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霜枝刚要开口,君山却做了个「嘘」的禁声动作,害得霜枝一口咬到了自己的舌头,只得红着眼在旁行礼。
待傅九卿进了门,君山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,招招手,示意霜枝到一旁待着。
床榻上,鸳鸯绣被大半掉在地上,某人拽着被子一角,只穿着单薄的中衣,直挺挺的横在床榻上,睡得那叫一个香甜。
傅九卿拂袖坐在床沿,周身寒气凛冽。
所以他担心一晚上,以为她学了什么不该学的东西,去彻查漪澜院,显然是白费力气。
就这样的,估计丢在漪澜院里,只能当个打杂的,否则睡个觉,都能把她的「大爷」给踹出去。
靳月睡得正香,夜里三人分食了一只叫花鸡,这会梦里都是香喷喷的大鸡腿,伸手去摸,正好摸着滑不溜秋的东西。
哎呦,好滑……
指尖摸上去都能打滑,这鸡拔了毛也就罢了,怎么还把皮给剥了,这滑溜溜的油脂……
傅九卿眸色深深,瞧着某人极其不安分的小手,在自个的手背上,来回的游走,然后沿着他的腕骨慢慢地往上,那上下来回的动作……
负琴确定没教别的?!
恍惚间,靳月觉得身上凉飕飕的,就好像一盆冷水忽然泼下,从头到脚的寒意,让她浑身的汗毛,以及头发丝都跟着立了起来。
眸,骤然睁开。
第57章 有两样东西,是不能直视的
幽黑的瞳仁里,没有半分光亮,唯倒映着靳月一人身影,仿佛在黑暗中凝起的一点光亮,却足以让坚不可摧的冰墙,为之融化,猝不及防的裂开冰缝。
靳月有些失神,一大早被吵醒,她本就是迷糊的,睁眼便见着这副面孔,一时半会的没能回过神来。
直到寒意浸肤,感觉到那双冷眸中的寒意渐浓,她才慌忙将被子从地上拽回来,麻利的将自己裹成了粽子,“你、你怎么一大早的就坐在这里?”
“难道要提前通知你?”傅九卿冷冷的瞧她。
腕骨上的暖意消失了,余温却浸入肌里,那种冷热交替的感觉,委实让人不怎么舒服,好似嗓子里蓄了一把火,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燃得旺盛。
喉间微微滚动,傅九卿眼底的颜色,愈发深了些许。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!”靳月往床角挪了挪,“你昨夜没回来,是酒坊的案子有了进展?”
傅九卿微不可闻的轻哼,还是有点聪明劲儿的,知道要转移话题,冷淡的应了声,“还知道我昨夜没回来?”
靳月脑子一转,他这是嫌她睡得太踏实,完全没把自家相公放心上?
咬了唇,靳月颇为委屈的瞧他,“昨夜我等了很久,你都没回来,我寻思着你定是回了自己的院子,所以我就睡了,要不然你今儿要去酒坊什么的,非得带着我,我哪还有精气神陪你?”
傅九卿呵笑,“等了很久?”
“是!”靳月连连点头,被子底下的手,死死攥成拳头,心里紧张得要命,面上还得装得极为诚恳,免得被他瞧出端倪,“你看我眼下的乌青,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?我昨夜睡得很晚,就是在等你。”
瞧,混熟了之后就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,扯起慌来,那叫一个脸不红气不喘。
等?
那花园墙角的黄泥,是猫挠的?
傅九卿的眼神太过冷戾,靳月瞧着瞧着便觉得浑身血液都被冻住,连呼吸都有些困难。
心下颤了颤,她下意识的别开视线,垂下头,掖在被窝里的掌心略显濡湿。
下一刻,冰凉的指尖已经钳住了她的下颚,迫使她快速抬头,再次迎上傅九卿阴鸷的眸,心骤然漏跳半拍,连身子都下意识僵直。
“下次再敢说谎,我就把你……烤着吃了!”
傅九卿的声音极是轻柔,淡淡的,却透着瘆人的凉,指腹摩挲着她微抿的唇角,“记住了吗?”
靳月启唇,“记……”
眸,骇然瞪大,趁着她张嘴那瞬,属于狐狸的凉意,就这么在她口中,快速扩散开来。
“疼……”靳月低呼。
嘴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,靳月瞬时红了眼眶,气鼓鼓的瞪着他,狐狸果真是狐狸,不管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咬人的本性。
瞧着她鼓了腮帮子,却是有气不敢发的模样,傅九卿忽然笑了一下,淡淡然的勾了勾唇角,凉凉的指腹在她下巴处,轻轻挠两下,就像是逗弄心爱的小猫小狗似的,“后院里有黄泥,以后别去花园,免得引来各路馋猫。”
语罢,他淡然起身,拂袖而去。
事实证明,她不是个好徒弟,负琴教的那些东西,她除了门口揽客的那句话,其他的……什么都没学会。
直到霜枝进来,靳月这才脱力般靠在床壁处,“吓死我了,还以为要扒了我的皮呢!”
“少夫人,您的嘴……”霜枝眨了眨眼睛,“出血了!”
“没事,狗……我自己咬的。”靳月抿唇,舌尖从唇上舐过,暗暗吞下这股子腥甜滋味。不能背后骂人,只能放在心里暗骂,那狐狸耳朵太灵……
惹不起!惹不起!
“傅九卿走了吗?”靳月探了头。
霜枝点头,“公子说,夫人洗漱完毕之后,去前厅用饭,再一起去白家。”
“白家?”靳月瞪大眼睛,“关我什么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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