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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直接拽着走,赵非林生无可恋的也死了解释的心。
刚才的自己是蠢蛋吗,跟八弟在一起,哪来的什么诗情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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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---丞相府,明月阁
望着手腕上完好无损的红珊瑚,再看看身上特意穿的嫣红色裙装,头上插的红宝石簪与金红相间的步摇。
张雅曼的嘴角肆意的笑,笑着笑着流出眼泪,只一瞬恢复情窦初开的娇羞与浅笑。
若不是阁楼里只有此一位少女,任谁看了都毛骨悚然。简直像是开在黄泉路的彼岸花,用着妩媚娇艳的绝色引诱着世人成为肥料的累累白骨!
少女慢条斯理的用绣着大雁的银红手帕在眼角点了点,忍住撕了的念想。
没事的,张雅曼,你回来了。
回到了还是花骨儿朵般的年纪,回到了最蠢的年纪,你什么都可以做到,因为你曾经一无所有,现如今你只是复仇的厉鬼!
尽管头上插满华丽的头饰,可是行走如流水无一丝响动,这可真该感谢曾经苦学成为皇后的一切。
望着铜镜这张熟悉的脸,陌生的眼眸,拿起螺子黛悠悠瞄起了眉。镜子表面一晃,不由又浮现出那晚场景,慢放般滑过。
满心紧张的自己身着正红色的凤服,正等着终于坐上皇位-----成为天下主人的新皇来挑起自己的盖头,可是开门声却是配刀相撞铠甲的清鸣。
刹那间她内心不好的预感,直接掀开自己的盖头,见到的就是身着五爪金龙的新皇,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红色,在蜡烛的跳动间嫌恶的眼神一览无余。
她仿佛什么都明白了,大婚之日未着红,她终究是丞相嫡女,豁然间她站起身凌厉的望向前方。
那一刻她灵台清明,既然厌恶为何会娶自己的原因也明了。
刚要开口就见他神色温柔的喊出一个名字,“进来吧,兰儿。”
跨过这坤宁宫门槛的赫然是自己的陪嫁庶妹,张雅兰。
本该是身着暗红一顶轿子静悄悄的进宫,现在却发饰插满凤尾簪,身着浅黄的凤舞曳地裙。
那凤凰的眼睛像是在可怜自己,张雅曼怅然大笑,如此合身,如此合身。
“姐姐,对不起,殿下,皇上他其实早已与我表明心意,只是妹妹因身份自卑,又恐你知道伤心,劝他忍着不要挑明。”说罢哽咽落泪,“妹妹知道你对皇上用情至深,可是强扭的瓜毕竟不甜。”
新皇早已心疼的搂在自己的怀里,轻柔的安慰着:“兰儿,莫哭。”
哄好了怀中的挚爱,赵非风越觉得这里一刻待不下去,让她活着只会让兰儿想起曾经备受苦难、小心翼翼的日子。
“曹建云,送她上路。”
托盘上就只有一个小瓷瓶,张雅曼被按住也挣扎着骂出所会的恶毒之语。
被掐着下巴灌进毒药的一刹那,喉咙是感觉到甜的,可是五脏六腑如炙烈剑刺般巨痛,她痛苦的哀嚎,手指在玉石板上全部断裂。
赵非风从始至终捂住兰儿的眼神,只是让她听着哀嚎与惨叫,“兰儿,以后朕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。”
赵雅兰破涕为笑,娇羞的与之离去。
曹建云赶紧跟上去,让徒弟把尸体处理掉,把宫殿锁起来。
张雅曼迷茫的想跟着,低头一看地上的尸体,满脸黑血配上红唇恍如厉鬼,这就是新婚之夜的自己呀。
她看着太监捂住鼻子踢了两下才与同伴说着晦气,把自己值钱的都摘干净,扔在了马桶里,明早运去乱葬岗。
她张牙舞爪的想抢回母亲辛苦求来的护身符,这才发现那从出生就跟着自己的珊瑚手串,早已在自己挣扎间断裂散于殿内。
飞出殿外,看着上面的牌匾流出血泪,那上面赫然是“钟粹宫。”先前住在这里的淑妃在先皇时期就已发疯,被打入冷宫没几日就死了。
从那以后这里再没主人。
从始至终,都是假的。
她飘荡着回到丞相府,映入眼前的一切更是让她悔恨至极,想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满门抄斩,一个不留!只有眼睁睁看着贱|人的生母被偷梁换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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螺子黛还没画完,门突然被敲了一敲,伴随着母亲特有的爱怜语调:“曼儿,开开门,让母亲看看收拾的如何?”
张雅曼握住螺子黛的手一紧,想到不管自己怎么挥舞手臂都毫无作用,那刀毫不留情的朝向父母。
父亲挡在母亲身前,然后是母亲,两人死后还是拥抱的姿势。
张雅曼,不要让任何人察觉到。
上天给了你重来一次的机会,血海深仇,即使负天下人又如何!
她轻柔的把螺子黛放回盒子里盖上盒子,嘴里无奈带着些撒娇:“知道了,母亲。明明女儿所选的,昨天您就看了无数回。”
站在门外的张夫人哭笑不得,在外贤淑稳重之名响彻京城,可是独独在府内却常常如此做小儿姿态。
哎,在外恪守礼仪也好,在眼前也不知还能看见几回。
想到这些,不舍又苦涩,但是更多的则是盼着找个真心的意中人,让心肝宝贝囡囡幸福的过一辈子。
门打开,饶是想过无数回穿上模样的张夫人也不由一呆,接着骄傲,满京城再没有比女儿更风华绝代之人!
即使招致其他家贵女的嫉恨,但是不可否认男子皆爱好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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