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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人察觉不到,狗的鼻子却灵敏,况且阿行这小东西鬼机灵的很,就是兰芷都看不住。
一有机会就溜达魏卿卿屋里依偎在她的身边,既如此,那魏卿卿肯定是发现了。
那么这出大火,是将计就计?
这场大火直烧到后半夜,兰生找韩先子要了点蒙汗药。直接把后头赶来一样要往火里钻的兰芷给迷晕了。
再后来,便是国公夫人亲自带人来灭了火,「救出了」魏卿卿。
当然,这个过程因为天色太黑,绾秋院的人又被隔开了,自然是没看太清楚。
“还活着?”
魏素素听到消息的时候,有些惊愕,她还以为魏卿卿再次见到这熟悉的大火,吓也该吓死了。
“听说受了惊吓又受了伤,直接昏迷不醒了,一晚上国公府里都是大夫们进进出出的,都说伤势严重。”碧雪回道。
“那她腹中的孽障呢?”魏素素不满道,清纯可人的小脸也在此刻变得有些扭曲,在晨曦透过竹影的斑驳光影下,显得有些可怕起来。
碧雪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,才忙道:“听说还在。”
“真是命大!”
魏素素一声冷哼,话刚说完,珠帘内便传来三皇子的声音。
魏素素嫌恶的皱了下眉头,吩咐碧雪:“此事可处理的干净?”
“您放心,长公主身边的侍女不难收买,而且专门挑了绾秋院下人能看到的时候去的。再者,长公主与我们也算不谋而合,只是还不及下手而已。”
“那就让她再使一把力,彻底决裂了国公府与六皇子的关系。”
魏素素说罢,三皇子已经寻了出来,看她衣衫单薄的站在窗边。
立马清醒过来,拿了自己的斗篷给她披上:“睡不着吗?还在为了国公府的事生气?”
“殿下怎么不多睡会儿?”
魏素素并不想跟他谈心,依偎在他身前,眼神都是冷漠的。
三皇子看不到,以为她是满腹委屈不敢说,只越发爱怜的将她抱紧了些:“你心中不快,便是本殿下心中不快。那容彻那般羞辱你,素素你放心,比仇本殿下必定替你报了。”
说着。三皇子想到什么般,一声冷笑:“那容彻能不能从西南回来都犹未可知了,他已经死在了西南也说不定。”
魏素素心中一紧,猛的抬头看向三皇子:“容彻他死了?”
“据我收到的消息,父皇有意试探他,看他是否会违背皇命擅离西南,如若违背,以父皇的性格,是绝对容不下他的。”
三皇子背对着光。却刚好能看清魏素素那眼底发自内心的浓浓的担心,不由道:“我早已捏造了魏卿卿和国公府出事的消息悄悄递去西南,所以他一定会违背父皇的旨意。”
“所以,容彻必然会死。”三皇子看着魏素素眼底一闪而过的怒火,甚至有几分讨好的笑:“素素,我替你报仇了,你高兴吗?”
“殿下,我累了。”魏素素微微一笑,垂下眼帘温柔道。
三皇子手心紧握,面上却看不出丝毫愤怒:“那我们去休息……”
“听闻皇子妃也有喜了,殿下总留在妾身这里,可要惹了皇子妃伤心,不若去看看皇子妃吧。”魏素素得体道,却始终没再抬头。
三皇子眼神闪烁了一下,瞥见魏素素衣袖下微微握紧的拳头,微笑: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
三皇子说罢便出了屋,却在院子里站了良久,直到听到屋子里传来瓷器被砸碎的一连串声响,才紧紧咬着牙:“吩咐下去,本殿下决不许容彻活着回京城!”
魏卿卿有孕,加上魏卿卿被大火烧伤的消息接连传出来,让容锐章一夜未眠,夜里更是送来不少坏消息,譬如当初在他弑母的那天晚上忽然消失的秦妈妈,被太子找到了。
消息一传出来,容锐章便无暇再顾及魏卿卿,直奔了太子府却吃了闭门羹。
无奈,容锐章转道去四皇子府,不凑巧的是,昨夜城外有流民作乱,太子做主,今儿清晨便叫四皇子带了人出城去处置此事了。
容锐章又扑了个空,当下心便沉入了谷底,他知道,自己头顶这片天。怕是很快要变了。
暗处,直看着容锐章如同裹在阴雨里般离开,一直停在四皇子府外不远处的马车才也跟着离开了。
京城的天儿愈发寒冷了,早早地,竟飘了一场薄薄的雪下来。
清早,绾秋院的三等丫鬟小琴刚掀开帘子,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,搓了搓胳膊后暗自嘀咕今年府里的冬衣还没派下来。
“少夫人至今没醒,谁还有功夫来管咱们下人的冬衣呢?”
一旁正打了伞过来的绿萝冷不丁的回了她一句,掸了掸衣摆上的雪后,才望着没人打扫的院子皱了下眉头。
小琴吓了一跳,连忙笑道:“奴婢命贱,穿穿去年的旧衣也是行的,就是委屈了绿萝姑娘。”
“我有什么委屈的,过几日我再回了夫人身边去就是了。”绿萝一副期待的样子。
小琴想起前阵子魏卿卿因为棠儿的事而疏远绿萝,再看绿萝如今一副巴不得赶紧离开的样子,心想她必是因为棠儿之事恨了魏卿卿。
想了想,小琴试探道:“若是夫人想得开。倒不如先将府里的事儿交给长公主管,左右也是长媳,这样夫人也可轻松些,只可惜夫人现在沉浸在悲伤中,身边也没个提话的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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