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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品女仵作 第220节

      “等着周渊兄弟同张玉还有沈家打得头破血流,两败俱伤,我再出手,不是更轻松么?左右我的儿子年纪不大,我等得起。”
    “你看,这不就叫我等到了么?我知道,你在其中起了很重要的作用,所以才去拉拢于你,只可惜,年轻人就是没有经历过什么事儿,不懂得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。”
    池时挑了挑眉,半点没有生气,“所以,你又将十几年的事情,重演了一遍。将惠安公主还有梅太嫔当做枪来使。”
    “你告诉她们,我同周羡已经快要查到当年皇后死亡的真相,这事儿一出,她们两个必死无疑。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,梅太嫔哄骗那对母女,说杀了我之后,用我的血肉可以养出让人头发变黑的花。”
    “因为担心困不住我,还故意的露出了春兰的笔迹,让我循着线索查到当年的旧事,好引出今日众人齐聚裕华殿的事。在韩王府的宴会上,童筱询问周羡,鬼生的消息。”
    “这让你们获得了灵感,你们故意泄露消息给她,让她相信那个团子店里的秋名就是鬼生,才引发了童筱被杀死的惨剧。童筱死了,我们同惠安公主,便有了接触的理由。”
    “你们一早就打算好了,让我知晓春兰的事情,所以那苗嬷嬷才有所准备的,事无巨细的将春兰的身份,告诉了我。”
    池时说着,叹了一口气,“她们两个,的确是很笨。惠安公主是有多傻缺,才会相信同自己不亲近的嫂子,会在乎她是不是嫁给门当户对的人。”
    “不过是先帝的意思,让中宫去做罢了,被棒打鸳鸯了,不敢怪棒打鸳鸯的人,便只能够怪棒子了,你说可笑不可笑?”
    凌太妃听着,对池时竖起了大拇指,“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,果然,我很喜欢你。现在我愿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你现在杀了周羡,我便对你既往不咎。”
    “而且,我还可以封你为一品仵作,让你来掌清白印。怎么样,你家老祖宗的荣光,也就只到这个地步了。”
    池时听着,摇了摇头,“虽然注定要给笨蛋当臣子。但之前那个笨蛋,我已经适应了一阵子,没有兴趣,再换一个笨蛋,从头开始。”
    低着头的周渊听着,猛的抬起,他眼泪汪汪的看着池时,又看向了周羡,“阿羡,你看!阿时说我是笨蛋!”
    周羡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,“习惯了就好了,我都快要从笨蛋的壳里出来了。”
    凌太妃脸色一变,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    池时挑了挑眉,“笑你喜欢在幕后操纵,自以为厉害。其实你不知道,喜欢躲在黑暗里行事得,要不就是阴沟里的老鼠,要不就是丑陋得见不得人。”
    “张玉若是个傻白甜,且当真同先皇后情同姐妹,那么她可能会一直,原封未动的,戴着她送的香包。你被害之后,一定会努力的去查明真相。”
    “笨蛋只会看到第一层,也就是香包是张玉的;自以为聪明的人,会看到第二层,香包是先皇后送给张玉的;你同她们两个认识了那么多年,你仔细想想,这里头究竟有没有第三层?”
    “你觉得先皇后抢了你的位置,可是张玉死的时候,她也认为,先皇后抢了她的位置。”
    “你说好笑不好笑?先皇只需要随口许诺一句,就能够让所有的人,都打得个头破血流。蠢人最喜欢说的便是,大师,我悟了!悟了个屁!”
    一品女仵作
    第四五二章 绝地反击
    “你!”凌太妃当即面目狰狞了起来,她先是有些茫然,随即举起手来,朝着走过来准备接走她的永王怒吼出声。
    “还愣着做什么?还不将他们统统抓起来,然后给我搜,我就不信了,这郎朗白日,还有人当真能够凭空消失,不过是藏起来罢了!”
    永王将最后一口萝卜咽了下去,他有些不耐烦的擦了擦嘴巴。
    “你吼我做什么?要不是闲得我聊,我关你这事?不管我哪个侄儿当皇帝,我都是王爷,有什么区别?你自己个叨叨叨叨的一直说,怪谁?”
    永王说着揉了揉肚子,一声巨响袭来。
    他顿时大喜,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得了升华,变得精神抖擞起来。
    “太医诚不欺我!嫂嫂不是我说,你当太妃这么多年,天天闲的蛋疼的,难道话本子都没有看过?上头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了,反派死于话多!”
