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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珠月的拳头紧了紧,这个时间她正好和柳青青在一起,要是她早一点来……
愤怒让她的鼻息乱了几分。
“谁在那!?”蔺伯苏清冷的声音响起,所有人都戒备地看向了裴珠月躲藏的洞口。
闪动的火光照过来,裴珠月也不再躲藏。
看到裴珠月,蔺伯苏目露错愕,问:“你怎么在这?”
裴珠月不喜欢他这质问的语气,没好气道:“你能在这我为什么在这?”
蔺伯苏意识到因为担忧自己的语气有些强硬,当即放软了几分,解释说:“西丘国近来多了很多不知来源的铁矿,本王是追查到这儿来的。”
裴珠月撇撇嘴道:“我是奉命来剿匪的。”
蔺伯苏看了眼裴珠月的身后,疑惑:“剿匪就你一个人?”
“杨将军他们在后面,我察觉异常就先上来。”
蔺伯苏闻言立刻上前抬起裴珠月的手周身看了看,带着几分怒气地问道:“可有受伤?怎这般胡闹,这里有百余人,你就这么一个人上来了。”
裴珠月挣开了他的手,嫌弃道:“王爷请自重,别动手动脚的,我说了是察觉到异常才上来的,下面的那些机关显然就是在拖延时间,我不上来那些为非作歹的土匪不就逃走了吗?哦不对,现在可不是土匪这么简单。”
“那你抓到人了?”蔺伯苏反问。
裴珠月被噎了一下,她上来时就没人影了抓个鬼,不,还是有个人影的。
裴珠月梗着脖子道:“匪寇虽然没抓到,但我救下了一个人。”
“何人?”蔺伯苏眉头皱了起来。
裴珠月:“凭栏雅苑的花魁柳青青,若不是我上来的早,她说不定就被那帮匪寇虏走了。”
“她现在何处?”蔺伯苏紧接着问道。
裴珠月嗤笑了一声,目露鄙夷,道:“我让她在寨子里等着呢,怎么,她是王爷您的老相好?”
“展弈,快带几个人去看看。”蔺伯苏立刻吩咐道,又面向裴珠月道:“既然你是来剿匪的,应当对这土匪岭的‘土匪’有所了解,在你看到的各类文书里可有他们绑架人的记载?”
裴珠月一愣,细想一下确实没有。
联系蔺伯苏这重视的态度,裴珠月心中有了个不成熟的猜测——柳青青是山匪?
不,不对,一个整日待在凭栏雅苑的花魁怎么可能是山匪。
她反驳道:“那又能说明什么,柳青青是花魁,凭栏雅苑拍卖她的时候井州城可谓是万人空巷,土匪垂涎她的美色,抢了她做压寨夫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。”
蔺伯苏吐了一口气,问道:“你方才也说了这些不只是山匪这么简单,本王可以明确跟你说这些人都是西丘国的细作,好,就算他们见色起意,那柳青青呢,她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这儿,若是被掳掠来的,你觉得凭栏雅苑丢了这么棵摇钱树不会去报官吗?”
裴珠月脑子一阵轰鸣,所以,柳青青是敌国的细作!?
意识到这一点,她当即转身往外跑去,与此同时,山洞内响起了一生巨响,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。
裴珠月脚下不稳直接被震倒在了地上,一块巨石从她头顶上方掉了下来,直直朝裴珠月砸去。
那一刻,裴珠月真的觉得自己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。
而在千钧一发之际,她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,被带着在地上滚了几个圈。
在侍卫们慌乱的叫喊声,裴珠月陷入了寂静与黑暗之中。
蔺伯苏压在她身上,耳边是粗重的喘气声。
裴珠月拍了拍他,喘着气问道:“蔺伯苏,你没事吧?”
蔺伯苏没有回答。
裴珠月登时慌了神,扶着蔺伯苏的双臂轻轻推了推,唤道:“蔺伯苏,蔺伯苏,你醒醒。”
她感觉到蔺伯苏的手臂有些潮湿,慢慢摸上去,整片都是湿漉漉的,因为惊吓而消失的嗅觉也在慢慢恢复,鼻尖洋溢着浓重的血腥味。
裴珠月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,蔺伯苏为了救她受伤了……
裴珠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慢慢将蔺伯苏从自己的身上挪了下去。
翻身的瞬间,应该是因为撕扯到了伤口,蔺伯苏被疼醒了,他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裴珠月因为蔺伯苏的苏醒而喜悦,但下一秒,这喜悦就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恐惧。
蔺伯苏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,上气不接下气,像是随时都会背过气去。
蔺伯苏是被伤着肺了?
饶是裴珠月再安慰自己要保持冷静,现在也坚持不住了,鼻子酸涩,眼睛里冒着雾气,徒劳地用手摁住蔺伯苏的伤口。
这时候,她很恨自己为什么不学医术,如果学了现在她就能救蔺伯苏了。
她虽不待见蔺伯苏,但也并不希望蔺伯苏出事,甚至死在她面前。
“我该怎么办,我该怎么办?”裴珠月无助地问道。
蔺伯苏是醒了,但他眼前一片黑暗,五感也全都消失了。
他被困在一个四方的木盒子,逼仄的空间令他动弹不得,空气也在慢慢消失,他快呼吸不过来了,他就要死了。
突然,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亮光,有一个熟悉温暖的声音灌入了他的耳朵——“蔺伯苏我该怎么办?你千万别出事,你要是死了,我该如何跟高阳的百姓交代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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