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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   靳月翻个白眼,“爹,你这话还没说到根本上。”
    “就那么一星半点的,掺入饮食中,除非时日长久,否则根本察觉不出来!”
    靳丰年叹口气,“红花这种东西,平素喝两口倒是能活血,但用在孕妇身上,便是伤身伤胎的利器。”
    “这里头有红花?”别说是芳泽吓了一跳……
    饶是南嬷嬷和许太医都验测过多回,委实没查出红花的痕迹。
    “靳大夫,这话可不敢乱说!”芳泽提醒。
    丁芙蓉再不济,那也是顾白衣的养母,到底是养了多年的,怎么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?
    何况,丁芙蓉若是真的弄出这些手段,岂非自掘坟墓?
    有了顾白衣这位玉妃娘娘,夜侯府才能永享富贵,不是吗?
    “靳大夫为了自己的女儿出气,浑然连自己的身份也忘了,我敬你是个大夫,谁知你却是个屠夫,太医都查不出玉妃有喝下红花的痕迹,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是板上钉钉?难道宫里的太医,还不如你一个草头大夫吗?”丁芙蓉愤然。
    二月有些为难,不知该说什么。
    “汤羹每次送来,都是太医和南嬷嬷验看过的,若是大家不信,只管让二人来对质!”
    丁芙蓉理直气壮,“我若是要谋害玉妃的皇嗣,且叫我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”
    「啪」的一声响,震耳欲聋。
    所有人的心里都跟着一紧,却见靳月不慌不忙的拾起食盒,“不好意思,夫人提及天打雷劈,把我吓着,手一抖就摔了。”
    食盒落在地上,七零八落。
    瓷盅被摔碎,汤匙亦是摔成两截。
    汤羹打翻在地,满地狼藉,二月和霜枝赶紧上前准备收拾,却见着靳月不紧不慢的拿起摔断的汤匙,“这东西不是宫里的吧?”
    “不是!”二月很肯定的回答。
    靳月送到鼻尖轻嗅,眼角眉梢微抬,就这么邪邪的盯着丁芙蓉,“这是夜侯府的东西,是夫人之物。”
    丁芙蓉冷笑,“一个汤匙,你想做什么文章?”
    “我呢,识字不多,做文章真是太难为我了!”靳月笑了笑,冲着二月道,“别收拾了二月,给我倒一碗热水过来。”
    丁芙蓉心下一沉,当即上前。
    然则明珠的速度比她更快,当即挡在她面前,“夫人,您想干什么?”
    二月屁颠颠的倒了一碗热水,小心翼翼的搁在桌案上,“公主您当心,是刚烧好的滚水!”
    “滚水才好。”靳月将汤匙丢进碗里,“爹,您待会闻闻看!”
    靳丰年翻个白眼,“你以为我是你,鼻子比狗还灵!”
    “我还是您生的,哪有人这样迫不及待的,骂自己是狗?”
    靳月轻哼,闭上眼睛轻嗅腾起的热气,“汤匙每次用了之后都泡在浓稠的红花汤里。久而久之,便渗入了瓷器内,汤羹里放点东西,容易被人查出来,但是在瓷器上动手脚倒是不错。”
    靳丰年轻哼,“聪明。”
    “是很匆忙,食盒是檀木做的,一股子淡淡的香气,将什么都遮住了,若不是碰到我这百年难得一遇的,鼻子特别灵的人,真是倒霉!”靳月冷飕飕的瞧着丁芙蓉。
    靳丰年口吻戏虐,“不夸自己一顿,不甘心是吗?”
    “侯爷夫人!”芳泽咬牙,“这可是你女儿,肚子里怀着的是龙嗣,你怎么可以?”
    丁芙蓉扑通跪地,瞬时泪如雨下,“白衣,我什么都不知道,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不知情,否则我怎么敢给你送汤羹,这不是自投罗网吗?汤匙的事儿,你可一定要查清楚,替娘讨个公道啊!”
    “你要害我的孩子?”顾白衣红着眼眶,“我好歹也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娘,养只狗都该有感情了,你难道没心吗?我对你哪点不好,让你非得不择手段的害死我的骨肉?丁芙蓉,你自己也是当母亲的,怎么能如此毒辣?”
    丁芙蓉泣泪两行,“白衣,你怎么能不信我?我伺候你们父女两多年,没有半点怨言,怎么会害你?
    白衣,旁人怎么说,我不管,可你是我一手养大的,你……你真是伤我的心啊!”
    “玉妃姐姐别心软,这事儿既是我挑开的,我便替你讨个公道!”靳月轻轻拍着顾白衣的肩膀。
    既然撕开了口子,就绝对不能再放过,否则养虎为患,早晚是要惹出大乱子的。
    顾白衣将没说出口的话,生生咽回去,极是信任的望着靳月,眼下自己保持沉默,就是对靳月最好的支持,丁芙蓉就会自乱阵脚。
    “你为何要陷害我?”丁芙蓉反问。
    靳月双手环胸,瞧着掩面啜泣的丁芙蓉,“我得多闲得慌,早早的往你的食盒里塞汤匙陷害你?若不是我今儿进宫看望太后娘亲,谁知道你在干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?”
    还以为顾若离这招是谁教的,原来老师傅在此!
    “我没有!”丁芙蓉死不承认。
    “芳泽姑姑也在,东西就是从你的食盒里掉出来的,你一句没有就想撇清?”
    靳月皱眉,“侯爷夫人,脑子不是这么用的,得多转一下,别自己蠢,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!”
    芳泽有些担心,瞧着顾白衣颤抖的唇,又瞧着丁芙蓉打死不松口的模样,这样僵持下去,对谁都没好处。
    “公主,可有其他的法子?”芳泽担虑,“您能嗅到这味儿,可旁人未必能嗅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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