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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傅家说,这便是五公子的画像,是特意请了最好的画师所绘,但也只是画得七分精髓。来人还说,五公子容颜绝世,若再世潘安,俊美更胜兰陵长恭。”衣念不太相信。
来大周已经不少时日,一路上她也见过不少大周男子,若说俊美无双,燕王府的小王爷委实不错,皇上生得也俊俏,但如此夸张……可信度不高。
拓跋熹微却盯着画中人,看了许久都没有挪开视线,“傅……九卿?傅九卿!”
“主子,奴婢觉得不可信,谁都会往自个脸上贴金,虽说五公子的相貌可能真的不错,但是如此夸张,定然名不副实,您的期望可别太高!”衣念怕自家主子,期望越高,失望越大。
收起画卷,拓跋熹微面颊微红,忍不住扬唇浅笑,“是不是这样,见过就知道了!”
“主……”
还不待衣念开口,房门已经合上。
岁寒站在回廊里直摇头,“女人啊……果然也是见色起意的。”
“小主子,您怎么还没睡?”衣念行礼。
岁寒撇撇嘴,“方才那么大的动静,我能睡得着才怪!是不是乌岑在搞鬼?”
衣念哪敢多说,“奴婢不知。”
“罢了罢了,我便不与你计较了!”岁寒负手回屋,小小年纪,却走出了大摇大摆的姿势,委实有些滑稽。
合上房门,岁寒挠挠鼻尖,穿好衣服便从后窗爬了出去。
外头风雪正盛,小小的身影在风雪中穿梭。
夜正沉,正当眠。
不过今夜,明珠却睡不着了,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回廊里,眉眼间神思凝重,眼中噙泪亦有恨,掌心里还捏着不久之前,月照姐姐派人送来的纸条。
“明珠,你怎么了?”霜枝将厚厚的外衣覆在她肩头,“风雪这么大,你若不回屋待着,万一着凉怎么办?少夫人的身边有公子守着,她一定会好起来,你莫要太担心。”
明珠扭头看她的时候,泪珠吧嗒一声落下。
“明珠?”霜枝骇然。
她真的甚少见着明珠哭,难道是自己说错了话了?又或者是明珠想起了什么伤心事?
霜枝有些慌张,“是不是我说错话了?明珠,对不起,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不关你的事!”明珠拭泪,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她,“看看吧!”
霜枝紧张的接过,只一眼,赫然瞪大眼睛,“这什么意思?”
明珠浑身剧颤,刹那间泪如雨下,眸中恨意燎然,“抓住了!”
第168章 女人心,海底针
霜枝红着眼,轻轻抱住了明珠,“都过去了!”
风也好,雪也罢,终会消弭殆尽。
风雪过后,晴空万里。
这一夜,明珠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,霜枝在旁陪着,风雪交加,人心从寒凉到扭曲,又得到了最初的温暖,所有的愤愤不平,所有的委屈都在一个拥抱里被抚平。
天亮之后,君山和霜枝一道进屋伺候。
明珠眼睛红肿得厉害,自然不敢进屋。
大概是凉能镇痛,傅九卿抱着靳月一夜,她竟是觉得没之前那么疼了,只是一天一夜的折磨,身上半点气力都没有,喝口粥都张不开嘴。
“是不是,很丑?”她声音细弱。
洗漱完毕的两个人,一个比一个脸色苍白,只是傅九卿的精神头胜过靳月,他示意霜枝和君山退下,一手圈着靳月,一手打算给她喂粥。
瞧着他动作娴熟,她禁不住扯了唇角,虚弱的笑了一下,“你这是打哪儿练出来的?”
身为傅家的五公子,傅正柏的老来子,打小养尊处优,养得何其矜贵,可瞧着他这伺候人的功夫,半点都不像是初初为之。
他眸中深浅难辨,“从你身上。”
她笑而不语,无力的伏在他怀里。
“此前说陪你进山里好好养着,如今倒是……一次次的耽搁,一次次的让你失望了!”她合上眉眼,眉心紧皱,显然又开始疼了。
他忽然有些犹豫了,放下手中的汤匙,愈发将她抱紧,下颚抵在她的肩上,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颤,轻轻的撞击着她的耳膜。
他说,“这么怕疼,怎么给我生小狐狸?”
她额角渗着薄汗,眼睫止不住颤抖,疼得只能抱紧他。抱着自家相公,总好过抱着冷冰冰的被角,这么想着,虽然身上是疼的,心里却是暖的。
“不生了。”他说,“我疼你一个就成。”
靳月明明疼得要死,却被他极是滑稽的一句话,逗得笑出声来,又疼又想笑,这种滋味简直是一言难尽。她抱紧了他,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一口。
让你胡说!
明明是暖心的一句话,想着想着,又跟刀子剜心一样疼。
原本还能喝下两口粥,如今疼痛上来,她便开始挣扎,唇齿紧闭,哪里还能喂得下去,靳月意识模糊,甚至连问一句,你是如何出来的……都忘了!
傅九卿含一口粥,对准她的唇,轻轻覆上,口齿相渡,不吃不喝,铁定的身子也撑不住。
外头,君山和霜枝焦灼的等着,却没人敢进去。
“公子就这样出来,燕王府那头会不会……”霜枝担虑的问。
君山眉心微蹙,“只要证据确凿,知府大人仔细周全,燕王府挑不出错漏之处。”
霜枝点点头,但愿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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