    “你看看我,他们一出来,我就立马放箭!你都说了多久了,人若是有心的,孩子都能生出来了!”
    凌太妃鼻子差点没有气歪,她摸了一把脸,跺了跺脚,朝前走了几步,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,扭过头去,对着薛一观骂了出声,“还愣着做什么,不将周渊杀了,留着让他生孩子么?”
    握着长剑的薛一观一愣,他的手腕一动,却感觉一阵劲风袭来。
    一个亮闪闪的,带着油光的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朝着他直扑过来,不等他回过神来,那银针已经穿过他的手掌,直接扎进了他的胸膛。
    薛一观只感觉手一阵剧痛,鲜血喷涌了出来,他的手一软,长剑落地。
    整个人朝后倒去,他能够感觉得到,那根银针,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,带走了他的血肉,在他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间,他甚至瞧见,那根银针,直接打在了裕华殿的墙上。
    半支都吃进了墙面里,针尾不停的震动着,发出嗡嗡的声音。
    站在一旁的王珂瞧着,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,随即轻叹了一口气。
    他可算是明白,为何池时说,武功不高的人,才会银针灌耳,像池时那样的武林高手,若是杀人,想要留下凶器,可比不留下凶器,要费劲得多。
    因为她得控制力气。
    她要是杀春兰,何必那么麻烦,直接能把她穿成一个筛子。
   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凌太妃彻底僵硬在了原地,她放目远处。禁卫军所在的地方,先前那些消失了的楚王府的影卫,像是食尸的怪鸟一样,闻到血腥味,又冒了出来。
    最可怕的是,在更远的地方,她看到了黑压压的旗帜。
    那旗帜她认得,他们是来勤王的……
    凌太妃回过神来,一把抓起地上的长剑,朝着周渊刺过去。
    只不过此时的局势,早已同刚才颠倒了个个儿。
    薛一观倒地不起,周羡的影卫早已经将周渊护了个水泄不通。
    “阿时我去阴山那边,这里便交给你了”,她明明举着着,凶神恶煞的,可是周羡,却像是没有看到她似的,语气平淡的同池时说着话。
    好似在说,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好日子,咱们去城外踏青吧。
    凌太妃想着,一个激灵,遍体生寒。
    先前她以为胜券在握,大放厥词的时候,池时同周羡也是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,好似他们并不是阶下囚,而是在京兆府的公堂之上,审问犯人。
    池时根本就没有关心大梁易主之事,他一直都在问当年的皇后旧案!
    凌太妃手一抖,“你!你!你们一早就知晓,我们要反?韩王府,薛家,你们一早就知道了!对不对?哈哈,你们竟然一早就知道了!”
    “那你就不怕吗?就不怕薛一观当真一剑把周渊给杀了?还是说你恨不得周渊死了,好让周羡做皇帝?”
    不等池时说话,一旁的周渊便出了声,“我早就说要让阿羡当了,阿羡他不同意!要不你帮我劝说一二?”
    那边的郭尚书闻言,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他捂住了自己砰砰跳的胸口,对着池时说道,“奶奶个巴子,你们这些瓜娃子搞事情,能不能提前通个气!老子觉得自己在阎王殿,已经游荡好几回了!”
    “陛下啊!这是万万不可的啊!要是楚王当了皇帝,那咱们大梁就要绝后了!而且你看啊,他五岁就杀人不眨眼了,你看啊,砍人如同切瓜!”
    “再说了,你当做皇帝是穿衣衫呐,你穿了他穿!这是对黎民百姓不负责任。”
    池时没有理会那两个傻缺,二话不说直接走了过去,将那凌太妃同永王捆了个严严实实的。
    “薛一观的剑,能有我的银针快吗?”池时哼了一声。
    “我们当然知道了,不然的话,你以为周羡这个楚王,每日就是跟在我的屁股后头摇旗呐喊吗?”
    她说着,走到了那永王身边,一脚踩到了他的身上,“反派死于话多这话,放在这里不合适,因为她不是死于话多,她是本来就要死了,而我大发慈悲的放她说一点遗言罢了。”
    “从薛灵仙回京城三天两头在我们面前蹦跶,还有你莫名其妙的去了池家,意图染指我家的产业,哦,还有那你自以为扮猪吃老虎,其实就是一头蠢猪的儿子韩王动不动就哭唧唧开始……”
    “我们就十分不悦的怀疑你们了。怎么说呢,就是这群人脑壳有什么毛病,光天化日之下,竟是衣衫都不穿,还在身上写着我要造反几个大字,便出来溜达?”
