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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月抓住她的手腕,力道有些沉,再重一些,还真的能把赵福慧的腕骨折了,“二嫂,三嫂为人敦厚,若是她知道是你救了她,一定会好好感激你的,你现在走了,算什么事儿呢?坐吧!”
“坐,坐,坐,我坐!”赵福慧眼眶发红。
见她落座,靳月才淡淡然的松手,“二嫂也知道的,我是乡野女子,脾气不太好,您多见谅。”
这哪里是见谅不见谅的问题,对赵福慧而言,简直是见鬼!
明珠如释重负的松口气,原是担心李芝兰出事,府里的人会怪罪到自家少夫人的身上,可瞧着少夫人那不慌不忙的样子,她便觉得,少夫人对李芝兰的伤势,定是心中有数,所以才敢拖着赵福慧。
靳月喝着水,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,偶尔瞧一眼坐立不安的赵福慧,心里就更痛快了。
大夫刚拔出针,这会还没喘口气,就听得外头又闹开了。
还能是谁,自然是傅云杰带着柳姨娘来了。
傅云骁这会,还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酣睡,又哪里会在乎,自家夫人险些见了阎王爷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柳姨娘气急败坏的进门。
傅云杰一来,赵福慧就好似见到了救星,当即起身,站在了自家相公身边。
眼前这一家子的同仇敌忾之态,倒让靳月生出几分,单枪匹马闯敌营的错觉。
“靳月!”柳姨娘直冲靳月而来,那副哀怨之态,瞧着好像是被欺负得狠了,“求求你,放过我们行不行?此前老二已经被你打成了重伤,现在有事老三的媳妇,你能不能别再伤害他们了?”
瞧这话说的。
靳月睨一眼,傅云杰夫妇脸上的得意之色。原本自己是好心,可到了柳姨娘嘴里,却成了她伤人?呵,这颠倒黑白的本事,简直登峰造极。
“柳姨娘,我觉得您这人有一点特别好!”相处久了,彼此是什么人,靳月心知肚明。
刚入府时,不熟悉周遭,所以靳月有些谨慎小心,生怕行差踏错。可现在……大概是傅九卿给的底气,她浑身是胆。
柳姨娘显然被她的话问懵了,“哪一点?”
“特别能睁眼说瞎话!”
这话一出口,傅云杰噗嗤笑出声来,柳姨娘一转头,他当即黑了脸,指着靳月佯装怒斥,“你胡言乱语什么呢?你爹没教你该如何尊敬长辈吗?”
“二哥好霸气,要不请我爹来给三嫂瞧瞧?看看是什么时候被打的,又是因何伤成这样?
若是还不行,我可以去请知府苏大人,请罗捕头来一趟,也把这事查个一清二楚。我大周律法,若是污蔑他人,罪证确凿,似乎是要打板子的!”靳月勾唇,邪邪的笑着。
傅云杰觉得,她这副死样子,跟傅九卿如出一辙,一样的让人讨厌,让人恨得咬牙切齿!
一听说打板子,柳姨娘当即收起那副哀怨之色,她绝对相信,这死丫头说到一定能做到。
生了几分忌惮,柳姨娘不再多说,掉头朝着床榻走去,“大夫,如何?”
“好好养着,暂时没事了!”大夫收了银针,语气有些不耐。
对于人家的家务事,大夫自然不屑参与,不过瞧着柳姨娘对五少夫人的态度,大夫心里亦是不太痛快的。
谁都瞧得出来,五少夫人是真的要救人,而其他人完全是瞎折腾。
“是磕着了?”柳姨娘低声问。
大夫轻哼,“再撞得厉害一些,可以当场毙命!”
闻言,柳姨娘眉心一皱,打眼望着躺在床榻上的李芝兰。
对于这个光长皮相不长心眼的儿媳妇,柳姨娘打心眼里不满意,瞧着弱不禁风,什么用处都没有。而且嫁入傅家这么久,连个蛋都没下一个。
更关键的是,李家那些烂摊子……
早知道,就不该挑这么个儿媳妇,净给自己添堵!
“你跑到微兰院里耀武扬威,是仗着老五给你的胆子?”
傅云杰冷眼睨着靳月,舌扫过后槽牙,他可没忘记,当初那一巴掌,卸了他的下巴。
“不。”靳月摇头,“我仗的是知府大人给的胆子!公门中人,岂能见死不救?”
傅云杰咬着牙,竟一时间答不上话来,想了想,他忽然转手。
一巴掌过去,玲珑毫无预兆的被扇倒在地,面上顿时红肿起来,唇角快速溢出鲜血。
小丫头捂着脸,耳朵里嗡嗡作响,却如同她家主子一般,柔弱得不敢反抗,只能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,“奴婢该死!奴婢该死!”
靳月想上前,却被明珠拦了一下。
救人是无可厚非的,可主子教训奴才,也是天经地义。
何况这是微兰院的奴才,靳月无权插手。
赵福慧冷笑,“流苏,给我掌嘴!身为微兰院的奴才,竟然吃里扒外,简直是该死!”
“是!”流苏捋着袖子上前。
就当着靳月的面,狠狠的掌掴玲珑。
那清脆的巴掌声,声声刺耳,就跟打在靳月脸上似的,面上的笑意早已荡然无存,剩下的只有袖中紧握的双拳。
不得不承认,有些东西是她无力改变的。
玲珑的唇角不断有血溢出,连同鼻血混合在一处,满脸都是殷红之色。
“住手!”靳月甩开明珠,当即握住了流苏举起的手,“够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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