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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九卿低冷的应声,微凉的指尖,拂开她散落在面颊上的青丝,悄然掩去眸中的不忍,依旧维持着清清冷冷的模样,“做噩梦了吗?”
“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,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!”
靳月缩了缩脖子,瞧着他胸前的皙白,微微红了脸,悄然别开视线,又似乎有些舍不得,偷摸着用眼角余光去瞄。
他单手穿过她的颈下位置,掌心扣着她的后脑勺,将她整个人嵌在自己的怀里,绣着并蒂连理缠枝木槿花的锦被下,两个人严丝合缝的拥着。
靳月一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,只能下意识的抵在他的胸口,“相公,我没事!”
朱唇翕合,温热的呼吸,悉数喷薄在他身上,他是那样眷恋着她身上的温度,一门心思想把她曾经欠缺的东西,都一一补给她,可有时候静下来,他又觉得她原来那样的性子,怕是早就不在乎那些了。
他温凉的唇,落在她额角,磁重的声音透着温柔的蛊惑,“睡吧,我在!”
她扬唇浅笑着,乖顺的合上眉眼。
只是,她依旧睡得不安稳。
傅九卿低眉望着怀里的人儿,分明闭着眼睛安睡,可睡着睡着,两道娇眉便又挤到了一处,愁眉紧锁,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
似乎是从她解毒之后开始的,解毒之后……
“是想起来了吗?”他愈发抱紧了她,音色细弱的自言自语,“想起了跟着他的那十年,能否连我的那部分也一并想起来?嗯,可以吗?”
怀里的人,往他的怀里拱了拱。
夜,正长。
黎明前夕,又开始下雪了。
纷纷扬扬的大雪,窸窸窣窣的打在屋瓦上,雪风呼呼的吹着,冷得人直打哆嗦,墙外的行人连伞都撑不住,被吹得东倒西歪。
墙内,屋内。
温暖如春,正好眠。
靳月睁开眼,难得还能见着枕边的人,傅九卿的手还死死圈着她,仿佛怕她跑了一般,她不自觉的挽起唇角,定定的瞧着这张绝世无双的容脸。
清隽矜贵,俊美无双。
她想,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?
而这么好看的男人,此刻正抱着她,在看不见的将来,他还要陪着她白头到老,她会给他生一窝小狐狸,他会牵着她的手,看日出日落,死生都在一处。
呼吸微促,她小心翼翼的挪了一下身子,温热的唇瓣轻轻落在他的喉结出。
傅九卿蓦地睁开眼,如墨的瞳仁里,泛着令人心悸的流光,薄雾氤氲蓄于桃花眼中,略带迷离的神色,将他整个人衬得如妖似孽。
四目相对,靳月呼吸急促,“我我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,我就是……”
就是被美色所惑,一时间没忍住,犯了点正常人都会犯的错。
“想要吗?”他伏在她耳畔问。
靳月担虑的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,面颊浮起绯红,贝齿紧咬着下唇,这问题该怎么回答?
“小狐狸……”他低声的诱着她,“要不要?”
靳月心思一动,神使鬼差的说了句,“轻点。”
狐狸勾唇一笑,食髓知味这种事,并不是只有男人能体会,女人也懂!
但是,得有人教,得好好的教,他从来没想过,要把他家的小丫头,教成什么贤良淑德的样子。
直到午饭前,靳月才起了身,恹恹的靠在床柱处,瞧着依旧丰神俊朗的男子,不由的拧起了眉,「相公,你为何不累?」「因为是你。」他意味深长的望她。
靳月的眉心突突跳,这理由……
蓦地,明珠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,面色微白的行了礼,“少夫人,医馆出事了!”
第197章 傅公子可认得这个东西?
靳月闻言,撒腿就要跑,却被傅九卿冷不丁拽住了手腕,“外头下着雪,走那么急作甚?先吃饭!”
“我爹……”靳月张了张嘴。
傅九卿眸色陡沉,“听话!”
“我吃不下。”她咬了咬唇,藏不住的心思在眸中流转,“那是我爹,若然……”
清隽的面上,浮起凉薄的神色,傅九卿将她摁在了小桌前,音色冷得厉害,“只不过一个假象罢了!要引的是藏在暗处的人,从明转暗,对你爹有好处!”
靳月愣怔,“是你安排的?”
“吃吧!”他知道她闲不住,可再闲不住也得先吃饱饭,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玉箸,往她碗里夹了小笼包,“你爱吃的。”靳月点点头,“我信你!”
傅九卿捏着筷子的手于半空一滞,扭头望她时,眸色略显复杂,他掩下心头微恙,慢慢收回手。
信任这东西最难得到,也最容易失去。要一个人无条件相信你,并且无论发生什么事,都给予你绝对的信任,是件很难的事情。
“信多久?”他问。
靳月愣了一下,没成想还有时限问题,她嘴里塞着小笼包,鼓着腮帮子,极是认真的想了想,“你若待我如初,我便信你一辈子,永不相疑。”
“好!”他应声,语调很轻。
靳月定定的瞧他,心里有些莫名的酸涩,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,她想从他脸上瞧出些许情绪变化,却始终无果。也是,他是谁?他可是冷冰冰的傅九卿啊!
吃完饭,傅九卿领着她回了医馆。
四海在打扫屋舍,里里外外的一片狼藉,他才收拾了大半,眼眶有些发红,嘴里絮絮叨叨的骂着,是以未觉外头有人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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