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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靳大夫,还有救吗?”月照急了,“还能救吗?她流了好多血,还中了毒。”
靳丰年面色凝重,快速从药箱里取出一枚药递给月照,“无论如何,让她把这个咽下去,否则这条命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。”
“好!”月照连连点头。
花绪已经无法吞咽,月照只能强行掰开她的嘴,“咽下去,花绪,咽下去!”
若不咽下去,燕王府又会欠了他们女子军一笔血债。
“咽下去了!”月照如释重负,“现在怎么办?”
“我帮她扎针止血,这个位置是穴位,又是肾脏位置,银针泡在剧毒中太久,所以……”靳丰年叹口气,“看她造化吧!我只能说,尽力而为。”
月照还能说什么?
这件事必须有人去做,而且花绪是心甘情愿的。
她们这帮人当中,花绪的轻功最好,所以让她蛰伏在燕王府自然是最好不过的,靳月亦是做过准备,将靳丰年给的药都给了花绪,就是担心到时候对方突然出手,饶是花绪轻功再快,也有闪神的时候。
终究,还是让靳月猜准了!
护住了心脉,不代表就能活下来,一道道的解毒工序下来,靳丰年出了一身的汗,花绪的面色却是愈发苍白无光,若不是还剩下一口气,委实与死人无异。
“如何?”月照忙问。
靳丰年喘口气,“莫要着急,我暂时控制住了她的剧毒,接下来得靠她自己,且看她能不能撑过去,至于其他,我也不好说。”
月照张了张嘴,可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,现如今还能说什么呢?花绪已然如此,靳丰年业已尽力,再多的话语都是徒劳。
“这事,靳月知道吗?”顾殷问。
他们在旁边救人,他一直安坐如斯,直到靳丰年救治完毕才幽幽的开口。
“还没敢告诉大人!”月照如实的回答,“要不就别……”
“别告诉她?”顾殷的眉心,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。
月照点头,“还是别说的好,依着大人的心思,若是听得花绪变成这样,一则难免自责,二则势必会找燕王府的麻烦,咱们不能让大人进燕王府冒险。”
“我觉得这样挺好的!”靳丰年也不想让靳月为此担心。
顾殷摇摇头,面色凝重的放下手中杯盏,“我且问你们,花绪是因何而变成这般模样?”
闻言,月照和靳丰年面面相觑。
“既然原因在靳月,你们就该让她知道结果,瞒着她,只会让她更难受。”
顾殷叹口气,“这件事不管谁去做,总归是要有个结果的,既然结果就摆在这里,为什么不敢告诉她?
她是你们的大人,是你们的统领,她有权分析事态的利弊,是教训还是经验,得由她自己去承受,你们为何要拦着她,不许她成长?”
一番话,说得月照和靳丰年无言以对。
“你们既相信她,就得先学会诚实以待,一个只知道享受胜利果实,而不敢承受失败教训的首领,不配担此重任!”顾殷的话虽然不中听,却也是极为有道理的。
靳丰年犹豫着看了月照一眼,“那便,告诉她罢!”
“好!”月照点点头。
那便,说罢!
“这件事没那么简单!”顾殷伸手压了压眉心,“我总觉得他们还有后招!尤其是那个毒妇!”
提起「毒妇」二字的时候,顾殷面色幽沉,眼前逐渐浮现当年慕容家被屠戮九族时的惨烈情景。
偌大的家族,一夜之间,高门大宅夷为平地,族人仓皇逃散,鲜血染红了刽子手的刀。
那一夜的大雨啊……淋漓而下,整个英州都仿佛成了人间炼狱,凡慕容一族,一个不留!
狠狠闭了闭眼,顾殷咬着牙冷笑,“还不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!”
月照通知明珠的时候,明珠整张脸都变了颜色,“花绪姐姐……”
“人还活着,就是不知道能活多久!”
月照垂眸,“告诉大人,不要担心,罗夜等三人业已被花绪割喉,花绪昏迷前特意确定过,他们的的确确都死了。”
明珠死死握紧手中剑,“我这就去告诉少夫人!”
“靳大夫照顾着,我们姐妹都是放心的!”
月照深吸一口气,“这件事不是大人判断失误,是花绪心甘情愿的,请大人莫要自责。”
明珠狠狠点头,“我会把话带到!”
“我走了!”月照转身离开。
明珠低唤,“月照姐姐!”
“还有事?”月照问。
明珠眉心微凝,“燕王府那头……”
“虽然不知道细柳姑娘是谁的人,但细柳既然帮我们,那便是友非敌。”月照开口,“大人说过,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!”
明珠点头,“好!路上小心。”
目送月照离去的背影,明珠眼眶微红,瞧着月照说得轻描淡写,可实际上呢?花绪姐姐的伤势,应该更严重,更危险吧!
靳月其实没睡,哪里睡得着?燕王府那边乱起来的时候,君山第一时间便来禀报,虽然谁也不知道关起门来的燕王府在作什么妖。但……多少还是能猜到的。
今夜是花绪动手的日子,除非临时出了变故,导致花绪无法动手,否则燕王府内的动静,便是因为花绪行踪暴露,被燕王府的人追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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