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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妻同心,比什么都要紧。”太后叹口气,“你如今也算是熬到了头,有些东西能放下的便放下罢!皇后之位虽然尊贵,却也是束缚,你与哀家何尝不是一样的?下辈子吧!下辈子,不入宫门不为妃,不羡天家不慕他。”
顾白衣微微红了眼眶,“母后说得是!”
这些年的恩恩怨怨,悲欢离合,早已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,瞧着她们都赢了,却也赢了这么一座牢狱,此生不得释然。
这是皇室的诅咒:囚于一城,终老一生,不得自由……
起风的时候,傅子音的马车已经在回宫的路上,风过窗帘翻飞,不远处的护国、将、军、府正在搬着什么,不少人围拢在府门外头。
“等下!”傅子音皱眉。
车夫当即停下了马车。
小糖不解,“主子,怎么了?”
“这不是护国、将、军、府原址吗?”傅子音不解,“怎么了这是?”
小糖成日跟着傅子音,自然也不知道这发生何事,“奴婢去问问。”
“好!”傅子音点头。
对于孙家,她真是心有余悸,下了马车,远远的瞧着那扇被重新打开的朱漆大门,美眸微微眯起,当初护国、将、军、府的人,谋逆造反杀上金殿,指着她的鼻子骂,想想都觉得堵得慌。
小糖屁颠颠的跑去问了问,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回来,“主子!”
“如何?”傅子音问。
小糖指了指不远处的护国、将、军、府,低声开口,“皇上把这宅子赐了出去,曾经的护国、将、军、府,现如今已经是别人的府邸了。”
傅子音皱了皱眉,“也就是说,以后再也不会有护国、将、军、府了!”
“是这个理儿!”小糖点头。
傅子音叹口气,曾经的贵家大姓,如今不复存在,“可知道,把这宅子赐给了谁吗?”
能得这样的大宅子,其身份必定不同寻常,傅子音从不过问朝政的事,所以也不知道宋睿做了什么决定,只是心里有些莫名的怪异。
“据说是皇上亲自下旨,督促工部修整,想来是什么重要的大人。”
小糖解释,“主子,可能宫里会有点消息,要不咱们回宫再打听?”
傅子音点点头,“先回去吧!”
心里揣着事,面上的笑容便少了,车行半路,已然开始下雨。
“主子,下雨了!”小糖在外头低语。
傅子音猛地回过神来,“快,快些回宫。”
小白那个傻子,可能还在宫门口,没见着她回来,多半连伞都不愿撑,定是要惹她心疼,他才会罢休。
外头的雨,说来就来,越下越大。
傅子音算是彻底急了,远远的就看到了宫门站着的那傻子,马车刚刚停下的瞬间,她便撑着伞跳下了马车,快速冲到了宋睿面前,为他撑了伞,“你存心是要我急死吗?”
明江缩了缩身子,可不是咱们当奴才的不给撑伞,是皇上特意下旨,不许任何人靠近他,否则斩立决。
“你这不是回来了嘛!”宋睿笑盈盈的接过她手里的伞,瞧着她微白的小脸,心下微惊,想着自己这次大概真的有点过分了,“这不刚淋湿了一点点,你回去帮我准备热水,我好好的泡个澡,好好的喝碗姜汤便罢!”
傅子音黑着脸,“你这人、你这人真是要气死我。”
“走走走,回宫!”宋睿握住她的手,“手怎么这样凉?”
心下有些微恙,怕是真的吓坏了?
“不用你管!”傅子音狠狠甩给他的手。
宋睿:“……”
下一刻,宋睿屁颠颠的撑着伞上前,“音儿?小音?不生气了,我这不是……没事吗?”
傅子音没理他。
宋睿有些着急,睨了明江一眼,这可怎么哄?
到了这份上才着急?
明江心头腹诽:该!
忽然,宋睿伞一松,身子快速往后仰。
“皇上?”明江惊呼。
傅子音吓得魂飞魄散,眼见着明江和赶上来的太监,快速搀住了宋睿,身子止不住打了个寒颤,所有的声音卡在嗓子眼里,愣是吐不出半个字。
“皇上?”明江亦是青了一张脸。
宋睿喘口气,“没、没事,就是眼前一黑,不打紧!”
“我来看看!”傅子音慌忙捋起袖子。
明江只觉得覆在腕上的手,微微收紧,再瞧着自家主子那眼色,凭着主仆二人多年的默契,当即明白了这意思。
苦肉计?
成、成吧!
他家主子是九五之尊,却很没出息的将三十六计都用在了皇后娘娘身上,成亲这么久了,半点都没变过。
不对,是自打遇见了皇后娘娘,主子就一直在耍手段。
“皇后娘娘,还是先扶回寝宫吧!”明江佯装紧张。
傅子音一想也是,这外头下着雨,什么都做不了,赶紧让人抬着宋睿回了寝宫。
眼下已入秋,一阵秋雨一阵凉。
屋内燃起了炉子,傅子音就怕宋睿受寒,待宫人将宋睿放到床榻上时,第一时间让明江去拿换洗的衣服,去熬姜汤。
“皇后娘娘您莫要着急。”明江实在不忍心,满宫里谁不知道皇后娘娘宅心仁厚,皇上这般欺负娘娘,他都有些瞧不过去了,“皇上这是旧疾,不打紧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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