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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!”格里大步流星的离开。
褚怀越相随左右,只是在走的那一刻,他徐徐回头看了一眼,正迈步上台阶的宋岚,眉心几不可见的蹙起。
“怎么了?”格里问。
褚怀越摇头,“在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。”
格里上了马车,是以褚怀越也上来。
“说说,怎么个奇怪?”格里对他的信任,源于他的狠辣与果断,尤其是牵线西梁之事。
原本格里是要与西梁萧家或者摄政王慕容氏联手的,可褚怀越却觉得,西梁的边关之事,应该与袁虎臣联络,此人有虎狼之心,早晚要反。
细想一下,若是袁虎臣要反,远在都城的慕容氏和萧氏,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,到时候胜负难料。
一朝天子一朝臣,袁虎臣是武将,也是老将,想来很多东西,原比慕容氏那个毛头小子,更具备优势,毕竟慕容氏和萧家不和已久!
“侧妃脚上沾了泥,似乎……”褚怀越犹豫了一下。
对于宋岚,格里还算宠爱,毕竟刚到手的女人,总归要暖一阵子,待新鲜劲儿过去,剩下的就只有利用价值,等到连利用价值都没有了,便是彻底厌弃的时候。
“泥?”格里愣怔,“城内怎么会有泥?若说是风沙倒也罢了,泥……只有城外,她去了城外?”
褚怀越点头,“车轱辘上还沾着一点松叶,在下去过城外,绕着石城走过一圈,似乎只有去马场那边才有这样的矮松林,不知道侧妃是不是经过那里?
又或者有别的地方,有这些松林,只是在下囿于一隅,见识浅薄,未有知晓罢了!”
对此,格里保持了沉默,宋岚出了城,回来还对他撒谎,若说什么都没做,还真是不太可能,除非她干了点见不得人的事情。
“到底是燕王府出来的,如今燕王府已没,她到底还存了什么心思?按理说也不可能再为大周效命,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?”格里自言自语。
褚怀越深吸一口气,“大皇子,恕在下直言,既然燕王府没了,那么身为燕王府遗孤的侧妃,怕是只有两件事可做。”
“哪两件?”格里问。
褚怀越低语,“一件,报仇;另一件,依附。”
依附着大皇府,为燕王府报仇。
闻言,格里面色微凝,“派人盯着她,别让她惹出什么乱子来!”
“是!”褚怀越俯首。
事实上,等大皇子的马车离去,宋岚便从门内出来了,瞧了一眼车轱辘,眉眼微沉,仿佛意识到了什么,大皇子兴许察觉不了什么,但是褚怀越一定可以发现。
“主子,这样会不会惹出大祸?”庭芳问。
宋岚眉眼微沉,“褚怀越一定会告诉大皇子,我马车上沾着松针,我对大皇子说谎了。大皇子心头疑虑,一定会派人跟踪我,到时候就能发现,我对七皇府出手的事情。”
只要有人盯着,有人料后,那么事情进行到一半,就能戛然而止。
甚好!
“那公主就安全了。”庭芳如释重负。
咬咬牙,宋岚大步离开。
石城内风起云涌,白日里还是艳阳高照,到了傍晚时分,竟然狂风怒吼,风沙拍打着门窗,发出清脆的声响,连带着院子里的树,都被吹得剧烈摇晃,好似快要被连根拔起。
“又起风沙了!”隔着窗户,岁寒趴在窗口。
敦贵妃瞧着他,也不知想起了什么,眉眼间晕开淡淡的哀伤,“别看了,当心风沙漏进来,万一吹到了眼睛里,又该喊疼了!”
“母妃为何要对小月月说那些话?”岁寒问,“小月月不曾伤害过我,我也很喜欢她,可母妃的话字字句句,都有点带刺,连我都听出来了。”
敦贵妃轻轻抚着他的小脑袋,却被小家伙快速避开。
“都说了,不许摸我脑袋,怎么你们女子都一个模样,都喜欢这般欺负我?”
岁寒鼓了鼓腮帮子,一溜烟的跑到桌案边坐下,眉眼间带着几分愤懑不满。
敦贵妃幽幽的叹口气,“瞧见外面的风沙了吗?”
“瞧见了!”岁寒点头,“还听见了!”
敦贵妃扯了唇角,无奈的瞧他,“母妃就你这么一个儿子,总想着能给你谋一条生路,可你看大皇子,再看八皇子,他们像是能给你生路的人吗?”
“八哥甚好!”小家伙捻着桌上的糕点,咬了一口,只觉得不如七皇府的好吃。
敦贵妃没有辩驳,只是目色幽深的瞧着他,满满都是一个母亲的担虑与忧心,“小九,母妃护不住你一辈子,所以母妃得看清楚,想清楚,到底把你交给谁。”
岁寒不太明白母亲的话,饶是父皇真的不在了,母妃总归还能陪着他,怎么现在便开始操心了?
“母妃,小九年纪太小,是不可能去抢皇位的,所以您的担心……都是白担心。”
岁寒叹口气,“与其如此,还不如保重身体,吃好喝好睡好,岂非更好?而且现在,七哥也回来了,足以和八哥联手对付大皇兄!”
敦贵妃摇头,“你还是太小了。”
“我本来就还没长大!”岁寒鼓了鼓腮帮子,吃了两口糕点便起身,继续扒拉在窗口位置,托腮听着外头的风沙,“这么大的风沙,也不知道小月月和小小的小月月,会不会害怕?她应该没见过这么大的风沙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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