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盈儿:……。
贾后:……。
皇上罚完,带着太监宫人浩浩荡荡地扬长而去。杨陌跟盈儿送到路口。
看着皇上一队人走远了,杨陌因外头还有大员们等着他商议赈灾的事,便又带了人要出宫,临行想起什么,嘴色微勾提醒盈儿道:“外头炎热,记得给她们送茶水,莫要中了暑。”
盈儿初时以为他这样交待是怕贾后跟安平真有什么不妥,这仇结得更深,便真个如他吩咐的,叫亭中伺候的人记得给贾后与安平送水。
她自己回了殿,这才觉得累了,本想躺躺再去亭里看看贾后怎么样了,不想倒在美人榻上,竟一觉睡了过去。
也不知道睡了多久,迷糊之间听到有人在低声说话。
“娘娘这两日一惊一乍的,累着了,你别有事没事地来吵她。”这一本正经的是筐儿。
“哈哈哈,实在是太好笑了。娘娘要是错过了,多可惜呀。再说,娘娘以前下午也最多就睡半个时辰,这都一个时辰了,也该醒了。”嬉皮笑脸的是筥儿。
她揉揉眼,倒也好奇什么事这般好笑,便叫她们两个进来。
筐儿忙服侍着她整理衣裳发髻,筥儿咯咯笑道:“娘娘可快理好,出去看看罢!太可乐了。”
盈儿自己举着水银镜瞧了瞧,见自己右脸上有一道睡痕,便伸手揉了揉,笑道:“什么事,你说罢。”
筥儿扭着腰,跺着脚:“说了就不好笑了。要娘娘自己亲眼瞧见才成。”
说得盈儿倒好奇起来。一时整理妥当,她便跟着筥儿出了殿门,朝甘露亭走去。
到得亭中,就见贾后满脸胀红,在椅子上奇怪地扭了扭,见她来了,眼露愤恨:“你……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。”
盈儿一时没明白。
筥儿说好笑,贾后明明都要气爆炸了好吧。
不由转头去看安平。
就见安平安平跪姿诡异,双腿夹得死紧,佝偻着腰,额角冒汗,脸儿通红。
正看得惊奇,就见安平突然呲牙咧嘴,身体怪异地扭了几下。
这时就见一个小宫女,怯怯地凑上前,手里端着一碗茶,正要往上递,哗啦一声,贾后把整桌子的盏碟茶具俱推翻在地。
那小宫女吓得扑通跪地,大声哭叫着喊饶命。
盈儿先是一惊,旋即突然晃过神来,一个没憋住,“噗嗤”笑出声来。难怪筥儿说,要亲眼瞧了才好笑。杨陌啊杨陌,简直是损到家了,难怪吩咐那句话时,嘴角挂着奇怪的微笑。
本来贾后跟安平就是吃完饭到这亭子里的,后来又喝了茶水。
再被一灌,天呀,怎么可能忍得到天黑不去入厕。
这下难道要尿在裤子里吗?一个皇后,一个公主,还是在这四面漏风的亭子里,这番羞辱,传出去,大概这辈子都不好见人了。
盈儿便只得忍笑劝道:“皇上虽说了,不到天黑不许出亭子,可是这人有三急,想来皇上知道了,也不会见怪的。我带母后跟公主去吧。”
不等贾后说话,安平“腾”就站了起来,飞快地朝龙首殿跑。
贾后咬了咬牙,憋红脸站起了身。
盈儿自然不方便跟着进官房,便在外头等着。
两人在里面呆了恨不得有半个时辰,才拖着脚,慢慢走了出来。
安平见到她,双眼一翻:“可是你让我们来的,到时候可别又怂恿着太子哥哥去向父皇告状。谁不知道太子哥哥最会揣摩父皇的心意,又最会说话。我们这些人绑一块儿,说上一箩筐,也比不上他轻描淡写说上一句半句的!”
盈儿这才醒悟过来。原来贾后跟安平一直憋着不敢上厕所,是怕她告状啊。
“告状,谁最会告状?那日的事,不是你先找父皇告的状么?怎么倒赖起我来!”她也不想装什么十全好嫂子,当即怼了回去。
安平在宫里得宠,向来只有她叫别人吃憋,她怼别人的份儿,万没想到盈儿竟会当着贾后的面直接怼回来,一时太过吃惊,张着嘴竟是无言以对。
盈儿瞥了她一眼:“你还想磨蹭到什么时候?这大夏天的,才到申时末刻,离天黑还早着呢!”
安平:……。
贾后:……。
安平从小没吃过半点苦头,后来据说安平回到万春宫在床上躺了好几天,才能下地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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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说这事叫贾后跟安平恨极了盈儿,安平一下地,就催着贾后紧锣密鼓地张罗陈氏的事情。
过了两天,贾后召见了陈氏。带着陈氏进宫的是陈阁老的夫人。
两人前脚到了万春宫,贾后后脚就派人来通知盈儿过去见人。
这得罪人的差事再度落到了倒霉的蔡司闺头上。
蔡司闺气得又把自己房里的茶碗砸碎了一个,这才硬着头皮出来,一打听,得知太子妃正带着人在菜地里,便只好往那边去。
还没到地头,就传来一片的欢声笑语。
她站在边上,半天没能挪动步子。
唉,这日子多好的。若是添了一个陈氏,贾后安平还有蒋家,一定不会放过自己,必定指使着自己帮陈氏对付太子妃。可太子妃多好个人,之前她差点儿害了人家,人家竟是半点小鞋没给她穿。
要她说,最好是叫陈氏进不了宫。可惜这也不是她能掌控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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