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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泉的功夫不弱,应该不会让九皇子吃亏才是。
“清泉功夫不弱,但是太老实了。”靳月叹口气,“让人在大皇府门外盯着点,岁寒出来即刻来报,超过三个时辰还没出来,就让人进去看看。”
霜枝点头,“是!”
岁寒谨记着靳月的话,进了大皇府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,也尽量不去靠近八皇妃,与格里打过招呼之后,便由清泉陪着坐在后花园里。
此处风景甚好,几乎没什么人过来。
“人都在前院忙着,主子您在这儿歇着,待一会吃过饭,奴才就陪您回七皇府去。”清泉是个老实人,将靳月的话记得清楚。
岁寒喝着香茶,吹着暖风,竟觉得有些昏昏欲睡。
“主子?”清泉上前,低声轻唤,“您是不是困了?”
岁寒托腮,眼皮子耷拉着,仿佛随时都能睡过去,当即拽过清泉的胳膊,垫在桌案上当枕头,“你莫说话,让我睡会,困得厉害!”
“奴才守着您!”清泉一动不动。
不多时,岁寒便出传出了低低的鼾声。
清泉心神一震,主子没有打鼾的毛病,今儿怎么……是不是冻着了?
思及此处,他便想解下外衣与主子覆上,刚抽出了手,才想起主子让他别动。
然则……
“主子?”清泉有些诧异。
真是奇了怪了,自己把手都抽出来了,主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?
猫着腰,清泉凑近了自家主子,伸手探了探岁寒的额头,“不像是染了风寒!”
昨夜,主子明明睡得极好,不可能犯困。
心头一颤,清泉快速端起桌案上的香茶,凑到鼻尖嗅了嗅,但他没嗅出什么味儿来,干脆将茶水倒在了些,在岁寒随身的帕子上,再收起帕子将岁寒抱起。
饶是被抱起,岁寒依旧双眸紧闭,呼呼大睡。
“该死的!”清泉抱着岁寒,撒腿就跑。
这种症状,不是中邪就是中招!
“怎么了?”八皇妃站在回廊尽处。
清泉猛地倒吸一口冷气,抱紧了怀中的岁寒。
“小九这是怎么了?”八皇妃慌忙上前。
清泉哪敢让她碰,旋即连退数步。
“你、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八皇妃眉心紧蹙,“小九到底怎么了?”
清泉稳了稳心神,“没什么大碍,就是困了,多谢八皇妃关怀,奴才这就带着九皇子去厢房歇息。”
音落,也不管八皇妃如何心思,清泉抱着岁寒大步流星的离开。
大皇府的厢房早就备下,清泉将岁寒放在床榻上,连唤数声都没见着他回应,心里更是慌乱得不行,“主子?主子醒醒!”
凉水泼在脸上也没反应?!
“糟了,得去七皇府!”清泉想着,恐怕只有裴大夫能救主子了。
然则,还不待他将岁寒抱起,外头便响起了尊呼,“大皇子!”
清泉重新将岁寒放平,掖好被子,冲着疾步进门的格里行礼,“大皇子!”
“在外头便听人说,小九病了,怎么回事?”
格里疾步行至床前,满脸的焦灼之态,坐下便伸手去探岁寒的额头,厉声疾喝,“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去请巫医!”
“是!”
侍卫跑出去。
清泉紧了紧手中剑,急急地问,“九皇子的情况似乎不太对,不知大皇子可否把他送去七皇府?”
“在我大皇府里出了事,却要送去七皇府,你让外头的人怎么看我?”格里低喝,“说清楚,怎么回事?”
清泉心里着急,却还是一五一十的将事发过程说了一遍。
包括,中途遇见八皇妃的事情。
“八皇妃?”格里眉心微蹙,“来人,去把七皇府的那位大夫也请来!”
裴春秋的厉害,格里算是领教过,那老头子是大周太后派来的特使,若是有那老头在场……
清泉愣怔,这又是哪一出?
不过,这么一来,七皇妃应该就知道,主子出事了,思及此处,清泉稍稍松了一口气,有七皇妃在,主子必定无恙。
七皇府……
管家进来行礼,把大皇府的诉求详说了一通。
“请我师伯过去?”靳月的两道娇眉都拧到了一处,面色旋即黑沉下来,“岁寒出事了!霜枝,你心细,陪着师伯过去!”
霜枝颔首,“少夫人放心,奴婢这就去找裴大夫!”
裴春秋被烟熏火燎的,足足躺了两日才算缓过劲,之后忙着处理罗刹的身后事,乍听得霜枝来找他,心头那根弦当即绷紧。
“怎么?月儿不舒服?”裴春秋招呼小童拿了药箱,“莫急,我这就随你去看看!”
霜枝连连摇头,“不是少夫人不舒服,是大皇府的人请您过去,给九皇子看病!”
“什么什么?”裴春秋现在最听不得,一个是八皇子,一个是大皇子,恨不能离他们远远的。
霜枝伏在裴春秋耳畔嘀咕了一阵,“您听明白了吗?”
“格里要拿我当枪使?”裴春秋愤然。
霜枝抿唇,“我陪着你过去看看情况,万一九皇子真的有什么事儿,您可以搭把手,毕竟少夫人那么疼爱九皇子,若是……”
“别说了,走吧!”裴春秋背着药箱出门。
直到进了大皇府,见到了昏迷不醒的岁寒,裴春秋才意识到,靳月的担心不是多余,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真的对九皇子下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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