和切手时的动作娴熟且流畅,用的很有可能是手术刀,普通人根本无法完成这样的犯罪。
眼下我们唯一知道的凶手,是已死的钱墨,他从前是开照相馆的生意人,手指处并没有长期使用手术刀所留下的茧,刚才提到的六起案件肯定不是他干的,而是他的同伙所为。”
林摩斯罗列出所有的线索,他心中已有了推理的结论,但并没有直接讲出,而是引导全组成员思考——
“你们讲讲对于钱墨同伙的看法。”
五秒钟之后,他最先指了指未婚妻。
“我…我暂时还没想好…”景栗不是刑侦专家,忽然听到一大堆信息,只觉千头万绪,脑中一滩浆糊,很不讲义气地坑了小表弟一把——
“要不…肖然先谈谈高见吧!”
昨天还是相互扶持的菜鸟小伙伴,今天就开始相互伤害了,肖然满面怨念地瞥了她一眼,嗯了两声加紧思索,而后道——
“那六起案件的凶手,很有可能是杀人如麻的惯犯,所以手法才能如此娴熟,我们可以排查一下近几年来的凶杀重案,找出凶手在逃的案件,说不定能够找到突破口。”
林摩斯高标准严要求:“多说几种可能性。”
肖然支支吾吾答不上来,铁荃接话道:“能弄到医用手术线,还可以熟练地挖人眼、切人手,凶手很有可能是西医,大概率是外科大夫。”
孟津的思路更深一层:“把案件和诗歌结合起来解读,就能够基本分析出凶手的心理——
他认为这六个人是害死安娜的罪人,他们所犯的罪行,是明明看到却熟视无睹,明明听到却置之不理,明明可以善意助人,却选择了默然以对、袖手旁观。
凶手行凶的方式,和安娜的诗作高度吻合,这是他祭奠的方式,也是他复仇的方式。
凶手肯定和安娜有着很深的感情羁绊,也许是亲人,也许是恋人。”
其他几位探员也先后道出心中所想,基本上是对以上三人观点的扩展与补充。
“你们讲的都有道理,孟津的分析最为深刻”,林摩斯轻轻点头,言简意赅地点评众位属下的观点,又翻了翻案宗,把被害人的信息重新过了一遍——
“六个案件中的受害人有些是圣德女中的学生,有些是校方领导,皆出自名门望族,但近八年以来,这些人的家族全都陆续破产或者衰落,这其中或许有隐情,有可能是凶手所为,我可以找熟人查一查。”
他出身于权贵之家,身边的亲戚朋友大多为官商界名流,相比较于其他探员,林摩斯对上海上流阶层的家族兴衰史更为熟悉,打听相关消息的渠道也更多。
景栗不是专业警探,随便讲话又怕露出马脚,故而在讨论的过程之中一直保持沉默。
屠豪连线了多位专家,为她提供场外专业援助,很多分析和刚刚各位警探们所讲的相同,删除所有重复信息之后,景栗终于发现了一个案情“新大陆”。
此时,各位探员已经准备进入分享调查结果的环节了,孟津把探员们的简报都收起来,送到林摩斯的手中。
她左右看看之后,之后像小学生回答问题一般举起了手:“探长,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小想法,现在可以说吗?”
钢铁直男林摩斯一语致命:“思考成熟之后再讲。”
景栗的说法本是自谦,怎知竟遭遇了如此硬怼,她心头不由得窝火,暗戳戳地白了冰山脸一眼,忍气道——
“领导不点拨,下属的想法怎么可能成熟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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