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塔木隼啧了一声,道:“华妃娘娘应当不会取你性命,她最多抽你几鞭子,然后在你伤口上涂蜜放些蚂蚁,兴致来了再将你的手指甲用钳子一片一片拔下来,用针线将你的眼睛缝住,用长棍将你的耳膜捅破,等玩厌了,再将你手脚都砍断装进罐子制成人彘,放在小房子里每天过去欣赏。你看,虽然艰难了些,但总归是活着的,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,你的人生还是充满希望的。”
这个变态。
裴珠月此时手中若是有云岚,定将塔木隼的脸划花,将嘴皮子削下来,最后一剑刺入心脏送他归西。
塔木隼将食盒放在桌子上,慢条斯理地将菜食从里面端出来,看到裴珠月不善的目光,他依旧坦然自在,笑道:“不要用这种吃人的眼神看着我,我会害怕的。说来我还是挺喜欢你的,你和别的女子不同,有勇有谋,还有一身好功夫,养起来省心。倘若我们不是敌对阵营,你说不定可以站在我身边。”
裴珠月讥笑:“倘若你还是凭栏雅苑的妓子,说不定是可以站在我身边。你说西丘国的百姓知道吗,他们的五皇子女扮男装在青楼当花魁,以色侍人,以此窃取敌国情报。”
裴珠月本是想让塔木隼难堪,但没想到此人脸皮堪比城墙,不以此为耻,反倒以此为荣。
塔木隼辩驳道:“我为国家大义屈居青楼,百姓知道后只会敬佩我的深明大义。”他又抚了下脸道:“更何况我凭自己的本事窃取情报怎么了?你们高阳国就干净了吗,这西丘国内恐怕也有高阳的不少暗桩吧。”
裴珠月:“……”
塔木隼:“好了不同你说了,饭菜都要凉了,想吃什么我喂你。”
裴珠月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,眼睛直视前方,要求道:“你将我松开,我自己吃。”
“松开好让你逃跑?我喂你。”
“我自己吃,否则我宁愿不吃。”
塔木隼端着饭碗坐到了裴珠月的跟前,将饭食放在裴珠月鼻子下转悠了一下,问:“多香啊,真的不吃?”
裴珠月把头别到了一边。
塔木隼见状将饭碗又移了过去,道:“真的不吃?中午我们就要继续前往皇城,你不吃,哪有力气逃跑。”
裴珠月看了眼窗外,看天色是太阳初升,如此算来还有三个时辰左右就要启程。
她得在这三个时辰内想办法逃出去,假设上路了,父亲他们极有可能会在路上埋伏救她,但经昨晚一站,他们元气大伤加之塔木隼他们有了防备,想在路上救她并不容易,说不定还会搭上性命,她绝不可让他们涉险。
至于饭食,她说什么也不会吃,谁知道里面是不是下了什么迷药。
裴珠月再次把头别开了,冷声道:“麻烦五皇子离我远点,看见你我眼睛疼。”
塔木隼罢了手,叹了口气道:“欸算了,不吃就不吃吧,反正饿死是你的事。我就不在这碍你眼了,你就好好享受所剩不多的安生日子吧。”
塔木隼放下饭碗,转身离去。
裴珠月背往后靠,贴着椅背慢慢站起,终于脱离了椅子。
她跳着在房间里寻找尖锐的东西以割断绳子重获自由,看了一圈后她的目光锁定在窗台的花瓶上。
她跳了过去,预备用头把花瓶推地上去,但转念一想,花瓶落地会引来院子里的看守,就熄了这念头。
裴珠月转过身去,双手够到了花瓶,又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将花瓶一下一下地往地上砸,确保在不惊动外面人的情况下把花瓶砸碎。
极度的力道控制让她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,在多次尝试之后终于把花瓶杂碎了,她迅速捡起反手将手腕上的绳子割断,然后是双脚。
解开了手脚的束缚,裴珠月把窗推开了一条小缝,向外观望情况。
如塔木隼所说,院子中有十几个人,交错着来回巡逻,院子本就那么丁点大,布置了十几个人说是天罗地网也不为过。
裴珠月要想逃出去那只有一个办法,强杀。
这方法无异于以卵击石。
但裴珠月没有放弃,细想着还有什么办法逃出去,若是最后依旧没想到办法,大不了就是去拼一把,到了皇城那就是生不如死,还不如在这为一线生机战死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裴珠月的心渐渐低沉,临近午时的太阳有多灿烂,她的心就有多灰暗。
云岚剑已经被塔木隼收走,裴珠月在房间里随手找了一张趁手的凳子,准备出去拼一把。
就在此时,院外传来了喧闹的声音。
“你们这些坏人放开我,我要见娘娘,我不会再让你们伤害娘娘分毫!”
曾在客栈和裴珠月有一面之缘的疯女人此时就在院落外,发疯似的挠着门口值守的护卫,长长的指甲在护卫脸上划出了长痕,指甲中也嵌了些许皮肉。
门口的看守像是有所忌惮,尽管被这疯女人抓脸扯头发也没有下重手还手,只是伸手尽力挡着,一边说道:“蔡嬷嬷,这里面您不能进去。”
裴珠月耳朵灵,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,这女人的声音她仔细一想不就是之前在客栈遇到的疯女人吗。
她记得掌柜说过,这疯女人早年间将塔木隼从皇宫偷了出来,就一直住在商环城,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疯了,塔木隼被带回皇宫后她就被安置在一座别院里由专人看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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