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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宋宴没死,还跑回了大周,我自然是要跟回来的。否则,怎么拉他去阎王殿下油锅?”细柳深吸一口气,美眸环顾四周,“可有线索?”
月照垂眸,继而摇了摇头,“他杀了花绪,这笔账……”
提起花绪,细柳颇为惋惜,到底是来晚了一步,“燕王府欠下的累累血债,肯定是要还的,他跑不了!应该是躲起来,但绝对不会离京都城太远。”
“你如何这般肯定?”月照不解。
如何肯定?就凭她跟着他四处跑,从燕王府跑到了北澜,又从北澜跑回京都城。
她与他相处的日子,足以让她在无形中,将他了解得甚深,“杀花绪,是为了逼着七皇妃回来,所以他躲起来了,可是等了那么久,也没等到她回来,这狗贼一定会跑出来再杀人。”
一直杀,但凡跟靳月有关,但凡靳月在乎的人,他都不会放过。
“七皇妃重情义,若是得知宋宴躲起来杀人,肯定会杀回大周,绝对不会放过他。”细柳握紧手中剑,“就是不知道,下一个会是谁?”
下一个……
月照瞧着身边的姐妹们,“该死的狗东西,只要有我在,他休想得逞!”
“我一直在想,花绪就算打不过,跑……应该也跑得过吧?”细柳问。
这问题,倒是戳中了月照的心头,“我亦是怀疑很久了,在咱们这几个姐妹中,花绪的轻功极好,所以大人经常派她去追踪,可是这一次……我检查过花绪的尸体,五脏俱损,肋骨皆断,但仅仅只是两掌!”
“宋宴的武功,似乎……”细柳眉心微拧,“此前他在北澜大皇府,养着罗刹为他所用,会不会是因为罗刹的缘故?”
罗刹是靳大夫和裴大夫的同门,若说这世上还有谁,能化腐朽为神奇,怕是逃不开这三人!
当年靳月跳崖,这般重伤将死,都被靳丰年救了回来。那么……利用罗刹的药,提升功力,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!
“罗刹!”月照面色发白,“那就是说,狗贼可能服食了某些药?”
细柳想了想,“唯有猝不及防,花绪才会重创难逃,死于狗贼手中!”
“混账!”月照银牙微咬,“一定要把他找出来。”
否则,宋宴没等到靳月回来的消息,还会再出来杀人的。
必须杀了宋宴,此事才能彻底了结!
只是,还没等到她们高兴,宫里忽然出了一道旨意,皇帝宋玄青竟然撤销了对宋宴的缉捕令,至于缘由还真是无人可知。
是因为册封了玉妃为玉贵妃,而大赦天下,还是别的什么缘由?
据说,宫里为此闹了一通,宋玄青还让人封了太后的慈安宫,不许太后踏出宫门半步。
众人皆惊,谁不知道皇帝宋玄青,是出了名的孝顺,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?
夜色沉沉,万籁俱寂。
今夜无星无月,伸手不见五指,唯有夜风不断呼啸着,从耳鬓旁穿梭而过。
细柳纵身跃入燕王府,外头大门已经被朝廷的封条所封,好在周遭没什么人看着,想进来也不是什么难事,曾经的荣华富贵,一夜间支离破碎,不复存在。
站在熟悉的院子里,细柳勾唇冷笑,一去数月,荒草竟已经没过了膝盖。
当初抄家的时候,四下遭到破坏,随处可见刀斧砍过的痕迹,偶有血迹落在石台阶上,渗入了石板中,再羸弱的灯影中,泛着瘆人的黝黑色。
细柳执着火折子,缓步走上台阶,穿过长长的回廊,走到了宋宴以前的卧房门前,这地方走过无数遍,她闭着眼睛也能找到。
进了屋,里面一片狼藉。
捡起地上的蜡烛段搁在桌案上,细柳点燃蜡烛,扶起一张凳子,徐徐坐下,环顾四周,她不由的勾唇笑出声来,“活该!燕王府,也有今天。”
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
时候到了,恩怨皆报!
“宋宴!”细柳单手搭在桌案上,“你有本事就来找我,我在这等着你,属于你的荣耀,你难道不想亲自拿回来吗?”
夜幕沉沉,风刮得窗户哔啵作响。
“你是在等我吗?”
突然间的声响,惊得细柳猛地站起身来。
门外,宋宴抬步跨入。
细柳忽然笑了,“我是该叫你小王爷,还是褚怀越?”
“你觉得呢?”宋宴负手而立,“我只是没想到,你竟然会来这儿!细柳,你不该来,你该死在北澜,又或者浪迹天涯,期许一辈子都别遇见我。否则……我必让你死无全尸。”
细柳不以为然,“杀你,是我倾尽一生,唯一要做的事情,我为什么要放弃,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?宋宴,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,盼着你死吗?”
“不过是些死女人罢了!”宋宴站在暗影里,整个人透着阴测测的冷冽,“杀一个是杀鸡儆猴,杀两个又叫什么呢?”
细柳想了想,“叫丧心病狂!”
“丧心病狂?”宋宴环顾四周,“睁眼看看这里,都是拜你们所赐,否则我燕王府,怎么可能落得如斯下场?不过……也亏得你们成全,让我明白了一件事,这小小一隅天地,不配困住我等?”
细柳掩唇浅笑,“宋宴,你真是痴人说梦!”
宋宴笑得邪冷,笑不及眼底,让人瞧着……足以汗毛直立,尤其是这样的夜里,委实让人瘆得慌,他直勾勾的盯着细柳,大有将她生吞活剥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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