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呵,打量着她一个小孩察觉不出,又或者是笃定了,她就算是察觉出不对劲来,也没法反抗是吗?
指尖的血,擦掉又冒了出来,江柔看着血滴想起了在李家时,因为怕被他们赶走无家可归流落街头,所以只能事事忍耐。
可如今,她是在自己家!
就算如今这个家是王香梅这个后来者掌控,她绝不会再继续忍,继续屈服,继续去过以前那种低头挨打不敢还手的日子!
眼波流转之间,放下了手里的物件儿,两只手捧了手炉在怀里,看着何晴道:“手疼,今儿就歇歇,先不练了。”
何晴眼皮暗暗翻了一下,却冷声道:“不过是扎了两下,哪就这般娇气了?姑娘年纪不小了,要加紧着学才是,不若将来说了亲事,连个像样的嫁衣都绣不出来,那可是要遭人耻笑的!”
“绣不出来就买呗,反正我爹不缺这个钱。”江柔脆声应着,看向何晴一笑:“何婶婶心善,今儿就饶我一日吧,实在捏不住针了。”
话都这么说了,何晴也不能来硬的,只能嗯了一声,转身出了屋。
待来到前院回禀了后,王香梅冷然一笑:“管她看得出看不出,如今她在我手底下受教养,就算是拿着这事儿去找她爹也不怕,回头我自有说法。你也莫担心,照旧就是,她若是再躲赖,我自有别的法子等着她!”
何晴点头退下。
午饭后,江柔特意交代小福,后晌要在屋里休息,叫她别忙自己的不用过来伺候,小福应下后决定在自个儿屋里做针线。
外头下着大雪,后院也清净,平日里除了小福也没人来,是以江柔从后门溜出去的十分顺利。
她撑着一把旧伞,脖子里围了兔毛领圈,踩着满地的落雪往街上去。
不多时,她再回来,正踢落了脚下雪泥准备进屋时,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子试探的问话:“江柔,是你吗?”
她随声回头,看向院墙上头,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正趴在上头,细眉杏眼很是俏皮好看。
江柔看着她,眉头微微一蹙,又瞬时一笑而松:“刘家姐姐?”
刘微微见她还记得自己,雀跃的一笑,眼睛亮晶晶的:“是我呀是我呀,还以为你会忘了我呢!”
幼时的玩伴,虽然两年多不见,可分别时候她们年岁都不算小了,自然不会这么快遗忘。江柔看着她心里也是很欢喜亲近的,遂道:“小时候天天跟姐姐一起玩,哪能忘了姐姐的样子呢。”
刘微微笑着正要再说什么,忽然又改了口:“我听见我娘声音了,她见我爬墙头会骂我的,我这就下来过去找你,你等我啊!”
“刘姐姐慢点,小心别摔了……”江柔说着,刘微微的脑袋已经从墙头下去了,她笑笑进屋,开始准备茶点。
一个下午,两个姑娘在屋里说了半天的话,直到刘家的丫鬟过来催了,刘微微才走,两人还约好了过两日雪停了出去玩。
江柔对此也甚是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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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何晴一早又来,江柔不想手指再受罪,拿了纸笔出来说先学学描花样子,过会儿再动针线。何晴心中不耐但也拗不过她,只能应了,同江柔一起坐在炕上。
约莫半个时辰后,何晴已经催促了两次,江柔却依旧不急,只将早就准备好的点心推到她跟前,还给她倒了杯热茶,笑着道:“何婶婶先喝口茶,用些点心,待我描我这个花样子就起针。”
何晴看着眼前的丫头长得倒是柔柔弱弱的,只是性子却颇为有些倔强,根本不似表面那么随和听话,心烦间端起茶喝了一口,又吃了两块儿点心。好不容易等着江柔放下了纸笔,催着她拿针线,可江柔刚刚捏起,却就又放下,叹一声:“手指疼的很,不想绣……”
“姑娘,你这总怕疼怕苦的,手艺什么时候能学好?”何晴催促着,起身拿起针线就想往她手里塞,可刚下炕就听肚子呼噜一声,紧接着一股绞痛传来,她顿时难受的弯下腰,手里的东西落在了桌上。
江柔看着她这幅样子,眼瞳轻闪了闪,嘴角噙着似有若无道笑意,问道:“何婶婶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何晴刚想摆手说自己没事,腹中绞痛更甚,有种快要憋不住的感觉,她顿时夹着腿道:“姑娘先自个儿绣,我得出去一下……”
屋门开又关,屋子里顿时静下来,江柔眼尾轻弯了弯,这才捏起针线动起来。
然后一上午,何晴就没能在她屋里坐上半柱香的时间,到了下午,更是就没出现了。
晚上,江德昌回来的还算早,王香梅便叫人唤了江柔过来一起吃晚饭。
待进了屋,江柔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王香梅脸上,四目相对的那一刻,王香梅眼底似暗藏锋芒,却又在片刻隐匿无形。
江柔却淡然一笑,上前去拉着江书坐下,从手中摊开一个纸包,问道:“二弟,姐姐这里有颗糖,你想吃吗?”
闻言,正欲坐下的王香梅,脸色顿时骤变!
第17章 17 交锋
那颗糖就在江柔的掌心,江书抬手就要去拿,但下一刻那颗糖就被王香梅拿走了,江书愣了一下,立即不满的哭了起来:“呜呜我要糖……”
王香梅嘴角抖了抖,斥责道:“吃那么多糖做什么,坏牙了可有你疼的,赶紧吃饭。”说着,将江书带去了她的身边,离江柔远远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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