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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莲心分析,唐南江是个贪图享乐的主,若他真与失踪的官银有关,很可能单纯为了钱,那么拿到钱后定然会找个享乐的地儿。
一通排除下来,她推测唐南江很可能在濮州城的洛杨县,那里有高阳最大的青楼,而且有好几处之前龙山客栈和别人合办的产业。
而且,洛杨县远离夜鸣城,在龙山镖局覆灭的消息不知被谁刻意压下的情况下,那边的人还不知道龙山镖局已经没了,以唐南江二当家的身份能取不少钱。
因此,操劳的展弈又奔向了濮州,不出三天他就把人逮回来了。
唐南江这模样完全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,脸色蜡黄,眼睛凹陷,神色恍惚,被抓到了蔺伯苏面前还十分嚣张,大声嚷嚷道:“放开我!信不信我杀了你们!”
“去你的!”展弈一脚就踹了过去,随后嫌弃地蹭蹭了鞋底,对蔺伯苏道:“瞧他这鬼样子,我生怕被染上什么病,这个月的例钱可得加哈。”
蔺伯苏居高临下地看着唐南江,即便什么都不说,也有一种压迫人的气势,唐南江心里蓦地有些害怕,身子不禁瑟缩了一下。
蔺伯苏不急不慢地问:“杀我?像杀死蒋岳贵那样吗?”
见唐南江瞳孔骤缩,脸上染上惊恐之色,蔺伯苏又道:“唐南江,龙山镖局二当家,这时候理应在乱葬岗。你可知杀人是何罪,你还杀了龙山镖局上下六十余人,按照高阳律例,你应当先被凌迟一千刀,再行车裂之刑,在你脑袋彻底离了身子之前,将痛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”
唐南江脸色更为难看,面如菜色,苍白地狡辩道:“人不是我杀的,我只是运气好逃出来了,人不是我杀的。”
“那是谁杀的?”蔺伯苏问。
这问题让唐南江骤然回了理智,他指着蔺伯苏和展弈问:“你们是谁?竟敢抓我,信不信我报官将你们送进监牢,体验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”
展弈闻言抬腿又是一脚:“看来你是没有弄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,问你什么就回答,哪来这么多废话!送我们进监牢,你看看你有本事出去吗?”
唐南江恨恨地瞪着展弈,展弈抬脚虚晃了一下,他又吓得缩起了脑袋。
展弈满眼鄙夷。
蔺伯苏慢条斯理地坐在了椅子上,看向唐南江声音冰冷:“那二十万两官银在哪?”
唐南江的身子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,他低着头嗫嚅道:“什么官银,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真不知道还是不想说?”
“真,真不知道。”
“看来你是想把律法中的酷刑全都体验一遍。”蔺伯苏神色淡淡,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,却让唐南江遍体身寒。
而唐南江却还是紧闭着嘴。
“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,展弈,把人带下去。”
展弈露出了一抹坏笑,齐刷刷地大白牙看着有几分瘆人,他对唐南江道:“我会好好照顾你的。”
展弈把人拖走之后,裴珠月走了进去,据说审讯的过程会相当地残忍,她不被允许在一旁观看。
“可问出什么了?”她急切地问道,唐南江是这次案子的关键,若是不能从他那儿问出点什么,这案子就难了。
“尚未,但你不必担心,”蔺伯苏胸有成竹地说道:“唐南江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,展弈很快就能问出来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裴珠月点点头。
两人无言,裴珠月飘开视线道:“既然还没问出来,我就先走了,莲心还在等我消息。”
蔺伯苏嘴唇动了动,终究是没有开口。
*
蓬莱居客栈的后院中,裴珠月握着云岚剑耍着剑招,剑划过带起的风吹了片片花瓣。
水莲心手挎着一个食篮从外面走进来,嗔道:“院中这桃树本就没开多少花,现在全被你霍霍完了。”
裴珠月收了剑,笑着辩驳道:“这花落可怪不得我,本就是桃花凋零的季节,我不在这练剑它也会掉的。”
“强词夺理。”
裴珠月轻声哼哼,扒拉开了食篮,问:“今个儿准备了什么来投喂我?”
“凤梨酥。”
裴珠月眼睛一亮,迫不及待地拿了一个塞进了嘴里,含糊道:“好呲,莲心我可太爱你了。”
水莲心玩笑道:“好吃你就多吃点,吃得胖胖的,留我一个人独美。”
裴珠月:“我练剑耗体力,才不会胖呢。”
水莲心轻笑,又问:“那唐南江捉来可问出什么了?”
从小时候认识开始,裴珠月心中烦闷时要不一个人蹲在哪个角落思考人生,要不就是在那练剑,俗称转移注意力,现下应当是为裴将军的事苦恼。
果不其然,裴珠月摇了摇头:“未曾。”
“没关系的,”水莲心柔声安慰:“区区二十万两,大不了我出钱把这漏洞补上。”
裴珠月抬头看向水莲心泪光闪闪,扑过去把人抱住了,调侃道:“有个有钱的朋友可真是太好了,莲心,我不想努力了,你养我吧~”
“好啊。”水莲心从善如流道,眼角满是笑意。
一番姐妹情深之后,裴珠月正色道:“你不能补这个钱,谁吞了我就要让谁吐出来!要不是那些戍守疆土的将士,高阳哪来的太平,军饷也敢贪,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。”
“嗯。啧啧啧,我现在瞧着你真是越来越有将军的气势了。”水莲心夸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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