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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安娜曾经在剑桥读书,而你也在英国留过学…这…也太巧了…你…你不会之前就认识她吧…”
她讲这番推理时本是无心,但是言至此处,忽而冒出一个把自己都吓了一大跳的想法——
“为安娜报仇的那位凶手…该不会是…是你吧!?”
“既然被你发现了,那我索性摊牌…”林摩斯是从书架的最上层开始找书签,他沿着梯子刚走上去,便遭遇信任危机,干脆顺着她的猜想“认罪”——
“白玫瑰连环杀人案的主谋,就是我!”
景栗在诧异之中全身僵硬,呆呆地仰头望着他,厚厚的书本从手中滑了下去,发出闷闷的声响。
看着愣神的她,林摩斯挑眉道:“这种时候你居然还会发呆,难道不应该迅速制服我或者报警求支援吗?”
“我…我恐怕没有制服你的能力…而且…我的腿…有点软…站不太起来…”好在景栗的脑子还没有完全糊涂,她怎么琢磨都觉得逻辑不通——
“如果你真的是凶手,我早就死八百回了…探长你…你一定是在逗我…对不对?”
“你虽然没什么良心,但好在脑子转的快,想清楚自己的推断有多荒唐了吧!”林摩斯无奈道——
“假如我是凶手,绝不会请你来家里住,直接任你游荡在外,被沙英和毛正的人杀掉,对我更为有利。”
冰山脸讲的一点儿毛病都没有,他绝对不可能是真凶。
景栗也有自己的理由,她没有学过专业刑侦知识,可是侦探小说和电影电视剧看过不少——
“我没有质疑探长人品的意思,完全是就事论事,作为一名警探,在侦破案件的过程之中,必须要进行360度全方位推理,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,剩下的即便再不可思议,也是真实答案。”
林摩斯觉得她的言辞很值得反复回味:“你刚刚那句话很有深意,再重新讲一遍。”
“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,剩下的即便再不可思议,也是真实答案。”这是福尔摩斯的经典名言,景栗又重复了一遍。
她的脑子里随即冒出一个问题——冰山脸有没有读过《福尔摩斯探案集》呢?
景栗不清楚这部小说出版于何时,不知和眼前的时代能不能对上号,试探性地问了一句:“探长,你平时看侦探小说吗?”
“几乎不看”,林摩斯给出机器人模式的标准应答——
“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侦探小说会有逻辑漏洞和常识性错误,我建议你也不要看。”
“哎呦我这脆弱的小心脏呀!”远程支援的屠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——
“这反转剧情差点把我的心态闪崩了,幸亏林摩斯不是真凶,要不然他就算不杀你,也非得囚禁你不可,到时候任务可就泡汤了!
小姐姐,你可得多长点心,尤其在这种危机重重的破案悬疑环境之中,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,绝对不能掉以轻心!”
他说的确实有道理,景栗轻轻咳嗽了三声,表示信息已收到。
景栗是解怨菜鸟,第一次接触破案任务,做事难免会有不周到的地方,她没有经过专业培训,只能在实践的错误之中不断积累经验,摸着石头过河。
接下来的一个多钟头里,林摩斯和景栗一直都在机械式地重复翻书的动作,一本一本又一本,两本三本四五本,始终不见那枚诗句书签的影子。
景栗无意之中注意到,架子上的绝大部分书林摩斯都是看过的,很多地方还有笔记和批注。
名言说得好,优秀往往不是源自于天赋,而是源自于努力和自律,林摩斯就是典型代表,妥妥是励志型正能量人才。
华生晚归,看到在书房中忙活的两人,疑惑不解: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
林摩斯并未回答,而是询问:“华生,‘初心永存,虽死无悔’,这句话你有印象吗?”
华生怔了怔,而后才摆出思索状,抚着下巴想了半分钟:“没什么印象,怎么突然问起这个?”
景栗甩了甩微酸的手,说出实情:“这是安娜生前写的诗,探长说他曾经在书签上看到过,我们要把那个书签找出来。”
“这里的书足以堆山填海,找书签恐怕不容易”,华生并未上前帮忙,而是淡淡一笑——
“我负责后勤,帮你们做宵夜吧。”
望着好友离去的背景,林摩斯若有所思,他问未婚妻:“这两天华生向你打听过案件的进展吗?”
景栗记不大清了,随口答道:“聊过一、两次。”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翻书翻到怀疑人生的景栗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气,她不由得多吸了吸鼻子——
“有葱油和油炸的味道,华法医在做什么美食?”
林摩斯对好友的厨艺十分了解:“葱油拌面和炸猪排。”
“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,我们先去吃宵夜呗!”景栗在酒会上吃了太多齁甜的点心,很想尝点咸的中和一下,不过注意到冰山脸一副神情凝重的模样,还以为他工作狂的本性大爆发,不愿浪费时间吃宵夜,便补了一句——
“磨刀不误砍柴工,吃好喝好才能工作好!”
林摩斯没有讲话,从梯子上走了下来,眉心的褶皱比平时更深一些,默默走向了餐厅。
华生的手艺相当不错,炸猪排酥脆喷香,拌面葱香四溢、浓油赤酱,还放了辣肉糜提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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