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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这话是什么意思,靳月当然明白,无外乎是另有吩咐。
    行了礼,也不管旁人的眼神夹杂着多少怪异,靳月便带着霜枝和明珠,跟着一名宫女急乎乎的离开菊花丛。
    直到走出去甚远,她还没能回过神,委实没闹明白,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?
    瞧着掌心里的北珠,靳月狠狠皱眉,傅九卿给的东西,到底有什么旋即?
    想了想,她学着太后的样子,将北珠的珠孔对准阳光,有模糊的暗影,浅浅的落在了她的掌心。
    靳月骇然瞪大眼睛,“月?!”
    这珠子里面刻了字吗?
    是她的名字?
    月!
    这是怎么做到的?
    “真是奇怪,我怎么就没发现?”最让靳月不解的是,她都不知道的事情,为什么太后会知道?这不是太奇怪了吗?
    太后与傅九卿,莫非有什么关系?
    靳月一个头两个大,谁来告诉她,究竟是怎么回事?
    菊园里,风吹着菊花瓣盈盈落下。
    燕王妃还跪在地上,太后未让其起身,她哪敢起身。金边美人这两盆菊花,怎么出现在这里的,已然不重要,重要的是……太后要不要给燕王府这个脸面?
    小公主之事,是太后心中最大的痛,宫中内外,无人敢提。
    这金边美人原是幽州所出,因为极难培植,向来作为进贡送入宫中,颇受先帝喜欢。
    先帝宠爱齐妃,也就是现在的太后,将金边美人移植到齐妃宫中。
    太后原有一儿一女,幼女体弱,一出生便被精心的养着。
    后宫争斗不休,有废妃不甘失败,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潜入宫中,谁知却撞上了躲猫猫的小公主。公主才四岁,被杀死在先帝所植的「金边美人」丛中。
    至此,先帝下令,焚烧宫中所有「金边美人」,不许任何人栽种。
    因为公主之死,太后一蹶不振,若非后来发生的事情,只怕她还陷在幼女之死的痛苦中。
    宫中不许培植之物,不代表宫外没有,「金边美人」终究是稀罕物,先帝并未赶尽杀绝,只是顾着丧女之痛,自己不愿瞧见罢了!
    “太后娘娘!”宋宴求情,“这两盆菊花,委实不是燕王府所有,谁也不知道为何会混入宫中,请太后娘娘明察!”
    小太监递来的记录册上,写得清清楚楚,这两盆菊花,就是燕王府送进来的,上头还有燕王府管家的亲笔签名,定然是错不了的。
    宋宴,百口莫辩。
    “跪着吧,什么时候开席了,再赴宴!”太后拂袖转身。
    丧女之痛,犹如剜心。
    太后没有杀人也没有动刑,已经是看在燕王府的面上。可是,对燕王妃来说,太后让她在所有人面前颜面尽失,成为众人眼中的笑话,比挨刀子更让她生不如死。因她一人,彻底丢尽燕王府的脸面!
    “娘,我去找爹!”宋宴咬着后槽牙。
    燕王妃快速拽住他,“你现在去找你爹,是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大吗?宴儿,去盯住靳月,今日既然入了宫,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妹妹保出去!”
    都到了这个时候,燕王妃还没忘记自己入宫的初衷,事情已然这样,若再功亏一篑,那才是真的……
    宋宴攥紧袖中拳头,“娘?”
    “快去!”燕王妃默默拭去眼角的泪,“为了你们,娘做什么都是值得的。”
    “小王爷,走吧!”程南忙道。
    宋宴面色发青,恨恨的转身离开。
    “王妃?”拂秀哽咽。
    “被人算计了!”原以为是螳螂捕蝉,却没想到黄雀在后,燕王妃自己也没想明白,为什么会这么巧,为什么这两盆菊花会出现在这里。
    她原是想借着太后惊诧于靳月容貌之际,提及收靳月为义女之事,让众人知道傅家与燕王府并无冲突与矛盾,此前皆是一场误会。
    只要是误会,就不存在宋岚大动干戈,抢人夫婿。
    如此,她便可当着皇帝的面,求了太后释放宋岚。
    拂秀仲怔,“王妃,您说会是谁?”
    谁?
    看靳月方才的神色,似乎并不知情,而太后……就算太后厌恶她,也不会自揭伤疤,所以燕王妃这一时半会的,委实想不出来,还有谁能布下这般暗局,足以用环环相扣来形容。
    靳月,惊诧。
    菊花,愤怒。
    北珠,息怒。
    燕王妃心肝微颤,不是她在设计靳月,而是有人顺着她的思路,设计了所有人。
    谁?
    是谁?
    远远的,顾若离携着琥珀站在回廊尽处,冷眼瞧着孤零零跪在花丛里的燕王妃,漂亮的唇角微微勾起,还好她没过去,否则定会被牵连在内。
    “主子,咱们真的不过去吗?万一王妃和小王爷怪罪下来怎么办?”琥珀忧心忡忡。
    顾若离倒是不这么想,葱白的指尖,慢条斯理的抚着袖口的富贵牡丹花纹,“小王爷终究是男子,有些地方他进不得,但我可以!”
    的确……
    宋宴就算是燕王府小王爷,在这皇宫内,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畅通无阻。
    太后似乎打定主意,不许燕王府的人靠近靳月,是以宫人领着靳月进了偏殿的时候,门外便齐刷刷的列了一排侍卫,生生将宋宴挡在外头。
    太后懿旨,谁敢违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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