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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现在,车队刚离开历城没多远,天还没黑,他便已下令安营扎寨。
“不走了?”靳月跳下马车,眉心紧蹙,“他们为什么不走了?”
捕头上前行礼,“公主,小王爷说累了,不想走了,今夜就在这林子里安营扎寨。”
“这才走了多远?我家相公身子不好都没说话,他一个身强体健的怎么就累了?”靳月冷着脸。
回望着傅九卿的马车,又被燕王府侍卫团团包围,摆明了不让她靠近,靳月一咬牙,大步流星的朝着宋宴的营帐走去。
程南并未拦着,只是在靳月跨步进帐之后,拦住了明珠,“小王爷帐内,不许带兵器!”
但程南没拦着霜枝,由着霜枝跟着靳月进去,这意思倒是有些耐人寻味。
“小王爷,你这是什么意思?天还没黑,为何不走了?”靳月开门见山。
宋宴也不说话,坐在桌案前饮茶,将一样东西轻轻搁在桌案上。
“少夫人,小心!”霜枝轻轻拽着靳月的袖口。
靳月抿唇,眉心微微拧起,视线直勾勾的落在案上,那是……什么东西?
第146章 被算计了
“不想看看吗?”宋宴放下手中杯盏,指尖轻轻点在桌案上,“看看。”
靳月与霜枝对视一眼,外头天色灰蒙,想来宋宴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对付她,毕竟还有圣旨呢!
深吸一口气,靳月缓步上前,探着半个身子往前倾,瞧着他压在指尖下的东西。
像是纸?
不知上头写了什么?
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靳月不解,“你莫要诓我,我不吃你这一套。”
宋宴挪开手,信手捻起折子,“英州知府上呈朝廷的折子,一旦到了皇帝手里,你的相公就会被定死罪,恐怕过不了多久,你就会变成寡妇。”
靳月翻个白眼,双手环胸,极是不屑的别开头,“我当是什么物件,原来是催命符!”
“你不是很担心傅九卿吗?这东西,不想要?”宋宴问。
靳月当然是想要,但她知道,要从宋宴手里拿东西,不扒一层皮是绝对不可能的,而且这事她没跟傅九卿商量过,断然不会独自拿主意。
倒不是拿不下主意,而是两个人相处久了,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必须商量。
自以为是的牺牲,是最蠢的行径,你想给的,未必是他想要的,最后只能适得其反!
靳月自问思虑不及傅九卿周全,所以犹豫了一下,就这么一点犹豫。在宋宴看来,是撬动了墙角的关键。
“只要现在拦下这折子,神不知鬼不觉,杀人的案子本王也能替你压下,你觉得如何?”宋宴心头雀跃,面上倒是平静如常。
靳月挑眉看他,“你会这么好心?”
“你出去!”宋宴看了霜枝一眼。
霜枝将目光落在靳月身上,她是真的不想出去,万一小王爷对少夫人不利,那可如何是好?
“本王若是想做点什么,单凭你一个丫鬟,能拦得住?”宋宴冷笑。
靳月摸着精致的下颚,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,“霜枝,你出去!”
霜枝张了张嘴,终是什么话都没说,行了礼退出帐子。
骤见霜枝也出来了,明珠急了,“霜枝?你怎么留少夫人一人在里面?”
“小王爷好本事。”霜枝哼哼两声,咬着唇直勾勾的盯着紧闭的帐门,她都听出来了,小王爷以公子为要挟,准备对付少夫人呢!
不过,少夫人那么聪明,应该不会上当才是。
“你现在可以说了!”靳月最不喜欢的,就是跟宋宴单独相处。
宋宴瞧了一眼身边的位置,“坐下说。”
靳月轻哼,就着宋宴对面的位置坐着,尽量与他保持距离,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把案子压下去,你会这么好心?条件呢?”
她又不是傻子,宋宴会帮傅九卿,除非脚趾头长脑门上。
“回到本王身边。”
得!
靳月咬着牙,“你烦不烦?在衡州的时候就说过这话,现在还说?宋宴,我是傅九卿明媒正娶,八抬大轿娶的夫人,我生是他的人,死也只入傅家的宗祠,与你燕王府没有半点关系。案子你爱压不压,姑奶奶不受你这份气!如果你没别的事,告辞!”
“你与他同生共死,那傅家呢?你爹呢?都不要了?”
宋宴不慌不忙的端起杯盏,淡淡的浅呷一口,“月儿,人活在这世上,有诸多的身不由己,你得想清楚想明白后果。”
靳月面色陡沉,“你敢!”
“杀人这种事,说小了,那不过是草芥。但是往了大了说,以傅家现如今的财力,很可能谋划着更大的事,比如说……谋逆!”宋宴放下杯盏,“谋逆之罪,罪该万死!”
俊朗的男子,扬起幽幽冷笑,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。
仿佛是在告诉她:以她一人之身,换傅家满门以及她爹周全,是值得的!
“黑是黑,白是白,不是你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。人在做,天在看,世道好轮回,苍天饶过谁?”
靳月努力平复心绪,“我这人天性凉薄,旁人生死同我有什么关系?小王爷怕是打错了主意,我没那么伟大。”
宋宴也不着急,“本王给你时间考虑,你不必急着回答。”
“不管给我多少时间,我都是这样的答复。”靳月硬气,起身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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