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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家主子若是存心,就不会将你们从小王爷的眼皮子底下救出来。”二月机灵,早就瞧明白了,明珠这是不信任她家娘娘呢!
“奴婢不知道发生何事,少夫人离开宫宴的时候,说是不太舒服,后来遇见了燕王府的顾侧妃,咱们就、就跑了!”明珠吞吞吐吐,东拉西扯。
瞧着是个憨厚的婢女,不善言辞罢了。
“若离……”顾白衣叹口气,半晌没吭声。
“你不必紧张,也无需担忧,娘娘若是要伤害你家少夫人,就不会悄悄的把你们藏起来。”
二月解释,“明珠,其实你可以实话实说,我家娘娘跟顾侧妃不一样!”
话虽如此,明珠却还是提着心。
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少夫人已经吃亏了,明珠心想着,自个可不能再吃亏了。在少夫人出来之前,她什么都不会多说的,不管这玉妃娘娘怎么问!
打定了主意,明月便咬紧牙关,死活不开口。
顾白衣和二月面面相觑,瞧着靳月如泥塑木雕般,麻木的神色,便也不再多说什么,难不成要拿撬棍去撬明珠的嘴吗?
罢了罢了!
过了好半晌,靳月总算拔掉了身上的银针,如释重负的喘口气,“鬼门关走一圈,遇见燕王府这帮人,真是倒了血霉了!”
瞧着通体发黑的银针,霜枝小脸煞白,捧着帕子的手,止不住颤抖,“少少少、少夫人,这……”
“搁桌案上,别怕!”靳月泡在温水里,肩膀冻得猩红。不过……总算熬过去了,这股气出了就没事了。当然,如果再晚点,估计她真的要疯了。
“少夫人,觉得如何?”霜枝将银针放在桌案上,慌忙去取了衣裳,快速为靳月更衣,“回头得喝碗姜汤,可莫要除了毒,又受风寒,公子会心疼的。”
靳月伸个懒腰,“放心吧,自个的身子自个心里清楚,没那么娇弱。就是这个玩意,太可恶了!”
“这八成是要陷害少夫人,污您的名节。”霜枝快速将北珠挂回靳月的腰间,这东西可不敢忘记,“少夫人,您确定没事了吗?”
靳月点头,“放心吧,没事了!”
也亏得二月及时帮忙,将她泡在水里,又去太医院配了药,再以银针逆脉,将那些东西通过肌肤散出来。只不过,还是有些不同的。
就比如她方才对自己扎针,体内丹田处,涌起一股奇怪的力量,她也说不好那是什么感觉,阴寒气质驱逐体内的燥热,快速运行几个周天,脑子便逐渐清醒起来。
“少夫人,怎么了?”霜枝不解的望着靳月。
少夫人盯着掌心瞧着,好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。
“霜枝,你觉得我的力气大,还是明珠的力气大?”靳月问。
霜枝被问住了,这个没比过,哪里晓得?
想了想,霜枝觉得,“明珠会武功,应该她的力气大一些吧?少夫人,您为什么突然这么问?是明珠方才伤着您了吗?”
“没事!”靳月摇摇头,“出去吧!”
霜枝点头,当即开门出去。
“少夫人好些吗?”明珠忙问。
霜枝颔首,“没事了!”
靳月收起了银针,放回随身的小包里,到时候还得交给爹,让爹用特制的药水泡一泡。
“玉妃娘娘!”靳月行礼,“多谢玉妃娘娘相救之恩!”
顾白衣忙不迭搀她,“公主莫要客气,你与本宫这般行礼,本宫也不知该如何回你,咱们去暖阁坐坐,夜里凉着呢!”
靳月浅浅一笑,眉眼弯弯如月。
不得不承认,顾若离有个好姐姐。很多时候,人的善良皆是发自内心,并非外人所见的矫揉做作。
就好比现在,知道靳月方才泡了水,顾白衣早早的让人将暖阁温着,携着靳月进门之后,便将暖炉塞进了她的手里。
“不管你冷不冷,都要捂着。”顾白衣若有所思的瞧她,确定靳月面色如常,不像是强装镇定,这才稍稍放下心来,“冬日里的风寒最是讨厌,还是仔细点为好。”
二月去泡茶,端给靳月的却是已被姜糖水,“娘娘吩咐了,公主方才受了凉,不能喝茶,先去去寒再说。”
“谢过玉妃娘娘!”靳月笑嘻嘻的端起杯盏。
黑糖姜茶,辛辣舌尖,滚烫入喉,整个人都是暖的,连犄角旮旯里的那些寒,都被一扫而光。
“公主……”
“玉妃娘娘不要这么客气,您还是唤我靳月吧!”
靳月不习惯这公主的称谓,总觉得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,打心里觉得吃不消。
顾白衣笑着点头,“那你也别娘、娘娘的唤我,你若是不介意,可唤我一声姐姐。”
这倒是让靳月想起了顾若离,「姐姐」二字听得她耳朵长茧,打心里抵触。
捂着手中的杯盏,靳月犹豫了半晌才开口,“那就叫玉姐姐。”
玉是顾白衣的封号,靳月带上这个字,足见亲疏有别。
顾白衣笑了笑,“名讳只是称谓,你高兴就好。”
“多谢玉姐姐救命之恩,不然……我委实不知该如何是好。”靳月在等顾白衣开口。
“你……”顾白衣面色微恙,“之前遇见了若离?”
“是!”靳月盯着她。
顾白衣垂眸,隔了许久才幽幽的叹了口气,“若离若是你真的、真的做了那些事,我亦不会护短。错就是错,对就是对,是非曲直总是要辨明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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