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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珠月看了看他们,拿起茶杯豪爽道:“成,借你们吉言,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,等我当上了千夫长,咱哥几个一起吃香的喝辣的。”
“好,这话我们可记下了,到时候可不能反悔,我们赶都赶不走的。”
裴珠月轻笑:“绝不会反悔。”
秦三金道:“那我们先走了,你慢慢吃哈,晚膳的时候再来找你。”
“行,去吧。”
等人走光的时候,裴珠月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,眼中尽是烦忧,她晃了晃头,自我安慰道:“不想了不想了,赶紧吃完一会还得练剑呢。”
她的余光突然瞥到了地上,那有一个钱袋,看颜色是张望成的。
裴珠月捡了起来,掸了掸上面的灰尘,喃喃道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,得帮他送去,免得着急了。”
她胡乱地扒拉了两口饭,抄起钱袋往营帐方向赶,这个时间张望成他们应该坐在营帐里谈天说地。
她的营帐和其余人的营帐是反方向的,平时也没去过,找起来比较困难,她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站在那儿就准备去问问张望成住哪。
走近几步的时候,她听到了几人并不算轻的谈话声。
“我属实没想到咱营里新来的那个女人竟然是摄政王妃。”
“注意措辞,是前摄政王妃。”
“一个女人来全是男人的军营,要不要脸啊,你说她不会是来这找男人来了吧,咱军营啥都缺,就是不缺男人。”
“谁知道呢,王府那种钟鸣鼎食之家休妻算是丑闻了,你们说王爷为何顶着外头的闲言碎语休妻,就算不能生那也能找个侧室都不是什么问题,我看多半是不忠不洁,哪个男人能忍受这个,要不是看他爹是镇西将军,现在就不只休妻这么简单,而是沉塘了。”
“这种女人,我可不敢要,以后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呢。”
“哟,真找上你我不信你会不答应,那可是镇西将军的女儿,娶了她这后半辈子可就高枕无忧了。”
裴珠月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,扬声道:“我倒不知,这军营的男人竟比村头的老妇还要多嘴多舌,夜还没到便做起了白日梦,你们这样的,我就算去看条狗也不会看你们一眼。”
说完,她冷着脸离去。
裴珠月按下决定,她一定要在军营混出个名堂,强到所有人都不会对她置喙一词。
张望成正迎面走来,一路上左顾右盼地张望,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,他一抬头,恰好看到裴珠月,心脏突然提到了嗓子间,心想营里流转的闲话不会被裴珠月听了去吧?
他开口问道:“珠月,你怎么在这?”
裴珠月将钱袋塞进了他手里,道:“你的钱袋,刚落在练武场了,以后可小心点,我先回去练剑了。”
张望成留在原地发愣,那些话珠月到底有没有听到?
*
从第二天开始便正式竞争比武名额。
比试的项目共为四项,骑射、步射、负重、擂台比武。
因为参加的人比较多,比试分五天进行。
对于裴珠月来说骑射、步射、擂台比武这几项都是打小练的,她不怎么担心,最为吃亏的是负重,那得扛着五石米,在一刻钟的时间里前行,走得越多分数越高,这比试技巧性偏低,主要靠蛮力。
因此,若是想取胜,她必须得发挥好其余三项。
比试场上,除了参加比试的,还有不少过来看热闹的。
秦三金他们三人也报了名,虽说获胜希望渺茫,但还是想拼搏一把,图得就是一个万一,万一他们就不小心进了呢。
然后临场的时候他们才向裴珠月请教。
“珠月珠月,你瞧我这姿势正确么?”赵福生问。
裴珠月看了看,抬了下拉弦的手道:“这只手得再太高点,眼睛往前看……”
她未曾说完,旁的就有人来找茬。
那人冷嘲热讽道:“什么歪瓜裂枣都来参加比试,还找个女人请教,是嫌输得不够快吗?”
“早上吃了屎没漱口就出来了吧,一口屎臭味,别他娘的在这乱喷恶心人。”若是对方有个一官半职,秦三金可能还会忌惮,都是普通士兵在这装什么装,不把人骂臭都是他的失职。
那人脸色铁青,指着秦三金的鼻尖问道:“你骂谁呢?”
秦三金一掌拍开了那人的手,道:“骂你呢,看不出来吗,屎还糊了你耳朵和脑子是不是?啥玩意儿,娘胎里还没长全就钻出来了。”
“你找打!”那人还挥拳准备打人。
裴旭日负责此次和镇北军的比武,选人的比试他自然得看着,这几日他都是考官,军中的闲言碎语他有耳闻,他虽生气但也有些无能为力,他能堵住一张嘴,但不能暴力镇压堵住所有的嘴,只能靠裴珠月自己来应对。
在军营里哪怕是从良的江洋大盗,若是有本事有建树,大伙也会敬重着。
他准备去鼓励鼓励自家妹妹,正好看到有人在找茬,当即唬道:“干什么呢,想在这打架吗?”
那人的气焰当即熄下去了,唯唯诺诺道:“没有,少将军。”随即夹着尾巴跑了。
“谢过少将军。”秦三金拱手道。
裴旭日摆了下手,道:“没事,分内之事。”
说罢,他看向裴珠月问:“准备的怎么样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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