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药庐外头。
“主子,裴老头欺人太甚!”琥珀咬着牙。
顾若离冷着脸,“裴春秋。”
木门紧闭,裴春秋躲在里头不出来,谁能奈他如何?
“师父,外头的人在叫你呢!”小童压着嗓门低声说。
“师父年纪大了,耳朵不好使,没听见!”裴春秋将成块的草药铺晒在竹帘上。
小童盯着紧闭的木门,“万一闯进来怎么办?”
“闯进来就闯进来,反正现在,我耳朵聋了。”裴春秋最不想瞧见的就是顾若离,平生不做亏心事,唯一一件亏心事,就坏在这女人的手里。
造孽!
小童摸摸索索的,抱着篾箩删选草药,权当自己也聋了。
师父说没听见,那就是没听见。
木门被侍卫踹开,顾若离大步流星的进来,冷眼瞧着在院子里忙碌的师徒两个,“裴春秋,你装什么傻?我要的方子呢?”
“侧妃,我早就说过了,这种事是天意。缘分不到,你就算要了我的命也没法子!”
裴春秋抖着手里的草药,“有些东西呢,还是顺其自然为好,心急吃不了热豆腐!”
顾若离冷着脸,身后的侍卫快速撤离。
院子里,晒满了草药。
可这些草药,没有一样能治好她的心病。
“裴春秋,你是真的铁了心?”顾若离缓步上前,葱白的指尖轻轻捻了两根草药,“当年的事情,非我所愿,你怎么能把账算在我的头上?”
“不敢!”裴春秋拱拱手,“您是侧妃,我不过是个草头大夫,这些年您都瞧见了,那点本事早就不够瞧了。
您若是真的急于求成,就去找别的大夫瞧瞧,老夫实在是有心无力,医术有限!”
琥珀冷笑,“裴大夫当年能起死回生,如今却说什么有心无力,打量着是蒙谁呢?”
“年纪大了,很多东西啊……早就不行了!”
裴春秋叹口气,“世上本就没有起死回生一说,不够是一命换一命而已。”
提起这个,顾若离瞳仁微缩,“裴春秋,若是有九尾草呢?”
裴春秋猛地僵在原地,“你说什么?”
“你该不会连九尾草是什么都不知道吧?”
顾若离凉凉的瞧着他,勾唇笑得美艳绝伦,“裴春秋,你见过那东西吗?”
裴春秋心里是激动的,可面上却不敢过多表现出来,九尾草有多难得,他比谁都清楚。只要能拿到九尾草,就算拿他的命去换,他都愿意。
人呢,就是不能干坏事,否则这一辈子都难以心安。
“你真的能拿到九尾草?”裴春秋试探着问。
他不相信顾若离,这女人心机太深,手段太狠,说的话不可深信,但又不能不信。若是能拿到九尾草,说不定真的可以放手一搏。
“自然!”顾若离负手而立。
“那就等你拿到了再说!”裴春秋敛去眸底的慌乱之色。
退出院子,顾若离面上的悦色快速垮塌下来,目光瑟瑟如刃。
“主子,拿到九尾草就能让您有孩子吗?”琥珀不解。
“靳月!”顾若离眯了眯眸子,“派人盯着裴春秋,他怕是不太老实了。”
琥珀诧异,“主子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听到九尾草的时候,他不是惊喜,而是慌乱,又故作镇定,我估计他把傅家的靳月当成了当年的靳月。”顾若离其实也不太肯定,这两个靳月,是不是同一个人?
当年的靳月,对宋宴几乎可以用忠心如狗来形容,可现在呢……对宋宴弃如敝屣。爱一个人,能轻而易举的剥离出去?
似乎不太可能。
“他想赎罪?”琥珀恍然大悟。
“想拿到九尾草,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命!”顾若离绷直了身子,“走着瞧吧!”
这九尾草若是能轻易得到,当年宋宴就不会这般费尽心机了。
没走两步,顾若离顿住脚步,“小王爷去哪了?”
琥珀垂眸不敢语。
“说!”
“小王爷出府了,听人说是、是……”
顾若离了然,打量着又去找那有夫之妇了。
可惜,靳月今非昔比,公主之尊,其实宋宴想见就能见的?
若是把她逼急了,一纸诉状告到太后那里,宋宴会吃不了兜着走。
尤其是现在,燕王出征在即,若是宋宴再惹出什么乱子,宋云奎怕是要气死在军前。
傅家现在也是有了底气,自家出了个公主,太后的懿旨都到了,就差册封,门口的守卫便将腰杆挺得笔直,打死也不能放宋宴进去。
坏了少夫人的名声,来日册了公主,还不得让整个京都城的人看笑话?!
“少夫人少夫人,那个小王爷又来了,但是被挡在了府门外。”霜枝急急忙忙的跑进院子。
靳月正拿着小锄头蹲在墙角刨坑,听得这话,眉心微拧,“药不死我,还敢上门,是想讨打吗?”
“少夫人,燕王殿下要出征,咱们再忍忍。”霜枝喘着气,“您干什么呢?”
靳月深吸一口气,“打算把外头花园里的黄泥搬点进来,回头咱们可以随时烤鸡吃,明珠已经让人去挪了。”
“外头怎么办?”明珠问,“小王爷那脾气,应该不会罢休吧?”
“过来!”靳月勾勾手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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