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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是,他生的这一窝啊……没一个是简单的人物!
“是!”靳月如实回答,“我敢保证,这么短的时间内,雪妃娘娘应该还来不及更衣,毕竟要把我送进刑房,还要及时请主君来找我算账,肯定还穿着当时的衣裳。
雪妃娘娘身份尊贵,旁人近不得身,现在儿媳当着主君的面,问雪妃娘娘讨回婆婆的东西,应该还算是……名正言顺吧?”
的确是名正言顺!
羽淑皇妃只生了傅九卿这一个儿子,所以东西也该全数交到傅九卿手里。
主君掀开帘子,疾步进了帘后。
雪妃骇然望着居高临下的主君,“主君,您该不会相信了吧?妾身受主君恩典,什么都有了,又怎么会贪图羽淑皇妃的东西?”
对于「羽淑皇妃」这四个字,所有人都保持着最高的警惕,每个人都是心惊肉跳的,谁都明白,主君对这四个字,忌讳了大半辈子,否则也不会执念之深,寻了傅九卿这么多年。
“起来!”主君冷着脸。
隔着帘子,能听到里面的动静,但是不太能瞧清楚内里的动静。
“你把什么东西,放到了雪妃身上?”格里冷问。
靳月皱了皱眉,“大皇子为什么不说,是雪妃娘娘瞧着欢喜,私自占为己有呢?大皇子这般言说,莫不是想帮着雪妃娘娘,反污蔑于我?以为我来自大周,便好欺负是吗?”
“哼!”格里说不出话来。
莫桑叹口气,“七哥,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?”
“不该说就别说!”傅九卿面色平静,一双桃花眼时不时的落在自家媳妇身上,至于旁人……
他自不屑理睬,事情会如何收场,打从靳月将东西塞进他掌心里的时候,他便已经预料到了。
莫桑张了张嘴,声音卡在嗓子眼里,愣是发不出半点声响。
帘后的尺雪断然没想到,主君会在她身上,搜到羽淑皇妃的玉简,一巴掌过来的瞬间,她毫无预兆的被扇倒在地,耳朵里嗡嗡作响,她捂着脸,唇角溢着血,不敢置信的仰望着高高在上的男人。
“贱人!”主君紧握着掌心里的玉简,“你敢动她的东西?!”
尺雪慌了神,断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,止不住的摇头,“不不不,不是我,不是我……”
“人证物证皆在,岂容你抵赖,是想让我将刑房里的人都调过来,与你对质吗?”主君的软肋,便是羽淑皇妃母子,“毒妇!”
说白了,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,只要羽淑皇妃不回朝,他这辈子都跨不过这一关。
尺雪无言辩驳,东西是在她身上搜出来的,主君亲自动的手,靳月早就算计好了这一步,让她无从抵赖,甚至连争辩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可她不明白,靳月是什么时候把东西放在她身上的?
待主君气冲冲的撩开帘子出去,尺雪仿佛想到了什么,慌忙去摸自个的腰间。
不见了?
不见了!
那块东西……
“靳月!”尺雪咬着银牙。
她哪里能想到,怀着身孕的七皇妃,竟是个偷天换日的高手,她更没想到,看似神经大条的靳月,城府深沉得可怕!
“这块玉简是母妃的。”傅九卿面色平静,“是儿臣亲手交给发妻保管的,是一种念想,也是一种思念,请父皇能还给儿臣。”
主君面色灰白,坐在上头,半晌都没吭声。
殿内,谁都没说话,都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高高在上的君主,那般哀伤的神情,出自帝王之身,若不是亲眼看到,怕是谁都不会相信吧?
“父皇?”傅九卿行礼。
主君仿佛疲累到了极点,动作极缓的扶着椅把,慢慢站起身,然后盯着掌心里的玉简,一步一踉跄的走下白玉台阶。
格里皱眉,莫桑躬身。
谁都没说话,各自保持缄默。
及至傅九卿面前,主君徐徐抬头,瞧着高出自己不少的儿子,难掩眸底的憔悴,满是褶子的面上漾开点点凄楚之色,“她……为什么还不回来呢?你,我都找回来了,她什么时候能回来?”
傅九卿答不上来,躬身摊开双手。
主君依依不舍的捏着玉简,小心翼翼的放在傅九卿的掌心,“这玉简是当年她跟拓跋家定下姻亲之时,所赠予的信物,没想到竟回到了你的手里。”
“母妃这东西是赠予儿媳的,所以……”傅九卿转手便将玉简塞进了靳月的手中,当着主君和众人的面,温柔的轻声叮嘱,“乖,以后别再弄丢了!”
靳月笑着点头,“记住了!”
瞧,绕了一圈,什么事儿都没有。
不过是雪妃娘娘发了性子,强行占据羽淑皇妃的东西,甚至恶人先告状,依仗着主君的宠爱颠倒黑白,反观七皇子夫妻,大肚能容,全程不提半个「责罚」字眼。
相较之下,高低立现。
这会别说是格里和莫桑,饶是主君也挑不出靳月的刺,即便他知道靳月趁机去了一趟天牢,可这丫头将话茬绕到了羽淑身上,主君便……彻底没辙了。
外头,锣鼓喧嚣。
“来人!将雪妃带回寝宫,没有我的命令,不许踏出宫门半步。”
主君闭了闭眼,仿佛是痛心疾首,又好似想给傅九卿和靳月一个交代,不轻不重,不痛不痒的下了命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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