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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慎是绝对的行动派,当即联系秘书,让他往翁雪笙的公开邮箱发了一封拜帖,上面道明身份,写清来意,最后期待面谈,盼回复。
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,没想到对方居然第二天就回信了!
没有任何废话,只留下一串地址和具体见面时间。
韩慎惊喜不已。
韩廷蹲在小莽面前,一边喂它零食,一边念念有词:“我还挺有魅力的嘛……连翁雪笙都对我感兴趣……算他识货……”
刚好江扶月从二楼下来,站在台阶上,把他那些话全部听在耳朵里,忍不住嘴角抽搐。
没有人知道,昨晚江扶月回到房间之后,给翁雪笙发过一封邮件。
一句叙旧的话开头:二十年不见,君可安好?
然后直接进入正题,简单介绍了一下韩廷的基本情况。
最后问他:要徒弟不要?
右下角落款,只有一个字:楼。
二十年前,她还是楼明月的时候,曾以“楼先生”的身份与当时还只有12岁的翁雪笙因棋结缘。
两人逐渐从对手,成为好友,对弈厮杀,彼此切磋。
之后,他南下拜师,醉心棋艺;而楼明月则一路北上,回到帝都,继承楼氏。
直到她死,两人都没再见过。
原本以为翁雪笙早就把自己忘了,发那封邮件也不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,毕竟二十年过去,再深厚的情谊也会变淡,何况两人只是君子之交而已?
没想到,他不仅立刻回复表示会见一见韩廷,还几番关切问候,字里行间透着激动与狂喜。
但江扶月没有再回。
她现在已经不是楼明月,更不是当初的“楼先生”。
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夜牵机、明聿那样什么都不问,就坦然接受她现在的身份,并待她一如从前。
……
按照约定的时间和地点,韩慎带着韩廷赴约。
还是那身燕尾服,韩廷精神饱满,昂首挺胸,终于不再嚷嚷着他爸要把他卖到别家当联姻赘婿了。
下午,父子俩是笑着回来的。
韩慎:“成了。”
韩廷甩甩手,故作潇洒地整了整衣领:“没办法,谁让我是个天才呢?”
“……”
“对了,我们家认识一位姓楼的先生吗?大概四十多岁。”
“是楼氏集团的那个楼?”
韩慎点头之后,又摇头:“只是姓楼,跟楼氏集团没关系。”
韩启山回想一瞬:“那应该没这号人。你怎么突然问这个?”
“我们离开的时候,翁雪笙欲言又止,最后问我跟楼先生是什么关系。当时我也以为是楼氏集团的人,咱们家跟楼家一向没什么交情。结果他说不是楼氏集团……”
江扶月坐在沙发上,充耳不闻,只淡定地看着新闻联播。
F洲目前申克沃疫情已经被彻底控制下来,大量感染患者因为服用特效药得救,健康人群因为接种A+苗也很少再出新患者……
……
在家的第四天,江扶月接到夜牵机的电话,说明聿从清徽山回来了,并且恢复状况良好,已经可以靠着拐杖走路了!
江扶月一听,午饭都没顾得上吃,直接开车奔向当归酒吧。
“师公——明聿呢?”
进门之后,她直接往二楼冲。
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:“明月……”
如今会这么叫她的只有一个人。
江扶月回头,只见明聿站在她身后,一双青灰色的瞳孔透过特制镜片,盛满了如春晖般和煦的笑意。
脸色也比以前好了很多,不再是苍白虚弱、随时都可能倒下的模样。
最后,江扶月视线落在他腿上。
虽然还需要依靠拐杖,但确确实实重新站起来了!
乍一看,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。
脊背笔直,身形挺拔。
“你——”她跑过去,停在男人面前,向来淡漠的眼神此刻满是欣喜:“都好了?”
明聿微笑点头:“嗯,好了。不过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复健,才能丢开拐杖,正常行走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……我从F洲回来之后,找过师公,但他说你去清徽山休养了,我打你手机,但是一直关机……”
这学期,明聿直接向萧山请了长假,原本计划的课程也没开出来。
很多明大学生都在问,为什么明教授的课暂停了。
萧山对外只说明教授很忙,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明聿究竟去了哪,要干什么。
江扶月:“大家都很关心你,我也很担心……”
明聿看着她,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,似乎可以称之为……温柔?
他说:“不用担心,我很好。”
从知道你还活着的那一刻,我就好得不能再好,即使不能重新站起来,也没关系。
我不在乎,却怕你失望。
“月月来了?”夜牵机从楼上下来,手里拿着一杯珍珠奶茶,已经喝掉一半。
“师公,明聿现在情况如何?”
虽然他自己说“很好”,但江扶月还是不放心,所以又问了一遍。
夜牵机上下打量他一圈,“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大问题。”
看上去?
江扶月皱眉,猜想明聿才从清徽山回来,夜牵机应该还没替他做过检查,所以只能说“看上去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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