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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架归打架,要命的事还是不能做的!
不得不说,慕容珏身边的人,医术不错,伤口边缘的暗色明显退去了不少,所以他那一句「不出三日」应该是真的。
上药,包扎,更衣。
待做完这一切,阿鸾才打开房门。
外头,宋云寂无声伫立,似乎就在等着她出来,能让皇帝安安静静的等待,且毫无怨言的,阿鸾算是大周的第一人。
“如何?”宋云寂忙问,“伤口怎么样?”
阿鸾行礼,“回皇上的话,不妨事。”
“没事就好!”宋云寂盯着她,“脸色那样苍白,需要好好休息。”
语罢,他伸手去捋她鬓边的散发,阿鸾快速退后,堪堪避过。
宋云寂的手还停在半空,无言的尴尬。
“朕会为你做主。”他音色渐冷,“这桩事,朕不会就这么算了。”
阿鸾道,“皇上后宫之事,阿鸾不愿置喙,饶是有什么闲言碎语,也是阿鸾这个外人的不是,但姐姐怀有身孕,又是您的后妃,还望皇上顾念着龙嗣,莫让闲杂人惊扰姐姐安胎。”
“朕……”宋云寂张了张嘴,终是说不出话来,冷着脸拂袖而去。
待宋云寂离去,齐韵儿和芳泽终于得了机会,走到了阿鸾面前。
“伤口如何?”齐韵儿慌张的问,“是不是伤口开裂了?严不严重?快让姐姐看看。”
阿鸾拂开她的手,“姐姐,我没事。”
“真的没事?”齐韵儿皱着眉。
阿鸾的指尖,轻轻抚平她紧蹙的眉头,“姐姐不要总皱眉,听说女子有孕的时候,不能心事太重,不然以后小宝宝也会心思重,不好带!”
“你都还没嫁人,怎么连这些都知道?”齐韵儿被她逗笑了。
阿鸾撇撇嘴,“我认真的,是宫里的那些老嬷嬷说的,姐姐信我便是。”
“好了好了,信你!信你总成了吧?我以后就高高兴兴的,开开心心的,免得孩子不好带,到时候把你吓跑了!”
齐韵儿无奈的笑着,伸手捋着她的鬓发,轻轻拨到她的耳后。
阿鸾冲着她笑,眉眼弯弯如月。
夜幕降临,阿鸾如同昼伏夜出的苍鸮,收拾了一番便要趁夜离宫。
雨仍旧下着,拦不住她求生的脚步。
晚膳时候,听宫人说,贾妃责打无罪宫人,且狎戏年轻貌美的小太监,被宋云寂以秽乱宫闱之罪,废去妃位,打入冷宫。
阿鸾听着,也只当是宋云寂在处理家务事,半点都不想掺合进去。
客栈内……
云中客早早的候着,此番是真的来瞧病的,药箱都带上了。
“我还以为你没胆子来了。”阿鸾打趣,合上房门便朝着桌案走去。
在水盆里洗了手,云中客以帕拭手,将另一盆干净的水端到了桌案上,继而将袖子捋得更高些,免得到时候耽误事。
“棋逢对手,将遇良才,都是人生快事,于我们这些大夫而言,遇见了疑难杂症或者诡异之毒,都是可望不可求的机会。”
云中客有些兴致盎然,“若是我能解了尸毒,那以后再逢着,便无所畏惧。”
阿鸾挽起袖口,神情泰然的将性命交到他手里。
“尸毒淬入肌理太深,想要拔除没那么容易。但是……我有一法子可取,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试?”云中客还是有些犹豫的。
毕竟,她是女子!
“以毒攻毒?”阿鸾问。
云中客愣怔,“你如何得知?”
“我来自南玥,杀的是南玥的细作,你说我为何得知?”阿鸾轻嗤。
想想也是:知己知彼百战不殆!
“虎狼之药,力拔山兮,有些狠……”云中客深吸一口气,“会很疼,但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,将毒性克制而祛除。当然,如果你怕疼,我也有缓缓而治的法子,只是时日长久,非一朝一夕之功。”
阿鸾斜睨着他,“你是怕我疼,还是怕我死了?”
“我是那么没用的庸医吗?说治好你,绝对能治好你!”
云中客最不能容忍的,就是质疑他的医术,好歹师出栖山老人,怎么可能这般废物!
阿鸾淡淡然,“既是如此,你便当我是块木头。”
云中客不解,“??”
“不懂?”阿鸾眉心微蹙,“该怎么来就怎么来,我不疼。”
云中客嗤然,“会很疼!”
“说了不疼就是不疼,你只管来。”阿鸾极是不屑。
云中客咬咬牙,“你可知道,关公刮骨疗毒?我若用虎狼之药替你祛毒,这疼痛无异于刮骨之痛,你一个女流之辈,未必受得住!”
“那你给我个东西,让我能定神。”阿鸾说。
云中客摇头,“这个,真没有。”
他的药箱里,都是药。
用虎狼之药是不敢上麻沸散的,一则怕影响药效,二则怕真的有什么副作用,因着麻沸散的作用而未能及时察觉,容易出事……容易闹出人命。
阿鸾起身,环顾四周,忽然瞧着云中客箱子里的书册,“这是什么?”
待云中客反应过来,想伸手抢回亦是太晚。
“兵书?”阿鸾笑了笑,坐定之后,随手翻开了兵书,“这倒是极好的,昔年关公刮骨疗伤,正与人下棋,我今儿就看看书,你只管来就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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