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街道上,没人知道这场单方面的屠杀。是怎么变成厮杀的。
因为谁也无法相信一个七岁的稚童,居然身影那样的敏捷,下手也能那么狠。
魏浔带着黄狗阿行一路循着气味找来时,只看到一片血泊之下,那浑身是血的小小身影正挡在那柄即将刺穿他的利剑前,那孩子眼中没有半分孩童的稚气,只有一种仿佛入了魔一样的杀意。
饶是魏浔,都吓住了。
还是紧随其而来的郭庆一个鹞子翻身,那两个大内来的暗卫不肯舍下即将杀了棠儿的机会,没想到这一疏忽。就被郭庆一剑取了项上人头。
那人头滚阿滚,滚落在棠儿的脸庞。
魏浔吓了一跳,连忙要去踢开那个人头,却发现棠儿那双乌黑的眼底,居然闪出一丝快意。
魏浔身子僵了僵,再看,棠儿已经闭着眼睛晕过去了。
他想他一定是看错了,如此稚嫩的孩子,怎么会有那样变态的杀人快意?
“咦……”
郭庆的声音让魏浔回过神,魏浔看去,才见棠儿身后紧紧护着的箩筐里,一个粉嫩嫩的女娃娃背对着血腥,睡得香甜,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。
“原来如此,根骨如此出类拔萃,天生的杀手苗子。”
郭庆抱着浑身是血的棠儿,小小年纪,四肢骨头几乎全断,胳膊上还被狗撕扯掉了一块血肉,不过那狗更惨,一把玄铁匕首直接刺进了它的眼睛。
就在找到阿蝉后不久,国公府办起了丧事。
京城,赫连紫风捏着手里的消息目眦欲裂:“死了?”
“是,魏小姐生完孩子后本就一直恢复不好,后来孩子失踪,又传出死讯,魏小姐一时受不了,趁着没人看住的时候,直接一根白绫……”
“不可能,卿卿不是这般脆弱之人!”
赫连紫风俊脸黑沉如冰,眼如刀子般看向来人:“谁对她的孩子下的手!”
来人被他看那一眼,早就吓破了胆:“是……是……”
“秦凉野。”
赫连紫风已经有了答案:“这就是他与本王的交易,这就是他把卿卿送到本王手上的方式。”
“王爷,说不定是消息出了偏差……”那人还想解释一二,一旁查探了消息回来的人只皱了皱眉:“据探子回报,他们是亲眼看着魏小姐的尸身收敛下葬的,听闻魏青山一夜白头,国公夫人旧疾复发,卧病在床,只怕时日也不久了。”
方才那人不得不暗自咬牙。想了想,又道:“王爷,这么好的机会,容彻那边必然乱了,不如我们立即出兵,一定能将他们一击击溃!”
“秦凉野在何处?”
赫连紫风语气平静下来,熟悉他的却都知道,他表现的越是平静,就越是愤怒,而得罪他的人,付出的代价也会越大。
而秦凉野也是才知道这个消息。
知道消息的当下,他便从「卧病」,直接恢复了健康,现身皇城,而后迅速出现在了容彻的军营。
容彻这边仿佛还不知道消息,因为沿途所有的人都被秦凉野截住了,他知道不出一日,容彻收不到探子的消息就会起疑,但有一日的时间,也足够了。
“容彻。我刚得到的消息,赫连紫风已经等不及了,今夜就会出兵,我们必须先他一步,才能杀他个措手不及。”
秦凉野说完,又看向容海:“姐夫,我姐姐之前去东洲找你,可还好?”
容海看着神色真挚的秦凉野,将那天发生的事如实说了。
秦凉野低垂着眉眼:“是我姐姐对不起你。”
“都过去了。”容海笑看着他,一如当初在塞北,将他看做自己的孩子一般,目光温柔。
“那我以后还能叫你姐夫吗?”秦凉野问他,仿佛一头失孤的小兽,纵有利爪,却怯生生。
容海安抚的拍拍他的肩:“殿下是君,我是臣,殿下私下里若不嫌弃,臣是殿下永远的亲人。”
秦凉野安了心,他知道容海心软,尤其是对几乎等同一手拉拔大的自己,不然也不会在长公主犯了那么多错之后,他依旧选择原谅。
“那我先去点兵。”
“好。”
容海点头。
秦凉野这才放心出去,没看到容海眼底的失望。
秦凉野一走,侧间的珠帘一动,一袭海棠红的裙角便出现了。
容海郑重的朝她揖了一礼,满是愧疚:“说到底这孩子也是我教养大的,如今他变成这般野心勃勃,还差点伤了阿蝉和弟妹,错在我。”
此时本该在东洲下葬了的魏卿卿拨开珠帘出来,扶起容海:“这不怪大哥。”要怪,只怪人心智不定,挡不住这至高无上的权力罢了。
不过接下来,再不舍,也要割舍了。
赫连紫风留不得,狼子野心的秦凉野,更留不得。
第一百三十九章
大战一触即发。
魏素素很高兴,因为此战不管成与不成,她都是跟容彻同生共死的人了。
就算输,她也不觉得怕,若是能活,那她也有从龙之功,有了功勋傍身,她就不愁没有机会徐徐图之。
再说了,魏卿卿她就算能逃过自己的算计,能逃得过赫连紫风的吗?
看着此刻面前站着的人,魏素素微笑一甩宽大的袖袍,稳稳坐在营帐的茶座边:“殿下既要我帮这么大的忙,不知能许我什么好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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