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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南原以为,明珠武功平平,方才那一掌,他未觉得有多厉害,便也没怎么在意身后,谁知一回头,那不要命的傅家奴婢,竟然在后面追着马跑,这可把程南给惊着了,当即勒紧马缰,狠狠的抽动马鞭。
这该死的……
“你、你……”靳月被挂在马背上,哪里还能说出话来。
马鞍硌着她的肚子,她觉得刚刚吃完,还没消化的花生都快吐出来了,五脏六腑都开始移位,那种几欲作呕又不得不忍着的滋味,真是难受到了极点。
她不知道宋宴要把她带到哪儿去,脑子里有些发昏,倒栽葱似的……热血直往脑门上涌。
宋宴全然没注意到靳月的变化,只管挥动马鞭,带着她直接回了燕王府,到了后门,停下马,他才惊觉马背上的人一动不动,面色青紫。
“靳月?”宋宴骇然,慌忙将她抱下马背。
大夫进了小院,这般挂在马背上,没能窒息而死,真是命大!
几针下去,疼得靳月低哼了一声,这才幽幽的醒过神来,模糊的视线里,有几个模糊的影子,耳畔传来男人的说话声,具体说的什么,委实听不清楚。
“靳月?”宋宴的声音有些急切。
靳月猛地睁大眼睛,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,刹那间清醒得无与伦比,咻的坐起身来,却因为触及了肚子上的瘀痕,疼得她当即捂住肚子,两道眉都快拧到了一处。
“怎么样?”宋宴坐在床沿,“你以前从来不会喊疼的。”
靳月狠狠的瞪着他,原以为宋宴是个情深义重之人,将她误认为其他女子,穷追不舍。
如今听得父亲一席话,靳月算是看明白了,这就是个烂果子,从内到外,简直又黑又毒!
触及靳月那狠戾的眸,宋宴心神一震,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,她就是靳月……她就是!
“你故意装作不相识,是觉得本王欠你一个道歉,对吗?”
宋宴呼吸微窒,“靳月,以前……本王没有意识到你对本王这般重要,现在明白了,你能否再给本王一个机会?让本王好好弥补你。”
靳月掀开被褥,黑着脸下了床榻。
重要个屁!
弥补个屁!
她姐姐在天有灵,必定早已不稀罕。
“你要去哪?”宋宴面色陡沉,眸色冷冽的盯着她,“本王对你说的话,你都没听明白吗?”
“小王爷说完了吗?”靳月捂着肚子,尽量与他保持距离,“说完了,我就该回家吃饭了,我家相公会着急的。”
“什么相公相公,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谁?你是本王的未婚妻!”
宋宴猛地扣住她的胳膊,声音狠戾,“靳月,你是本王的小王妃!”
他这发了狠的力道,疼得靳月当即倒吸一口冷气,生怕他把她的胳膊都给拧断了,当即呼痛,“你放手放手,疼疼疼……疼啊!”
宋宴骇然回过神,忙不迭松了手,“你也会疼?”
靳月红着眼眶,咬着下唇,“我又不是铁打的,为什么不会疼?小王爷,您若是想拿人寻开心,自去找那些漂亮姑娘,何必招惹我这个有夫之妇?好玩吗?”
“难道本王说的话,你一句都没听明白?”宋宴步步逼近,眸色猩红。
这倒是把靳月给吓了一跳,下意识的往后退去,面上的血色渐渐散去,“我听明白了,可是小王爷,我不是您口中的靳月,我生在衡州长在衡州,没来过京都,更没进过燕王府,您认错人了!”
身后微凉,她已经贴在了墙壁上。
宋宴双手抵在她的两侧,一双赤瞳,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,像极了要吃人的狼,“你是她!你就是她!”
“那您有什么证据,说明我就是她?”靳月无路可退。
“你以为你销毁了胳膊上的伤,本王便认不出你了吗?”宋宴切齿。
胳膊?
靳月恍然大悟,傅九卿咬过的那个位置?难怪当初在衡州,他看她胳膊上有伤,眼神怪怪的。
“这根本不是什么证据,凑巧罢了!”靳月别开头不理他。
宋宴急了,“本王不食莲子,你亦是如此。”
靳月眨了眨眼睛,“我喜欢吃莲子。”
宋宴不信,“你喜欢昙花。”
“我喜欢木槿。”靳月摇摇头,“小王爷,您就别勉强了,您说的跟我一点都不符合,若是不信,您可以去傅家调查,若我有半句谎言,可天打雷劈。”
“本王不信!”宋宴委实不信。
一模一样的脸,一模一样的声音,一模一样的名字,怎么可能有错?
定然是受了伤,又或者当初那毒……所以她心里恨着他,才不愿相认。
“信不信随你!”靳月轻哼,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。
宋宴不信,打死也不信。
三碗莲子羹下肚,靳月委实吃不下了,哭丧着脸瞧着目瞪口大的宋宴,狠狠打了个饱嗝,“吃不下了,能不能不吃了?”
再吃,她脑门上都能开出莲花来了!
宋宴面色灰白,瞧着她的手,白皙如常,没有曾经所见过的那些红印。
没有,一点都没有……
明珠和程南在王府门前打得不可开交,程南着实没想到,这丫头武功这么高,而且是个拗脾气,咬着就不撒手,打起架来就跟不要命似的,饶是上了战场也不至于这般拼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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