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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若离仰头望他,“小王爷,怎么了?”
怎么了?
宋宴还想问她,“你怎么回事?”
“若离不懂。”
一旁的程南都看出来了:装吧!揣着明白装糊涂。
“以后别穿成这样。”宋宴上下打量着,明明顾若离美艳不可方物,可这浅碧色到了顾若离的身上,就是穿不出靳月的英气逼人,娇柔与生机勃勃,终究不怎么相称。
顾若离眼眶泛红,声音细弱的问,“不好看?”
瞧着她泫然欲泣之态,宋宴愈发头疼,以前他觉得女人是该柔弱一点,毕竟老祖宗都说,女人是水做的,可见识过靳月的笑靥如花和果断干练,他对于哭哭啼啼的女人,竟是再也提不起兴趣。
说顾若离不懂事?不,她很懂事,甚至极懂分寸。
宋宴知道,不是她变了,是自己变了。
曾经的白月光,变成了桌上的一粒剩饭,食之无味弃之可惜,而那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,成了搁在心头的一点朱砂,挠得他寝食难安,辗转反侧。
“不适合你!”宋宴抬步往外走。
“小王爷?”顾若离忙拭泪上前,“您要去哪?身上的伤还没……”
管家急急忙忙的跑进来,“小王爷,快,王妃晕倒了!”
“什么?”
宋宴撒腿就跑,母亲为何会无端端晕倒,难道是因为宋岚还在狱中?
等宋宴赶到的时候,裴春秋已经在为燕王妃施针,也不知燕王府是不是遭了报应,一个两个不是晕倒就是受伤,就没有停下的时候。
“怎么回事?”宋宴近至床前,目光狠狠剜向拂秀。
拂秀哪敢说,跪地瑟瑟发抖。
“拂秀,你是王妃身边的老人了,这点规矩都不懂?”
宋宴拂袖坐在桌案前,“如果王妃有什么事,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?”
“是惊吓过度所致!”裴春秋以指试探燕王妃的额头,“得好好休养两日。”
惊吓?
宋宴皱眉,“为何会受到惊吓?你若不如实招来,仔细本王扒了你的皮!”
“小王爷恕罪!”拂秀惊慌失措,“是、是那个!”
在墙角里,放着两个不起眼的木箱子,不是太大,像是妆奁,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。
“拿出来!”宋宴开口。
程南快速去挪了出来,“小王爷,箱子很轻,不像是放了什么重物?”
“里面是什么?”宋宴皱眉。
拂秀不敢吭声,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,仿佛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毒蛇猛兽,一旦打开这盒子就有将这里的一切吞没。
程南心里也跟着紧了紧,不过,他寻思着这些女人各个都是大惊小怪的,针鼻儿大的事,都能弄得天被捅破了似的,便也见怪不怪。
然则,打开箱子的那一瞬,程南确实吓了一跳。习武之人,原就不似妇人这般见识浅薄,程南又是跟着宋宴的,什么没见过……可这会,还是变了面色。
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程南面色铁青,错愕的望着拂秀,“味儿好重!”
的确,这股子血腥味,让人闻着几欲作呕,但乍一眼瞧着,应该是粗糙的皮制灯笼。
宋宴以袖口掩口鼻,“这是何物?”
顾若离一直没吭声,默不作声的站在床尾,听得这话,下意识的往前凑了凑,亦不知这里面是什么东西?以至于燕王妃都吓得晕死过去。
“方才管家拿回两个木箱,说是有人送到燕王府,要专门交给王妃的,王妃没有多想,回到屋内就吩咐奴婢打开,谁知……谁知……”拂秀唇舌打颤,说不出成句的话来。
裴春秋皱眉,“是人皮灯笼。”
宋宴骇然站起身,“什么?”
四下,安静得落针可闻。
顾若离惊恐的瞪大眼睛,慌忙别开头,再也不敢多看箱子一眼,若不是半靠着床柱,只怕早已瘫软在地。
她曾听说过这样的酷刑,却没有亲眼见过,但是现在,真正的人皮灯笼搁在眼前,她闻着味儿就觉得腹内翻滚。
“是人皮!”裴春秋倒是不惧这些,“粗糙厚重得很,应该不是女子的皮囊。应该是个精壮的男子,看这纹路应该是背部的,就这么整块剥下来,不带一丝皮肉,而且没有任何损伤,可见下手快准狠,没有半分犹豫,确实不容易!”
宋宴脸色发青,也难怪母亲会晕厥,这等污秽之物,谁见着不得吓死?
“还不快把这延展东西丢出去!”宋宴咬牙切齿,“查!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,敢把这样的东西往燕王府送,真是活腻了!”
“是!”程南疾步离开。
管家瑟瑟发抖,“老奴委实不知道是这样的东西,小王爷恕罪,小王爷恕罪……”
“谁送来的?”宋宴追问。
管家摇头,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,战战兢兢的呈递,“当时上面有这样的东西,所以老奴以为、以为无害,才会送到王妃娘娘面前,谁知道会是这些腌臜东西!”
宋宴瞧着递上来的一根马鞭,也难怪管家会把东西送到母亲眼前。
宋岚最喜欢用鞭子打人的,管家以为这东西跟宋岚有关,又因着宋岚现在的处境,自然不能对外声张,所以得交由王妃做主……
“马鞭!”宋宴随手将鞭子丢在桌案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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