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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人戳穿,苏立舟干笑两声,“本府这是……为她好。”
安师爷摇头,“卑职觉得,少夫人未必会如您所愿。”
“何以见得?”苏立舟不信,寻常女子见着这些,跑还来不及,还能凑上去?
不信,打死也不信!
然则下一刻,仵作急急忙忙的出来,毕恭毕敬的冲着苏立舟行礼,“知府大人,靳捕头发现了线索。”
苏立舟:“……”
安师爷轻叹,“大人,脸疼吗?”
果然,不能说大话……出尔反尔,是要被打脸的。
靳月无意中发现的小骨头,是未成形的胎儿的尸骨,因着酒坊的环境而被奇迹般的保存下来,但因为太小了,在母体白骨化之后,这胎儿便也跟着落在了土层中,与泥土混在一处,很难瞧得分明。
因着月份不大,所以连仵作都没发现,这具尸骨不仅是个年轻的女子,还是正当有孕。
“大人,您脸色不太好,是不舒服吗?”靳月不解的问。
苏立舟面色青白,默默的捂着脸,极是不甘心的道了一句,“牙疼……”
安师爷眉峰微挑,暗自发笑。
有孕的年轻女子,死在白家的旧宅,又加上白振的死,足以证明这事儿十有八九跟白家父子有关,所以眼下,只要找到白雄归案,问出口供就差不多了。
可白雄在哪呢?
幽暗的巷子里,白雄躲在肮脏的箩筐内。
尽头,是更加黑暗的境地。
车轱辘声响起,俄而又停了下来。
白雄快速掀开箩筐,浑身上下散着令人作呕的馊臭味,衣服上还挂着烂菜叶,足见狼狈。
“蠢货!”有低冷的声音响起。
白雄猛地顿住脚步,“你到底是谁?你……你想怎样?”
“杀了你爹也就罢了,你还杀了那个丫鬟,自己找死!”
男人的口吻里满是嘲讽,“现在整个府衙的人都在搜你,你已经无路可逃了。”
“你、你能帮我吗?我不想死,我不想死!是那个老东西杀的人,跟我没关系,不是我!”
白雄急了,已然走投无路,他连京都城都跑不出去,白日里捡点剩饭剩菜,夜里只能躲在这种犄角旮旯里。
一直养尊处优的他,哪里吃得了这种苦。
有一双白净的手伸向他,修长纤细,瞧着白嫩嫩的,极是漂亮。
指尖挂着一个锦囊,上头绣着美丽的蔷薇花,色泽艳丽,鲜红如血。
“拿着!”男人低冷的开口。
白雄快速接过,正欲打开。
“先别打开。”男人又道,“我会派人送你出城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帮我?”若不是有人送信,说府衙的人已经掌握了证据,要抓他,他何至于连夜逃出白家,落得这般田地。
车轱辘声渐行渐远,男人的声音愈发缥缈清幽,“因为我不喜欢好人。”
地上忽然一声脆响,白雄低头,脚下赫然丢着一个包袱,打开来竟是一包银子,里面放着一张纸条:今夜子时,西偏门出城,看后销毁。
呼吸微促,白雄欣喜若狂,收好锦囊,活吞了纸条,抱着银子就往城西逃去。
出城!
只要逃出去,就万事大吉了!
管他是谁,包袱里这么多银子,足够他好好逍遥一阵,出城再说!
同一时间,罗捕头得了消息:今夜子时,白雄出城!
第66章 屏风
“要不要告诉傅……靳捕头?”罗捕头问。
安康生瞧了自家知府大人一眼,苏立舟小眼睛眯着笑,他便晓得知府大人要做什么。
“既然是捕头,公门中人,哪有所谓的安枕之说?理该为国为民。去,派人去傅家一趟,务必……让靳捕头,马上赶到城门口汇合。”
苏立舟深吸一口气,“本府就在府衙里,等着你们的好消息。”
瞧,安康生与罗捕头对视一眼,二人默默的走出了府衙,领着人直奔城门口。
靳月正睡得迷迷糊糊,却听得门外有衙役在喊,说是府衙夜行,发现了白雄的踪迹,知府大人吩咐,靳捕头马上去城门口汇合。
若是平素,被人搅了好梦,靳月定是要骂人的。可这次倒像是条件反射似的,第一时间穿好了公门官服,直接往外走。
霜枝吓了一跳,少夫人竟然……
“少夫人,您醒了吗?”霜枝生怕自家少夫人这是在梦游。
靳月轻轻拍着脸,“我像是没睡醒吗?”
霜枝摇摇头,不像。
“叫上明珠,走!”靳月大步流星的离开。
院子里花灯璀璨,有那么一瞬,霜枝觉得自己看得有些入迷。
少夫人身姿挺拔,瞧着那背影,颇为英姿飒爽,好似她天生就该吃这碗饭,穿这身公门衣裳。
霜枝暗暗的想,若少夫人是位女大统领,定然更威风!
“公子!”君山进了门。
傅九卿已经坐在了床沿,面色微微泛着白,因着房门的开合,屋子里的暖气被冲散了些许,冷气倒灌,让他止不住的咳嗽了一阵。
“没抓到人!”君山摇头,眸色微垂,“对方功夫不弱,而且极是有组织,行动很快,绝对不是泛泛之辈。”
“有组织……”傅九卿眸色深沉,又别开头咳嗽了两声,“白雄的下落是谁泄露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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