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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素素看着放心大笑的太子和太子幕僚,跟三皇子对视一眼。
总觉得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对劲,但一时却又看不出来,只等出了太子府,魏素素才道:“殿下还要多替太子爷盯着些才好。”
“自然。”三皇子瞧着魏素素,眼底全是爱慕:“素素,有你真好。”
“殿下这样会宠坏臣妾。”魏素素淡淡一笑,三皇子却是满心的欢喜:“我就是要将你宠坏,我要把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,全部都给你。”
“那臣妾先谢谢殿下了。”
魏素素微笑说完。等马车停下,三皇子先下了马车,她眼底所有的柔情瞬间消失,只剩下讥讽。
不过还未进皇子府,就听人来传,说魏猖要见她。
魏素素想到魏猖,下巴扬了扬,请了他入府,并支开了旁人。
“父亲……”
“啪!”
魏素素话未说完,魏猖一巴掌便狠狠甩在了她脸上,并愤怒道:“你是不是活腻了,为父不是早就告诫过你,不许动魏卿卿,你竟处心积虑要害死她!”
魏素素暗自咬牙,又是魏卿卿,父亲到底知道魏卿卿到底是什么身份么?
他若是知道,那是他默认自己搜刮了大部分金银然后一把火烧死的大女儿,会是什么样的表情?
魏素素抬起头看着魏猖:“父亲这般生气,是因为那位生气了吧。父亲大可转告他,我并非真的要杀魏卿卿。再说了,有彻哥哥的人护着,谁能伤得了她呢?”
“那你……”
“不过是挑起太子跟六皇子两虎相争罢了,他们两败俱伤,那位才更有胜算不是吗?”魏素素道。
魏猖紧紧盯着她,见她果真没有半分撒谎的样子,才将信将疑:“为父错怪你了。”
“女儿原本就愚笨,早该先告诉父亲的,不怪父亲错怪。”魏素素垂眸,十分乖顺。
看她如此,魏猖倒是生出几分愧疚来:“你上次说喜欢的那套翡翠,为父迟些便会叫人给你送来。在三皇子府,缺什么只管跟你母亲说,她都会替你准备。”
魏素素屈膝行礼,一副感激的模样。
魏猖这才松了口气,道:“京城里很快就会有大变动了。你小心盯着太子和三皇子的动作,必要时,将此物放在能让人找得到的地方。”
说着,魏猖递给了魏素素一包用明黄绢布包裹的东西。
魏素素不必打开,也知道里面放着的是能让三皇子死无葬身之地的东西。
“女儿明白。”魏素素接了过来。
魏猖欣慰的看了看她,这才满意走了,却没发现他离开时,魏素素眼底那瞧不上的冷漠。
魏将军府的动静越来越多,魏卿卿自然也察觉到了。
“我去见过将军府的那位江管事了,她给了我这个。”郭庆递给魏卿卿一块破碎的玉。
魏卿卿看到这碎玉,心便沉了下来,赫连他……真的要卷进来了。
郭庆看她一脸凝重,皱皱眉头:“我说,这到底是什么意思?她不肯替你干活儿了?”
“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。”魏卿卿看向郭庆:“指的不是她,而是整个魏将军府和将军府后面的人,腥风血雨,马上就要来了。”
容海的丧事没有办许久。是国公爷的意思,说人死还是要入土为安,况且这国公府,容海也不喜欢,就只停棺了三日便下葬了。
下葬那日,长公主终于出来了。
一身素衣,失魂落魄的跟在棺材后面,一路盯着容海的棺椁不得不葬入容家祖坟,而非独自葬去别处。
魏卿卿扶着国公夫人在容海的墓前烧过纸后,便准备离开,却见长公主走过来,示意魏卿卿让开,她要来亲自扶着国公夫人。
“不劳烦公主了。”
国公夫人淡淡拒绝了长公主。
长公主哽咽看她:“母亲也要与我生分了吗?”
国公夫人回头看她,语气没有任何的犹豫:“我们只是平民百姓,公主乃是天潢贵胄,臣妇受不起公主殿下的礼,如今海儿已经走了,公主殿下要做任何事,臣妇都不会再管。”说完,朝长公主行了礼,便径直走了。
长公主身边的侍女见状,气不过:“夫人这是何意,什么叫不管了,长公主还是国公府的儿媳呢,您这话好没意思,好像大爷的死,全该怪我们公主似的。若非大爷自己跳湖去救别的女人,又怎么会死?”
国公夫人脚步停下,回头看着长公主。
见长公主居然不训斥侍女,俨然也是认同这番话的,心底顿时充满了失望,也充满了怜惜,不过不是怜惜长公主,而是容海。
她想不到,儿子爱了十几年的人,竟是这样的。
“是,都怪海儿,不怨公主。”国公夫人淡淡一笑,再也不肯再多看长公主一眼,上了马车便走了。
魏卿卿也随着要跟上去,却被那侍女拦住:“少夫人,你纵然跟我家公主有颇多过节,但也不该在公主的伤口上撒盐,挑拨了公主和国公夫人才是!”
魏卿卿也是扶额,若是可以,她倒真希望自己有那份心思来挑拨。
魏卿卿看向一言不发的长公主,语气薄凉:“长公主要母亲体谅你失去夫婿之痛,也请公主殿下能体谅母亲丧子之痛,本该这场惨剧不会发生的,我们都心知肚明,不是吗?”
魏卿卿这话,如利剑一般,直接刺入了长公主心底,令她苍白着脸如枯叶般差点没站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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