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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宋睿来说,根本没有所谓的日久生情。
他的情,都在书房后面的木槿树上。
其他,免谈。
“主子,太子殿下回来了!”宋睿还没回来,小丫头便已经跑到了孙南音面前报信,“您快些准备吧!”
外头,天色不早,宫灯已经亮起。
微风拂过,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。
宋睿踏入东宫,一眼便瞧见了寝殿处的光亮,不由的目色微沉,“明江,去办点事,顺便把那东西给我!”
“主子?”明江骇然。
宋睿横了他一眼,“让你去你就去,费什么话?”
“是!”明江心慌慌。
这事要是成了,那以后可、可怎么好?
若是被皇帝知道,怕是东宫上下都有生命危险,欺君之罪,其罪当诛啊!
可主子苦了这么多年,明江都是看在眼里,委实不愿再看到主子受折磨,咬咬牙便跑开了。
办差就办差,拿东西就拿东西。
寝殿内……
酒香四溢。
外阁摆着一壶好酒,摆着精致的御膳,孙南音眉眼温柔,笑意清浅的望着进门的宋睿,毕恭毕敬的行了礼,“太子殿下。”
“坐吧!”宋睿一如既往,好似没什么异常。
孙南音抿唇,“今日是妾身的生辰,想着……太子殿下能否陪妾身喝一杯?”
这点宋睿还是知道的,今儿的确是孙南音的生辰。只不过……他并不打算陪她庆祝,瞧着眼前的明眸皓齿,他的内心依旧厌恶至极。
别看这孙南音生得花容月貌,实则心肠比蛇蝎更毒,就在昨儿傍晚,因为他与新进宫的小宫女说了两句,喝茶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那姑娘的手,昨天夜里便见了血。
当然,是那小宫女见了血。
宫里的奴才,命如草芥,今儿消失,明儿失踪,都是常有的事,有些事是主子下的令,所有奴才为了活命,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瞧着桌案上明晃晃的红烛,宋睿想起了小宫女面上的血色。
蛇蝎美人,当如孙南音,真是亏得她,名字上沾了一个「音」字,却完全没有傅子音的活泼善良,真真是歹毒至极。
“太子殿下?”瞧见宋睿分神,孙南音生怕他不答应,“您今夜还有事?妾身不打紧的,不过是生辰罢了,年年都有,您若是有事,可先行处置。”
听听,多温柔贤淑。
孙南音端起杯盏,瞬时仰头一饮而尽,只是这眼角微红,时不时的将一双秋水剪眸定格在宋睿身上,其意味可想而知。
宋睿是谁,早在傅家人消失的那一瞬,便冷了心肠,看破了一切,又加上这些年在太后处,受教的一些心得,一眼就看出了孙南音的心思。
低眉瞧着自己跟前的杯中盏,宋睿深吸一口气,“既是太子妃的生辰,自然应该夫妻同贺!”
孙南音窃喜。
须知,因着宋睿身子不好,自她嫁过来之后,就没见过宋睿饮酒,哪怕是在宫宴上,宋睿亦是滴酒不沾,此事人尽皆知。
之前有臣子劝酒,却被皇帝当面训斥,从那时候起,谁也不敢往太子殿下跟前递酒,可有些事你不喝酒,就办不成。
即便办成了,也会穿帮。
“太子殿下?”孙南音红着脸,眼巴巴的瞧着宋睿端起了杯盏。
可是宋睿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,半晌都没往嘴边送,这可把孙南音急坏了。
喝啊……
宋睿放下杯盏,眉眼微抬。
孙南音:“……”
心头咯噔一声,这是发现了什么吗?
“只此一杯。”宋睿说,“本宫不善饮酒,也不能饮酒。”
孙南音点点头,心里七上八下的,定定的望着宋睿,“太子殿下肯赏脸,妾身已经欢喜至极,再无所求。今日是妾身生辰,有太子殿下陪着,妾身……”
说到这儿,她捻着帕子拭眼角。
瞧她这模样,好似很感动。
可宋睿不感动,更不敢动,有些东西可不能随便乱碰。但是……想起了御书房内,父皇的那些话,这一步不走也得走。
宋睿端着杯盏半晌没动,俄而又抬头望着眼前的孙南音,眸中凝着复杂的神色。
“怎么了?”孙南音明知故问,“太子殿下不舒服吗?若是不舒服,还是别喝了,妾身这就去传太医。”
宋睿摇摇头,“没事!”
一仰头,杯中酒饮尽。
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着急的缘故,宋睿止不住的咳嗽,清隽的面上,瞬时腾起一片猩红,他捂着心口扶着桌角,止不住的咳着,仿佛要咳得肝肠寸断。
“太子殿下?”孙南音低低的轻唤,口吻里带着显而易闻的不确定,“您没事吧?”
宋睿咳了一阵,终是停了下来,面色却红得厉害,连带着耳根子都红了,他是真的不会饮酒,沾点酒就会醉。
好在,只是一杯。
孙南音不得不承认,在皇帝诸多儿子之中,太子宋睿真的全部承袭了皇后娘娘的美貌,即便用肤白貌美来形容他,都是不为过的。
这样的男儿,若是换一副女儿身,定是要倾国倾城的。
宋睿皱了皱眉,“你这般盯着、盯着本宫作甚?”
“太子殿下……”孙南音满面羞涩,“您长得真好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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