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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解释,靳月可以理解。
“他们无恶不作,一度猖狂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,只要有钱,不管对方是谁,老弱妇孺,无一放过。”
虞戍阳一声叹息,好似想起了什么,竟是扶树站定,“朝廷原是不管江湖事的,但是此次倒是积极得很,竟然让燕王率兵去清剿。”
靳月仲怔,“是哪位靳统领出马吧?”
虞戍阳苦笑,“谁说不是呢!巾帼不让须眉,说的大概就是如此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,虞戍阳眼中浮现出满满的钦佩之色。
许是察觉了靳月异样的目光,虞戍阳慌忙敛眸,“不好意思,没忍住!没忍住!”
“后来呢?”靳月跳过这档子,毕竟她顶着一张与姐姐相似的容脸,容易把人带入误区。
虞戍阳回过神来,叹口气继续道,“后来,离魂阁消失了!彻彻底底的从江湖人的视线里消失,有人说,是靳统领灭了整个离魂阁,也有人说离魂阁被她打散,暂且蛰伏,只待东山再起。”
“那究竟是那种?”靳月追问。
虞戍阳瞧了她一眼,唇角已经无法维持,最初的笑意,“后者!”
靳月瞪大眼睛,“离魂阁的人,杀回来了?”
“是!”虞戍阳点头,“挟持了燕王妃,要求燕王把靳统领的脑袋交出来!那时候,燕王府的人也曾犹豫过,犹豫过……”
虞戍阳望着靳月,眼中散着些许火光,淡淡的,却泛着血色猩红,“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
“杀了靳统领?”靳月只觉得心头钝痛,“可她为了燕王府办了这么多事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?又不是牲畜,说杀就杀。”
“寒心之处,正是如此。”虞戍阳双手叉腰,仿佛有些懊恼,狠狠的挠了挠头,“她单枪匹马的闯了匪窝,杀光了歹人,救出了燕王妃。那种勇气和魄力,我都未必敢、敢面对这么多,穷凶极恶之徒!那一战之后,她足足在床榻上躺了半个月,浑身是伤。”
「咔擦」一声响,靳月猛地低头望着手中树枝,竟是用力过猛,连树枝都被折断了。
呵……燕王府!
“这是在她被选为小王妃之前,还是之后?”靳月低着头问,将掰断的树枝,默默的清理干净。
“你都猜到了,还需要我解释什么吗?”虞戍阳继续往前走。
霜枝赶紧将手中的树枝递上,“少夫人,给!”
靳月愣愣的接过,眼眶有些发红,鼻子酸得厉害。
那算什么?
大概,算施舍吧!
为了堵住悠悠之口,说明燕王府没有恩将仇报,而是仁义至极,感念救命之恩将一介奴仆变成了儿媳,传出去真是仁义的典范,世人的楷模。
此前犹豫不决,此后当机立断。
果然是一手好棋!
“少夫人,您别想太多。”霜枝低声宽慰,“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儿,咱们现在是来找王家命案的线索,您说是不是?”
靳月先是仲怔,俄而脑子瞬时清明起来。
对,对!
“京都城的人,或多或少都知道这事,后来靳统领成了小王妃,便无人再提个中内情。”
虞戍阳指了指不远处的位置,“那里有个捕兽夹,你莫走过去,免得伤着。”
“捕兽夹?”靳月眼前一亮,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去。
“哎哎哎,小心小心!”虞戍阳急了。
只听得「吧嗒」一声脆响,捕兽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拢,树枝的末端,瞬时被夹断。
这若是脚伸过去,只怕是连骨头都能断在里头,动物从此处经过,必定难逃一劫。
“这里的捕兽夹,是否都是附近的猎户布置的?”
靳月蹲下来,仔细瞧着捕兽夹的位置,用断裂的树枝轻轻拨开捕兽夹附近的落叶。
虞戍阳点头,“往常也都是搁在这些地方,不会往主路那边延伸,毕竟也怕伤着人。”
“你们是如何发现的?”靳月仰头望他。
虞戍阳指了指书捕兽夹不远处的小树,“看见树干上的红点了吗?那就是危险的意思。动物看不懂这些印记,这些印记是专门留给,过路之人看的。”
“原来如此!”靳月唇线紧抿,俄而又眉心紧皱,“这不是连环夹,说明附近的猎物不多,要么就是有大个的在占地盘。”
“少夫人,您还懂这些呢?”霜枝诧异,握紧了手里的树枝。
靳月站起身,环顾四周景物,“我以前在衡州的时候,悄悄的跟着附近的猎户上过山,看着他们埋捕兽夹。猎物多的地方,用的连环夹,不多……
就说明附近的猎物,要么被赶尽杀绝,要么就有个大块头占了地盘。我看这里的地势,倒像是后者!”
“大块?”霜枝瞪大眼睛,紧张的靠近明珠,“明珠,你说会是什么大块头?”
“狼和豺狗都是成群结队的出没,适用于连环夹,但现在……”
明珠凝眸,目光锐利的扫过周遭,“可能是黑瞎子之类的东西。”
果不其然,就在捕兽夹的不远处,有一堆动物的粪便。
“小不了!”靳月极是肯定的说。
“靳捕头倒是什么都懂。”虞戍阳拱手,心里有些怀疑,须知这些东西,原是行走江湖之人,才晓得的经验,没成想她竟也懂得?!
靳月紧了紧手中的树枝,缓步走进林深处,“父女两个相依为命,总要懂点自保的本事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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