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延续了那么多年的两家恩怨,今夜注定要有个了结。
待顾殷从底下钻出来,乍见此情此景,生生僵在原地,“断没料到,月儿的武功如此之高。”
更没想到,宋宴借助药物,能将内力提升至此。
只是……
“药物,总归有副作用才是!”顾殷仰头,目色焦灼而担虑,“盯着他们,看看有没有弱处。”
高手对决,一星半点的弱点,都会成为致命处!
找弱点,太难。
靳月算是跟宋宴一起长大的,他有什么弱点,她应是最为清楚,饶是如此,也没找到宋宴的命脉所在,可见现在的宋宴……靳月亦不是对手。
狂风大作,强大的气劲大有摧枯拉朽之势。
宋宴一掌推来的瞬间,靳月不闪不避,只身迎上。
“少夫人,不要啊!”明珠撕心裂肺。
掌风落在肩头,靳月能清晰的听到肩胛骨被震碎的声音,曾经的苦痛涌上心头,在燕王府,什么样的苦痛她不曾受过?
断骨,又算得了什么?
肩胛骨被震碎,靳月身形一晃,侧过脸便匍出一口血。
“月儿?”宋宴也没想到,靳月竟然不避不躲,反而迎上,当场有些懵了,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靳月内劲的涣散,当即收了掌劲。
下一刻,骤见靳月扬唇,笑靥清冷而极尽嘲讽。
“你完了!”她有气无力,低声的说。
高高的屋脊之上,立着两个身影。
他的掌心贴在她的肩头,她的剑贯穿了他的腰腹。
剑尖处,鲜血滴坠。
第490章 月儿,我带你走!
靳月真气涣散,这是她最后的一剑,对宋宴而言,这是致命的一剑,她素来下手快准狠,刺进皮肉,刺穿脏腑,刺透了这一生!
宋宴定定的望着眼前这个强撑着意识的女人,这还是当初那个,一直跟着他,打不走骂不走,死也想死在他身边的靳月吗?
他张了张嘴,想问她,他不再疼顾若离,不再让她试毒,也不再让她去为他拼命了,可以对她好,想要什么都给她,她会不会动容?
可是一张嘴,唯有满嘴的血色,染红衣襟。
靳月的身子率先往下坠,握剑的手亦跟着松了,她知道,他必死,所以她所有的意志瞬间便散了。
腰间颓然一紧,宋宴圈着她的腰肢,无力的伏在她的身上,“如果、如果当年,没有顾若离,如果当年娶了你……便好了!”
落地的那一瞬,明珠和月照拼死扑了上去,接不住自家主子,那便当肉垫吧!
只是这样砸下来,委实分量不轻,毕竟靳月的身上,还伏着一个宋宴,底下的月照和明珠当场便晕死过去,所幸……接住了!
剑,愈发深入。
这会只剩下一个剑柄在外,剑身悉数没入宋宴的身子,他最后抬头,看了一眼双眸紧闭的靳月,“我终是、终是见不得你,为别的男人,生儿育女,儿女成群的模样……就当你已与我白头!”
顾殷与曹居良冲过来,却只听得宋宴临终前那一声低语,“月儿,我带你走!”
“宋宴!”顾殷厉喝。
宋宴被顾殷丢掷出去,狠狠落在地上,已然没了气息,只是靳月也好不到哪儿去,腰腹间鲜血淋漓,宋宴……是真的要带她走!
“月儿!”
“公主?”
忽然间的一声惊呼,“月儿!”
傅九卿猛地从床榻上坐起,浑身冷汗涔涔而下,一张脸煞白得比以前发病时还要吓人,他疯似的掀开被褥,连鞋袜都来不及穿上,快速冲向了门口。
站在檐下,夜风拂面,稍稍清醒。
可是……
“公子,不知道为何,两位小主子一直啼哭不休,靳大夫瞧了,也说没什么大碍,可就是不知道缘由!”霜枝急急忙忙跑来,眼眶发红。
跟着靳月这么久,霜枝心里是有感觉的,这两位小主子,怕是有点「母子连心」吧?
莫不是……莫不是少夫人在大周出了事?
可转念一想,不对不对,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,武功那么好,又有明珠陪着,回到了大周还有月照和女子军,怎么可能出事呢?
傅九卿抬步就走。
“公子,那小主子怎么办?”霜枝哽咽着急问。
傅九卿头也不回,“让靳丰年盯着,我入宫一趟!”
“公子,鞋!鞋!”君山提着鞋子,在后头紧追。
主君自然是不允许傅九卿离开北澜的,别说是北澜,饶是石城也不许踏出半步,甚至下令,封锁石城,不许放走一人!
总不好说,不许放走七皇子吧?儿媳妇跑了,儿子跟着跑,主君面子上过不去,不管活到多大年纪,总归是要脸的。
那一夜,石城内发生了动荡。
当然,也不算真的动荡,跟之前的八皇子之乱是有区别的,这一次是七皇子单枪匹马的闯城门。
谁都没想到,包括主君也没想到,自己那个病怏怏,风一吹就会被吹出窗外的儿子,策马在前,长兵在手,一往无前,所到之处,无人能拦。
傅九卿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动过手了,最近的一次,貌似是亲手杀宋云奎,因为旧伤在身,动辄触发寒疾,可能会死,但是现在……他无所顾忌。
梦,太真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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