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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长姐,五娘这回才真正理解什么叫坐井观天,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。我们一起上的山,我是在地上跑,偶尔能腾跃两下,她们是在树冠上跑,只偶尔借一下树枝树叶的力量,就这样,她们跑了个来回来,就是三程,我刚到了山顶。”
邹静之一脸愕然道:“这么厉害?她们总共去了几个人?”
“七个啊,长姐你听我说,那个最小的小姑娘应该是最厉害的,我看她教另外比她大一点的姑娘换气的事,她还和那位楼将军比划了一阵子,还是在树冠上,我看不太全,但是照她们话里的意思,那位楼将军输了,而且是个常态,她俩在复盘,哪一剑应该怎么运气还能更快点。”
“我们下山之后,那姑娘看我气喘吁吁地,便给我扎了几针,再揉搓了一阵子,我顿时就觉得舒坦极了,长姐,你说,是不是很神奇。而且你知道她怎么扎的针吗?她会隔空打穴,我就一眨眼的功夫,啧啧……”
邹静之看着素日里都稳重冷静的五妹妹,竟难得的兴奋,便笑道:“五娘,兴许,这回没让你和九娘去安远,大姐姐做错了。”
邹琰之一脸的笑凝固在脸上,慢慢收了回去才问道:“大姐姐何故再提这事,大姐姐是怕人家指摘我们家女子贪恋权势,不给男儿机会,大姐姐的苦心和为难,五娘都明白,九娘小些,往后也总能明白的,大姐姐无须自责。”
邹静之苦笑道:“若大姐姐告诉你,凯之他们,便是跟那位楼将军做的教头,如今身手比之从前,已如云泥之别,五娘还能不和大姐姐计较吗?”
邹琰之怔了许久才道:“咱们家自来女子武艺比男子要好,体魄也比男子好,如今好不容易,总算有了能成材的儿郎,五娘,五娘高兴还来不及呢。”
邹静之见得妹妹虽说事关家族的事,一句也没错,可眼里那丝失落,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,当即安慰道:“大姐姐觉得遗憾的是,我们家五娘这么好的天姿,若是也能得高手指点训练,想必能比凯之他们学得更好。”
邹琰之眼睛闪了闪道:“大姐姐真的觉得我可以吗?”
邹静之点头道:“今日五娘遇到的那几位,其中年纪较小的那两位,实则是两位医女,而且,应是两位世外高人。”
邹琰之眼神闪了闪道:“难怪那位姑娘就看了我几眼,再看着楼家一位小将和我练了一场,便夸我骨骼清奇,天赋绝佳。我还有些觉得怪怪的。”
邹静之有些惊喜道:“她真这么说你?”
邹琰之忙点头道:“大姐姐真是,这样的事,五娘还能自说自话不成?”
邹静之忙点头道:“好,太好了,五娘,你听大姐姐说……”
……
“今日这话,出我口入你耳,记住了?”
邹琰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,却忙不迭地先点了头。
不过一个时辰之后,邹静之便把邹琰之托到了秦念西手上,道齐和宁舍,也开始在军中替人看诊赠药,加上那几位从安远同行回来的将士善意的宣扬,这一行人,也算在邹家军,打开了局面。
月影把信送进安北军大营之时,安北王只惊得眼皮都跟着抖了几抖,才强压下心中怒火问道:“有没有伤亡?”
月影自是知道王爷最关心的是什么,当即答道:“回爷的话,小的回来送信时,世子爷和两位医女都无事,道爷们也无事。”
“其他人呢?”
“都无事,都是些轻伤,那些蛇和大虫,是道齐法师和一位医女带了岐雍两名校尉去除掉的。狼群是那位功夫差些的医女和宁舍道长现制了药,去除掉的,小的们只是和那些死士打了两轮车轮战,后来那位医女和道齐法师回转来,他俩都是剑不走空的,很快就控制了局面……”月影细细把遇险的情况再说了一遍。
安北王听完其中细情,只眯着眼,许久都没有说话,月影只觉汗已经透了衣背,安北王才看着站在一边的长春和长冬道:“月影的话,你俩都听明白了?”
长春和长冬当即躬身拱手道:“回爷的话,小的听明白了。”
安北王眯了眯眼道:“去查,从大营里查起,前雍关岐雍关,都给我查,这是我大云的北境,却成了素苫的驯兽场和狩猎场,我大云将士险些成了人家口中的猎物,简直岂有此理……”
长春和长冬听得自家王爷这话音,大概听出了一丝不太一样的意味,只也不敢多问,便躬身退了出去办差。
不过一个时辰之后,一封密信,悄无声息,从安北军大营,往京城的路上,送了出去。
第255章
邹慧之被罚,在校场上饿着肚子站了两个时辰,又冷又饿,还一肚子不忿,往女舍的院子里来找五姐邹琰之。
罚虽说领了,还是邹慧之最厌烦的罚站,可这话,她无论如何也要跟五姐说明白,只有把五姐说通了,才能让五姐却说服长姐不是,只有五姐的话,长姐才会仔细听听。
邹慧之问过守门的侍卫,五姐就在女舍里,可翻来覆去找了一圈,她素常爱去的地方,竟都没见到人影,却忽然闻到一股特殊的羊汤香味儿,应该是从女舍最东面那处空置的院落里,飘了出来,只有那处,原先就是沏了灶台的。
邹慧之这会子肚子里正在唱空城计,又奇怪这处怎会有人生火造饭,这军营里,可是处处都有规矩的,吃饭的时辰、地方和食物,都是定好的,今天根本就不是吃肉的日子,怎么会有人竟敢公然在这女舍里煮肉吃,这不是明摆着给女舍添乱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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