    池时说着,啧啧了几声,“大半夜的,你同韩王是不是还偷偷窃喜来着,哎呀,你看我们扮猪吃老虎扮得多像啊,他们都没有看出来!”
    “知道为什么像么?猪扮演猪,岂有不像之理?”
    凌太妃脑子一片空白,她张了张嘴,心中万千话语,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    池时说着,好心的将被捆住了的凌太妃转了一个方向,朝着那打得火热的战场指去。
    周羡手握长剑,杀人如同砍菜,一剑串上好几个。他领着影卫宛若蝗虫过境一般,所到之处,那是光秃秃的,人一茬一茬儿的倒下。
    那些叛军被前后夹击,不一会儿便丢盔弃甲,扔到兵器,抱头投降了。
    而在那大军的身后,两个人骑着马快步的冲了过来,其中一个少年模样的人,早就将头魁取了下来,他露出了大大的小脸,拼命的挥着手。
    那少年跳下马来,冲到了池时身边,“阿时!可算是放我们出来了!再不出来,我都要等不及了!”
    第四五三章 深宫大院
    池时看着关曳的脸,那叫一个五味杂陈。
    一旁的凌太妃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虽然这少年郎刚进京城不久,可他那一双野兽一般的眼睛,实属世间罕见,叫人简直难忘。
    不管怎么伪装得彬彬有礼,都能够看得出,他的格格不入。
    “关曳,是你疯了,还是你的祖母疯了?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年纪大了,胆子也怂了是不是?周家兄弟是什么人?那是害死你爹娘的人!”
    “你忘记了吗?还是池时同周羡查出来的,是先皇害死了汝南王,害你像条野狗一样……”
    “难怪他们能够早有准备,分明就是你们是假意投诚,实则将我们的计划和盘托出!”
    关曳笑容一收,他同池时并肩站着,“我只记得,我像一条野狗一样活在一滩烂泥里的时候,以为这世间永无公道,我的人生再也没有了希望的时候。”
    “是阿羡对我伸出了手,将我从泥潭里拉了出来。还有阿时,虽然她发现了我是凶手,可是我为什么要杀人呢?为了报仇……是阿时替我报了仇。”
    “绝望的感觉,高高在上的凌太妃,又怎么会知晓了?”
    关曳说着,转过脸去,冲着池时咧开嘴笑了笑,“冬日我还请你吃鱼,这回不去河上了,河上风大。我已经想好了,去吃鱼锅贴饼。”
    池时无语,“为何要吃鱼?咱们吃羊蝎子,冬日就要吃羊蝎子。我请客!”
    关曳重重的点了点头,“好!阿羡说你比他还富有,我若是敞开肚子,可是能吃好多!”
    池时拍了拍他的肩膀,看向了凌太妃,“一口一个野狗的,也不看看你自己个,你又是什么呢?落水狗么?”
    池时说着,对着关曳身后的关天意点了点头,那关天意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薛一观轻叹了一口气,领着人将永王还有凌太妃等逆贼统统抓了起来。
    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地,“陛下,所有叛军都已经束手就擒。皇城之外安然无恙,全听赵相部署,并未惊扰百姓。”
    周渊抬手将关天意扶了起来,“爱卿辛苦了!”
    这一场宫中骚乱彻底的平息下来,裕华殿的火星子全部被灭,已经是半夜了。
    宫中的人战战兢兢地,一片死寂,衬托得宫外歌姬的声音,愈发的清晰。
    池时挑着一盏灯笼,同周羡并肩走在皇宫的小道上,不远处的那座宫宇,便是太皇太后的寝宫,今夜关曳在此留宿。
    周羡见她不言语,解下了自己的披风,披在了池时的身上,替她仔细的系好了,“天凉了,夜里有寒。阿时在想什么呢?本来以为要痛很久的毒瘤,一下子被剜掉了,倒是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。”
    池时听着,轻轻一笑,“若是郭尚书听见了,要跳起来指着你的鼻子骂。”
    “我在想,那个位置,就有那么好么?值得兄弟阋墙,值得夫妻反目,值得父子相残?”
    她说着,思绪已经飘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