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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,怎么才能让月儿回来呢?
退一步讲,就算不回来,好歹也要保护傅家人的周全。
太子生病的消息,当即传出了皇宫。
京都城内,一时间议论纷纷,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位,年少英才。
人人皆知,这位太子殿下,才华横溢,又是宽仁在怀,处事极为稳重大度,来日若是真的继承大统,必定是个仁君。
可现在呢?
太子病了,据说病得都下不了床。
皇后急得日夜哭,皇帝不得已,只能广发榜文,满天下的招名医入宫,给太子看病,可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,太子的病没见着半分起色,反而越发严重。
坐在街头的棚子里,傅子音忽然觉得,碗里的山粉糊不香了……
“小姐,怎么了?”明珠忙问,“今日的山粉糊,不合胃口?”
今日,小雪。
每逢下雪,傅子音总要叫上一碗热乎乎的山粉糊,吃得那叫一个欢实,可是今日……
她瞧着身边的位置,小脸微微垮着,搅拌着碗里的山粉糊,坐在那里一言不发。
“小姐?”明珠忽然意识到,自家的小姐怕是长大了,有了自己的少女心事,“您是不是想起了太子殿下?”
方才隔壁桌的那些人一直在讨论太子病重之事,那些话一点不落的,都进了傅子音的耳朵。
“他说了,在我这里,永远是小白。”傅子音抬眸望着明珠,“明珠姑姑,你说,小白的病会好吗?他为什么会病得这么严重?之前在在咱们这儿,也没见着他有什么病痛,为什么回去之后反而病了呢?”
她一连数个「为什么」,惹得明珠眉心紧皱。
“明珠姑姑,小白会不会有事?”说到了最后,傅子音已然带着哭腔。
明珠不知道,但不得不宽慰傅子音,“小姐,您别担心,宫里有太医,皇上还下旨寻找天下名医,想来太子殿下的病,很快就会好起来。”
“要是好不起来怎么办?”傅子音问,“那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?”
明珠张了张嘴,话到了嘴边不知该怎么说,若是太子没熬过来,那可就不好说了,一下子嗝屁挂掉了,那这就是诀别。
直到现在,明珠还始终坚持着内心深处的真谛:宋家,就没有好东西!
这是历经了十数年,从血淋淋的教训中得来的最终结论,不许任何人撼动或者推翻。
“小姐!”明珠伸手探了探,“山粉糊冷了,奴婢去给您换一碗吧?”
傅子音垂眸,瞧着碗里的山粉糊,“小白也很喜欢吃的。”
明珠心内那叫一个煎熬,宋家的祸害精……可面上还得压着愤愤不平之气,软着声音去哄,“小姐,宫里什么都有,不差您这一碗山粉糊。”
“你说,小白为什么敢离开家,跑到这儿来呢?”小家伙还在喋喋不休的问。
明珠揉了揉眉心,自从宋睿离开之后,她家小姐便三句不离「小白」二字,什么都是小白、小白的,真是让人无奈。
“小姐,他不是跑到这儿来的,其实他也不想来,是贩子将他拐来的。”
明珠解释,“这算不得缘分,最多是他运气好,遇见您!”
早知道是宋家的人,就不该救,不然也不会像今日这般麻烦!
“给我打包一份山粉糊,我要回家!”傅子音忽然跳下了凳子。
明珠如释重负,总算想通了!
“好!”
傅家的人,走了小半,剩下的还在持续的离开中,但绝对不会让那些监视的人瞧出端倪。
回到了傅家,傅子音率先去找了靳丰年。
“哟,今儿小雪,姥爷猜……音儿是吃完了山粉糊才回来的。”
靳丰年将傅子音抱起来,进了屋之后将小家伙放在凳子上,笑盈盈的挪着她靠近暖炉,“外头冷,先暖暖手脚。山粉糊虽然暖和,但也不及这雪天寒凉。”
傅子音没说话,白净的小手伸到了暖炉上方,温暖的感觉让她止不住打了个哆嗦,散了一身的寒凉。
“怎么了?”靳丰年瞧着明珠,眉心微凝。
平素,这小家伙叽叽喳喳的,就跟枝头的麻雀似的,一刻都不停歇,今儿沉默得让人心惊,很是反常。
“外头不是贴着榜文吗?”明珠提示了一句。
靳丰年恍然大悟,“宫里的消息。”
“可不是吗?”明珠轻嗤,“宫内那么多太医,又传召了那么多名医入宫,还有什么可担心的?谁知……”
靳丰年笑了笑,转而问道,“音儿吃了山粉糊了吗?”
“没吃呢!”明珠回答。
靳丰年眉心一皱,完了,完犊子了,这可不是什么好事。
“担心?”靳丰年问。
明珠颔首,“一直问为什么、为什么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”
“交给我。”靳丰年示意她先出去。
明珠叹口气,“此前一为别,本就不会再见,还是要劝着点,长痛不如短痛。”
“我知道!”靳丰年当然明白,“你先出去。”
明珠将打包回来的山粉糊放在桌案上,转身就走,没作任何停留。
“音儿是担心小白?”靳丰年蹲下来,尽量与孩子保持平视,“觉得小白可能熬不过去,所以想去见他,可又怕爹娘不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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