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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鸾虽为妾,吾亦再无妻。”慕容珏回答的决绝,“慕容家只会有这么一位女主子,我此生子女皆由其所出,我此后余生皆由其所主,所以阿鸾是妾还是妻,根本没什么区别!”
别说是隋善舞,饶是宋云奎亦愣住了。
以为自己赢得漂亮,谁知却是输得屈辱。
云中客轻嗤,“费尽心思,得了旁人不要的东西,还洋洋得意,自以为收了什么宝贝,真是笑死人了!”
这话,说得很轻。
但字字句句,何其真实,也是慕容珏所表达的正解。
在场那么多人,宋云奎的面上青一阵白一阵,夺人妻子的得胜者,耀武扬威不成,成了自取其辱的蠢货,接了别人不要的女人,还自鸣得意!
慕容珏再不济,也不敢是纳了皇帝的女人为妾,而他宋云奎,却把隋善舞立为燕王妃,相较之下,更见下贱。
楼下乱糟糟的,阿鸾推开窗户,一眼就瞧见底下的,燕王府的马车。
得,大喜之日还有这般晦气?
阿鸾心里清楚,慕容珏不善言辞,有些话只会憋在肚子里,即便受辱也不会多说什么,可阿鸾气不过,已然是一刀两断的关系,竟还跑到这儿欺负她的男人?!
定了定心神,阿鸾走到梳妆镜前,捋了捋自己的云鬓,趾高气扬的走出房门,行至楼梯口的时候,乍一眼立在那里看热闹的柳千行。
“光看热闹,是不是不痛快?”阿鸾问。
柳千行愣了愣,“嗯?”
音落瞬间,阿鸾已经拔了他的佩剑,提着红艳艳的裙摆,不紧不慢的走向大堂。
“喂……嗯,小夫人?”柳千行回过神,已为时太晚。
乍见着阿鸾提着剑出现,大堂内的众人快速让开一条道,谁也不敢近前,一个个心惊肉跳的,不知道这位新夫人到底想干什么?
成亲当日,就要见血?
“阿鸾?”慕容珏愣怔。
隋善舞面露慌乱之色,下意识的躲到了宋云奎身后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宋云奎骇然。
阿鸾笑了笑,“没什么,大喜之日,想要来点乐子!”
“什么意思?”宋云奎不解。
修长的指尖从刃口处掠过,阿鸾瞧着二人面上的慌乱,“据说燕王妃曾经是阿珏的妻子,如今出现在这里,想必是已经斩断了过去,要与燕王殿下好好过日子的。”
“那是自然!”说实话,隋善舞是惧怕阿鸾的,这女人是个疯子,能手刃整个京都城内的南玥细作,几乎让南玥的计划彻底倾覆。
这样的女人,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
隋善舞,不想死!
“既如此,那便没什么可说。”阿鸾瞧着剑身上倒映着的、自己的容脸,笑得有些凉凉的,“若是心存良善,所谓旧爱就该当自己是个死人,而不是招摇过市,佯装大度。”
隋善舞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、你说什么?什么叫当自己是个死人?”
“燕王妃这话问得奇怪,阿珏的夫人已经是个死人,您是燕王妃,难不成这燕王妃的身份还不能满足您,及不上这慕容家的少夫人之位?”阿鸾可不是好惹的。
姐姐说了,有些话得抬高了身份说,骂人……得骂得不带一个脏字,那才叫痛快。
若不是人太多,云中客还真的要给阿鸾鼓掌叫好。
痛快!
真是痛快至极!
“王爷待我情深义重!”
还不待隋善舞说完,阿鸾勾唇冷笑,“既是情深义重,那我与阿珏就借花献佛,恭祝王爷和王妃,百年好合,早生贵子,再过不久咱们就要离开京都城,最好与二位永世不见,免得旧人相见,各自尴尬!”
“你!你!”隋善舞呼吸微促,身子一软。
正好,宋云奎快速将她圈在怀中,面上满是慌乱焦急之色,“善舞?善舞你怎么样?”
娇俏的美人,娇滴滴的依在宋云奎的怀里,瞧着她满脸的泫然欲泣之色,不知道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。
阿鸾立在那里,眉心狠狠皱了皱。
这一招,她不会啊!
“还愣着干什么?”云中客一把夺了她手中的剑,二话不说就把她推到了慕容珏的怀里,压低声音急说,“照葫芦画瓢总会吧?”
瞧着她那迷蒙的模样,云中客真是恨铁不成钢啊,你让一个女巾帼去装柔弱,她也得柔得起来才行。
倒是慕容珏,反应极快的将阿鸾打横抱起,低声吩咐,“靠着我!”
阿鸾如玉般的胳膊,快速圈住了慕容珏,“这样可成?”
“很好!”慕容珏抱起阿鸾,当即环顾四周,“内人身子不适,旧疾复发,我带她上去,诸位自便!”
语罢,慕容珏头也不回的抱着阿鸾离开。
“慕容珏,你给我站住!”宋云奎快速抱起奄奄一息的隋善舞,“善舞?你怎么样?”
隋善舞梨花带雨,面带幽怨,“善舞福薄,连累王爷受辱。”
云中客不得不承认,这女人就是个祸水,是个妖孽,众目睽睽之下也能扭曲黑白,分明是他们前来羞辱,自找没趣,最后反而成了他们委屈「受辱」?
如果不是身份悬殊,他真想用银针,治一治他们装了茅坑臭石头的脑袋!
宋云奎那性子,原就是暴躁至极,乍见着怀中的人哀哀戚戚的,更是心上一热,恨不能将这喜宴变成血宴,谁知还不待他动手,门外忽然响起了突兀的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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