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认真的男人最迷人,小桐紧了紧手中的空药碗,转身走出了帐子。
“喝完了?”靳丰年喝口水,摇着手中的蒲扇,“听说前方又在叫阵了?”
小桐将空碗一放,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,“这三番五次的,到底想干嘛?”
“这叫……接二连三!”靳丰年纠正,“我估计是冲着你来的。”
小桐匍一抬头,便瞧见了靳丰年眼底的戏虐。
“看吧,做贼心虚的表情!”靳丰年翻个白眼,就这么点小心思还想在他面前蒙混过关?
小桐唇瓣紧抿,“你能不能帮我?”
“不能!”靳丰年一口回绝。
小桐龇牙咧嘴,“你个小气的糟老头子!”
“我就是糟老头子,就对你小气,怎么的?我乐意,我乐意!”
靳丰年可不好惹,他不是裴春秋,没那么多悲天悯人的耐心,喜恶随心。
小桐极是嫌弃的瞪着他,“那你知不知道,慕容受了伤,若是上了战场,得多危险?”
这话是实情。
靳丰年不理她,这刁钻的南玥女子,肯定又想盘算什么坏主意,他才不会上她的当!
“他受伤了,你不心疼?”小桐缓步上前,停驻在药罐前,“那箭头沾了点东西,所以这些日子他是不可能动武的,若是上了战场,是死路一条。”
靳丰年面色陡沉,直勾勾的,恶狠狠的瞪着她,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旁人瞧不出来,你不可能看不出,而我……你药罐里的药,加了点解毒的药材,我对他是什么心思,还需要多说吗?这一星半点的异常,都不可能逃开我的眼睛。”小桐双手环胸,“他中了毒,我不会让他去迎敌。”
靳丰年小声嘀咕,“这还像句人话。”
“我替他上!”小桐斩钉截铁。
靳丰年亦是如此,“不可能!”
“你若是担心我会带着军士去投敌,还不如担心他体内的毒,何时能清理干净。”
小桐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,“我要面对的是我的父母亲族,是我南玥的军士和子民,相比起来,我的压力比你大。”
靳丰年哑然,诚然如此。
半晌,靳丰年问,“你怎么上?就你这五短身材,怎么看都不像慕容安,那般丰神俊朗!你只要一出现,军士肯定第一眼就认出,你是假的!”
“假的肯定真不了!”小桐撇撇嘴,“但我若是坐在马背上,戴着面具呢?”
靳丰年摇着手中的蒲扇。
“老头,你是不是想看着慕容死?”小桐愤然。
靳丰年瞪她一眼,“呸你个死丫头,一口一个死,你这嘴巴吃了什么,这么臭?回头再让我听到这个字,看我不扒了你的皮!”
“你帮不帮?”小桐追问。
靳丰年眉心皱成川字,瞧了一眼帐门,又瞧着眼前的小桐,“你确定?万一战场上……”
“生死有命,为了他,我乐意!”小桐没有半分犹豫。
靳丰年挠挠额角,事儿倒是不难,临上战场之前,谁还会盯着慕容安看?
一旦开战,到时候混乱一片,谁还会想那么多,只要能打赢……哪怕是打平手,即便冒充将、军又如何?
诸位将士在慕容安帐中商议了一番,各自确定了策略,继而众人皆散,各自去安排部署,待南玥进犯之时,他们能妥善处置。
“怎么又喝药?”慕容安皱眉。
小桐巴巴的望他,目光灼灼的盯着他,“是靳大夫吩咐的,你到底要不要吃嘛?”
靳丰年的脾气,慕容安比谁都清楚,把他惹急了,回头能冲进来揪耳朵。
思及此处,慕容接过药碗,瞧着黑漆漆的汤药,眉心下意识的拧起,寻思着打完仗回来,得去问问靳丰年,哪有人一直吃药的?
不过是点箭伤,他怎么还来劲儿了?
“吃完了,你下去吧!”慕容安转身朝着简易屏风走去,他得更衣了。
战事吃紧,容不得他矫情,伤痛什么的,暂且放在一旁,家国天下远胜过一己之命。
只是……
眼前的东西似乎有些晃动,渐渐的,好像有小蚊子开始在视线里浮游晃动,脚下一踉跄,慕容安快速扶住了一旁的木柱,狠狠的晃了晃脑袋。
这是……怎么回事?
“将、军?”小桐上前。
慕容安的手,已经抓住了木架上的战袍,显然还是想上阵的,可脑袋里晕乎乎的,视线都变得模糊不明,“是、是药……”
闭上眼睛,倒地之前,慕容安已经猜到了那碗药的问题。
小桐眼疾手快,将慕容安抱在怀中,趁着没人,在他眉心狠狠啄了一口,想起外头战事吃紧,上了战场还不知会是什么情景,又偷偷的在他唇上,亲了亲。
“原来你的唇,这么软软的?”小桐轻轻的将人挪到边上,“好好睡一觉,这一战,我替你!”
转身,取了战袍穿上。
战袍很长,她穿起来有些费劲,临了还在末端系上两个结,这才不会碍手碍脚。
“面具!”靳丰年进来的时候,将一面临时做的面具递给她,“记住你自己的话,若是敢阵前倒戈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小桐撇撇嘴接过,“帮我照顾好他,若是我回来的时候见着他有什么损伤,为你是问!”
“费什么话,滚蛋!”靳丰年必须留在帐中,到时候有人问起来,他也好有个说辞,免得旁人进来,一眼就看穿了这「李代桃僵」的把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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